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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色
異色館最詭誕系列連載,才貌兼備異色館寫手再出擊
浮靈子◎著 Cash◎封面插畫
只販賣最怪誕驚奇商品的鬼店,竟然出現了連鎖店?
甚至出現了另一位禪慈?
以及禪慈的身世即將解密……
內容簡介
「我受夠妳了!妳的偽善讓我想吐!我要從妳的身上獨立出來!」
突然我感覺到一陣頭痛欲裂,靈魂幾近被鐵鉤狠狠的從身體裡勾出抽離,我因劇痛而大聲嘶吼,但卻聽不見自己的尖叫聲音!我咬緊牙關感受這全身被血淋淋的撕裂的痛楚。
在淚水模糊的視線之中,我看見了「我」脫離了本體,從我的身前「分裂」了出來。那個「我」也痛苦地號啕大叫,她全身是血,赤裸的從我的體內向外爬動,眼神銳利地直視前方,離開我的意志如此堅決!
「妳是誰?」
「我?我就是妳呀!我就是妳另一個人格,但從今以後,我不再屬於妳!」
在妳飢餓的時候妳貪戀擁有無比多樣的美食,在妳悲傷的時候妳詛咒所有的人都該死,在妳愛上哲青時,妳貪戀得想占有他?
妳曾想過這些慾望卻又自欺欺人的否認自己的慾望。我只是比妳還老實而已,我無懼地做我自己,因為我厭惡一再的壓仰,我曾是妳另一個更真實的人格,但從現在開始,我將重生。
我的名叫——獨秀!
心跳加快 指數 ★★★★★
後遺症 指數 ★★★★★
催淚 指數 ★★★☆☆
閒嗑牙 指數 ★★★★★
浮靈子
飄浮在雲海中的小浮萍(可是體重卻浮不起來Q_Q)
喜歡自由生活
職業是會賺錢的米蟲
https://www.facebook.com/pages/浮靈子/283258005021720?fref=ts
飄浮在雲海中的小浮萍(可是體重卻浮不起來Q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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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第1章 糖果屋
第2章 人面瘡
第3章 寵物標本館
第4章 突變
第5章 鬼店裡的異變
第6章 糾結
第7章 花生魔女
第8章 閻羅末日
後記
第1章 糖果屋
第2章 人面瘡
第3章 寵物標本館
第4章 突變
第5章 鬼店裡的異變
第6章 糾結
第7章 花生魔女
第8章 閻羅末日
後記
楔子
閻羅王領著揚非走進一處溽熱的地牢盡頭,在空曠的陰暗黑牢中央,放著一只黑色麻布袋。閻羅王上前伸手從布袋裡拖出一個黑長捲髮的女人,女人吃痛的叫了一聲,露出布袋的赤裸胴體豐盈曼妙,但僅有上半身至下腹,是生來的殘疾。
女人捲長的瀏海下有一張極為妖豔美麗的臉孔,她的那雙眼神更如蛇蠍般的陰冷,第一眼便是凝視著揚非。
揚非見到女人的臉時,著實感到訝異,「這個女人長相和鬼店裡的蟬慈簡直一模一樣!」
「『蟬慈』是我以前的名字,現在的我叫作『獨秀』。」女人說。
閻羅王瞄了一眼揚非,低沉的笑著。
揚非帶走獨秀後,閻羅王的臉沉了下來。
閻羅王身為東方的地獄之王,長期統治這一大片陰間領地,性情狂妄自大,目空無人,有十八層殿的小王與無數的生人、鬼魂崇敬著他。
但是,羅汀卻在一開始創立鬼店的時候,便在挑戰閻羅王的權威與統治權。上一次更從他的手中搶走一條人類的靈魂,這種恥辱閻羅王怎麼也無法忍受,終究種下仇恨的果實。
揚非這次來時,曾與閻羅王提及羅汀收集靈魂能量的事,並告誡閻羅王,那些純然的靈魂能量足以讓許多地獄凶靈得到復活與重生的希望,羅汀很有可能在收集這樣誘人的重生能量來號召、收買這些頗具份量的凶靈,成為他的部屬聽其指揮,目的是為了爭奪地獄裡的王位。羅汀的能力強大,他的野心不會安於孤身流浪的現況。
閻羅王仔細想過,太多鬼魂對於祂慘無人道的刑罰,又只經營私利的管理方式感到不滿,雖然被祂的殘暴壓下來,但整個地獄裡仍怨聲載道。如果羅汀真的出手帶領地獄裡鬼魂反叛,閻羅王勢必會面臨一場危及生存的硬戰!
為了儘早除掉羅汀這個心頭大患,閻羅王毫不思考地決定與揚非合作,共同策劃除掉羅汀的計謀。
第一步便是毀滅鬼店。
◆◆◆
不久前,羅汀感應到「韓林結界」有危險,他必須趕到生命樹之根去彌補結界所受到的破壞。韓林,是一個女孩的名字。生命樹在聖經中象徵永生不息的生命,一切生命體的根源。
類被逐出伊甸園後,被下令禁止接近生命樹以防偷取回永生的生命。
羅汀若帶著蒐集而來的靈魂能量過去,必然會被生命樹吸收,因此羅汀在無法保護靈魂能量的情況下,先將平時放著靈魂能量的雕花銅盒交給了蟬慈保管。
羅汀在離開鬼店後的路途中,巧合遇見年輕的警員王毅。(註:鬼店3殺人熊)沒想到能在近期之內連遇這人兩次,應該不是巧合,王毅見到羅汀並沒有意外的反應,反而像是心念招致,有備而來地朝他前進。
「不死心的正義警察。」
羅汀面露一絲微笑,在王毅看來是種奚落。
王毅因堅持要破一件與政治利益有關的案子,而被人暗中陷害,現在處於停職狀態。他苦於對嫌犯的罪證不足,眼見蒐集的證據隨著時機而消滅,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可以翻案。
原本他不相信憑著人類自己的力量會找不出真相,但也見識到了人有許多無能為力的地方。一直相信這世界有正義公理的他,在歷經此事之後看到的是系統官僚、腐敗與婪貪的一面,正義的職業充滿著不義。
「這個世界,何謂正義?」
他的夢想被污染,他面臨不是離開夢想便是被邪惡同化的邊緣,對這社會感到非常的失望,「人類生為人,到底是為了什麼而生存下去?難道就是要接受這世間的醜惡,將每一個原本純淨的心靈污染得不堪嗎?」
羅汀看著他不作回答,王毅看來充滿疑惑與不解,步伐渙散不穩,像是灌了整夜的烈酒,身上卻又沒有半點酒氣。
「還是為了盡力拯救、改造這社會的腐敗,但是這個世界真的會變好嗎?真的會有神嗎?」
王毅對這些疑惑,猶如當年「那人」問羅汀的總總問題相似。眼前的年輕人,也會走向和「那人」一樣的歧途嗎?
「你已經很久沒睡了吧?」
王毅不理會羅汀的答非所問,持續像是在質問他似的說,「如果有神,為何神容許罪惡的存在?那些宗教廟宇的負責人甚至是黑道,參與廟會活動也大多都是這類的人士,他們還能與白道交好,那是為什麼?神明保佑人生活上的零星小事,卻不能阻止殺人、不義與社會性災難?如果任何事都用天機、定數來說,那為何還要求得信仰,相信祂們的存在,還要心存善念被惡人當作白痴呢?」
王毅伸手緊抓住羅汀的袖子,「你告訴我!人到底為何而生?」
「你認為我是誰?」
「……」
「你對生命感到疑惑時,卻向我訴苦,是為什麼?」
王毅也不知道為什麼,是因為羅汀不是人類的關係嗎?
「你們人類相信緣分,那我就給你一個尋找答案的機會。」
羅汀拿出一片約莫十公分的方型石版交給王毅,王毅小心翼翼接過手來看,上面刻劃著惡魔與天使正反相接共生共滅的圖騰,惡魔的表情痛苦,而天使卻咧嘴邪笑。
「如果你真的好奇人生的意義是什麼,那麼就多花點時間研究這個,從中找出生命的意義。但若你悟不出什麼意義,要將它丟棄也行。」
王毅盯著石版看,雙眼不斷在石版上的圖樣來回尋找,急於在上面看出什麼涵意。端放在陽光下某些特定角度,它會發出異樣的光點,他的雙眼便立即露出驚喜又疑惑的光芒。
羅汀知道他不但不會丟棄這石版,相反地會不斷的探究它。
第一章 糖果屋
河堤邊的一所小學裡響起下課鐘聲,各個教室裡傳出小孩奔跑出來的嘻笑聲,幾個不同年級的學生趁著師長不注意的情況下,從學校側門偷溜出去,到校外的那間新開的糖果屋店偷買零食來吃。
這間外型有如童話般的美式糖果屋裡,賣著各式各樣琳瑯滿目,顏色鮮豔、價格便宜的糖果零食,讓孩子們看得目不暇給,而且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出現新口味的產品。雖然這家糖果屋裡顧店的是一個長相其醜無比的老婆婆,但零食新奇又好吃的程度對小孩而言是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至於糖果屋是何時出現在學校側門口的,已經沒人記得了。在糖果屋之前是店面或住家,也沒有人想得起來。它就像是理應當開在這裡一樣。
志源的父親雖然是一個打零工的粗人,生性愛賭博但是很疼他。只要志源想要的,父親都會盡全力地滿足志源。就算是志源最近饞上校門外的那間糖果屋裡的垃圾零食。
有時,父親若領了錢,或手氣好的時候贏了錢,便會帶志源一起逛他最愛的糖果屋讓他盡情的挑選,就算志源將這些零食當作正餐也無所謂。但若是沒錢時,志源也只能吃這些零食當正餐。
有一天,父親非常開心的回到家,跑到志源面前賊兮兮的要志源猜他開心的原因,但志源猜了幾次,始終猜不到。於是父親在他面前亮出一張樂透彩券,然後跟志源說,「我們發大財了!到時候去領完錢後就把你喜歡的那間糖果屋全買下來!」
「哇!真的嗎!太棒了!」志源高興的跳了起來。
當然,父親手上的這張彩券並不是普通的一般彩券,是父親從一間神祕鬼店裡買來的當期頭彩彩券!
當天晚上,父親跟志源兩人外出買了許多酒和志源一直想吃的夜市牛排,提前把身上的錢全部花光,因為再過不到幾日,他們就能拿著這張彩券去領獎了!
整夜裡,兩父子高興得睡不著覺。第二天,父親特別早起,難得煮上一頓豐盛的早餐給志源吃,這還是志源母親過世之後,就沒再吃過如此像樣的早餐!志源覺得很幸福。
父親突然問說,「有錢之後,志源會想要一個媽媽吧?」
志源有點錯愕,不知如何回答,搖搖頭後跟父親說,「我只想跟爸爸在一起就好。我不希望爸爸工作時又受傷,或是爸爸沒工作時又發脾氣。」
父親聽到志源這麼關心自己,也知道自己心情不好就會對志源特別凶,覺得很愧對志源。他向前抱著志源的頭說,「以後爸爸不會再發脾氣了,爸爸一定會把壞脾氣改掉!」
然後,志源開心的帶著父親做的便當去上課。
父親趁著白天的時間在家裡收拾衣物、李行,心裡盤算著要先去五星級的飯店好好享受個幾晚,再物色幾間已看了很久的毫宅。
父親把志源喜歡的恐龍娃娃一起裝進了屬於志源的小行李箱裡去。
突然,客廳外頭的門被打開了。
父親狐疑的向房門外望了一眼,心想,「是不是志源又忘了帶鑰匙呀?」
待他走出房間時,看到的卻是一群著黑衣的男人。志源父親嚇得像活見鬼,面對這群凶神惡煞,志源父親正要開口求饒時,黑衣人已圍上去,對著父親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父親不斷的在哀號聲中跟他們說,他就快要有錢了!
「真的,只要再一天,真的只要再一天!」
其他兄弟在客廳的桌上拿起志源的零食吃著。
「權哥。」一名兄弟從冰箱裡拿出半打的啤酒來,遞給領頭的青年喝。那名青年,長得令人望之懼步,對著被打到滿地打滾的志源父親揶揄地笑說,「不錯嘛,沒錢還能大吃大喝,日子過得真囂張。」
一名小弟拿起志源桌上的日記簿來亂翻,開口大聲唸出一段,「今天,我爸爸帶有……」唸得志源父親心驚膽顫。
王權最喜歡欣賞別人這種受苦害怕的表情了,「哦,你兒子才8歲,寫字比我還好看,不錯呀!是好學生吧?新生國小四年三班11號……」
「權哥!權哥,聽我說……」父親不斷試圖求饒,儘管臉都腫得一高一低,心裡曾一度懷疑自己該不該把中獎彩券的事告訴王權,請他讓出一條生路來給他們父子倆。
幾經一番內心掙扎,最後父親仍打消了這個危險的念頭。這是他要留給他兒子的錢,死都不能交出來!只要過了今天,領錢之後還完欠王權的那兩百多萬利息和十萬塊本金,他們父子倆就能脫離這群人的糾纏,再也不用受到生活上的威脅了。
父親淘淘不絕地保證明天一定弄得到錢來還,王權因他這麼有自信又肯定的態度,差點就信了他。正要開口再給他一天的期限時,一名小弟從臥房裡走出來,對王權說,「權哥,這傢伙已經收拾好行李!若今天我們沒來,差一步就讓他給跑了!」
王權聽了之後憤怒的一拳往志源的父親頭上貓下去,接著一拳又一拳,不斷的狠揍志源父親的臉,將他的嘴整個給打爛,牙齒與血花噴得滿地都是。最後志源的父親滿口是血癱在地上,幾近昏去。
小弟見王權揍累了,湊過來關心的問,「權哥,你的手還好吧?」
王權提手看看自己的手背關節發紅,奸邪地笑說,「爽!非常爽!」甩一下手後,又去把志源父親抓起來,「你知道我很沒有耐心,我王權是什麼人?你想欺負我年歲比你輕,不夠心狠手辣,是吧?」
「來呀!處理掉!」
王權一聲令下,兩名小弟將癱在地上一臉發白的志源父親硬撐起來,另一個小弟拿出繩子要去捆綁他,志源的父親絕望地用微弱含糊的聲音,幾近喃喃自語般的再次求饒,「權哥!我知道我該死……不過我還有一個兒子,我想要在死前寫一封遺書給他和我的父母……」
王權想了一下,有遺書,那製造自殺的手法就更加容易,於是答應志源的父親。兩名兄弟壓著志源的父親到書桌前,志源的爸親拿起一張在桌上空白的方型便條紙,開始寫起遺書。
待遺書寫完之後,他們逼志源的父親將頭套進繩結裡,自行上吊自殺。
一名小弟踢掉志源父親腳下的長椅,繩索一束,緊緊勒住志源父親的脖子與下顎骨,他的腳在半空中踢動、掙扎。
「你欠兩百多萬,買你一條命算是很便宜你了。」王權說著,拿起志源父親寫好的那封遺書來看,隨口念了一段後,「吭」的笑出聲來,「你真是沒讀書!寫這蝦米狗屁不通的遺書!」一群兄弟跟著王權哈哈大笑,看著志源的父親全身不斷抽搐,直到死亡那刻才離開。
我這輩子欠人錢債、人情太多了,
人生走到這實在是失敗。我對不起
父母,希望下輩子再來還你們人情
我死後留下兒子希望你們可以幫我
扶養他,我在下有知就安息了。
志源的父親死前掛念著在鄉下貧窮的老父母與學校裡的兒子,他將那張中獎的頭彩藏起來,希望他們看到遺書後,能夠看出他在遺書裡藏著的暗語。
學校裡正在上課的志源這時還不知道家裡已經出事。
四年三班的走廊上一群男同學嘻鬧,志源剛從側門偷買零食回來,邊走邊吃自己手上七彩豬肉條,經過那群男同學時,忽然被撞倒在地,後腦著地後痛得滿臉通紅哇哇大哭。
「老師,羅志源摔倒了!」
矮小戴著眼鏡的女同學驚慌的跑進教室裡對著正在改作業的女導師緊張地報告。女導師起身跟著女同學趕到走廊上來,摔在地上的志源坐在地上,摸著後腦勺嗚嗚咽咽的哭著,旁邊圍觀的同班男同學全在嘻嘻哈哈的笑他幾歲了還摔得這麼難看。
「你們在看什麼,同學跌倒都沒有人要扶他起來嗎?」女導師趕走圍觀的同學後,將志源拉起來,發現他後腦守腫了一個包,並帶他到保健室裡去。
「唉喲,後腦上方腫起來了呢。」身材臃腫的護士阿姨輕撫著志源的後腦勺,為他做基本的護理治療。
「要送醫院檢查嗎?」女導師問。
「志源,你會不會頭昏想吐呀?」護士阿姨問,志源搖搖頭。
「應該先不用吧,小題大作很麻煩。讓他先在這休息一節課再看看吧。」
女導師也同意護士阿姨的看法,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第二節課已經開始近十分鐘了,現在她班上的那些小朋友一定在教室裡無法無天的嘻笑玩鬧吧。
女導師走後,護士阿姨要志源在白色柔軟的病床上休息一下,「如果有任何不舒服要告訴我哦。」志源點點頭後,護士阿姨拉上白色簾子回到自己的電腦前,繼續上網聊天。
第三節課開始後,志源剛從保健室裡睡起,頭昏昏沉沉的走回教室,他覺得後腦勺還在腫痛,但護士阿姨說這是正常的,回家記得也要熱敷,過一天就沒事了。
他走進教室的時候,女導師正巧公布一件學校重要的決策,「明天開始,每個人都要理平頭!女生的頭髮也要剪短到領上一公分!」
這規定一發佈,全班立刻起了騷動。
「為什麼!」
「老師!我媽媽說,現在早就沒有髮禁了耶!」
「對呀!我姊姊她們學校也沒有髮禁呀!」
「沒有為什麼!這是家長會決議通過的,是你們父母投票過關的!少數服從多數囉。你們有一星期的時間可以理頭髮,就這樣。」女導師一臉無所謂的說,「好啦!快點翻開課本第37頁!」
志源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見旁邊兩排有兩個坐在一起很要好女生,她們平常像姊妹一樣去哪都黏在一起,也一起留著及腰的長髮,現在聽到學校規定要剪短頭髮,竟然抱在一起哭了起來。其他同學也七嘴八舌的抗議學校的不合理新規定。
「那是我爸那年代才有的規定耶!」
「為什麼別的學校可以留長頭髮,我們學校就不行!」
「聽說好像跟六年級的學姊有關係耶!」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一個被稱為「八卦王」的胖男同學,用早熟的語氣跟旁邊一個高瘦的女同學說著。
「你說上次鬧上新聞的事件嗎?」女同學好奇地與男同學壓低腦袋,躲在桌下八卦地談論著。
上星期學校被警方通報,六年級有幾個早熟的學姊在校外集體賣淫,這個在日本稱之為援助交際的九○年代社會現象竟然在自己的學校裡重現,而且還不只是未成年的問題,在國小生還被外界統稱「學童」的十二歲年紀,是一件相當不可思議的社會事件。
「可是之前聽老師們說,學校是因為怕我們留長頭髮沒心思在課業上,所以才做的決定耶。」
「拜託!白目耶!」另一個加入討論的女學生翻了個白眼。
「喂!後面那一排的!安靜上課!」女導師捲起書本,對著教室後方叫著。
◆◆◆
位於一處商業大樓下的黑色鬼店裡,彌漫著一股躁動不安的氣息。
蟬慈送走一名客人,回頭之際,忽然啪砸一聲,收放在玻璃瓶裡的一顆縮小人頭冒出白色濃煙,憑空著火!
彥皚將那顆著火的縮小人頭拿到蟬慈的面前。
「是那名買了張頭彩彩券的羅先生!」蟬慈臉色發青,「糟了!客人遭到生命危脅!」
蟬慈派出彥皚到羅先生的家裡去查看。彥皚進門時卻只見志源站在臥房門口仰望著父親,志源拉他褲管、喊他都沒有用。回頭見到陌生的大哥哥出現在家裡,紅著眼眶拿起桌上那張遺書遞到彥皚的面前給他看。
「大哥哥,我爸怎麼了?吊在上面一動也不動,我看不懂他寫什麼?」
蟬慈透過彥皚的雙眼辨識遺書後,走進臥房裡,從床上的棉被底下拿出那張中樂透的彩券交給志源。然後離開。
志源知道這張是父親最喜歡的樂透彩,父親答應他說要一起去換錢的,「一定要收好,等爸爸從上頭下來時再一起去換!」志源將這張彩券小心翼翼的放進書包裡面的底層夾著。
三天之後,即使抗議學校聲浪不斷,大部分的學生在父母也支持的情況下剪短頭髮。四年三班男生全理了個大平頭,只剩下志源一個人還留著濃密如黑色安全帽般的蓬鬆頭髮。
「羅志源!你還沒剪頭髮!」女老師相當生氣的說,「全班看過去,就你一個人最突兀!還有妳!辮子快點剪!」女老師之所以會這麼生氣,全關於她年度教學考績問題。
一星期後,全校的同學已附合學校規定剪髮,但是四年三班的羅志源還是沒理頭!女導師按耐不住的脾氣就要爆發,她怒氣沖沖的走向羅志源的座位,無視志源渾身發抖,不問他為何不理頭髮的緣由,抓起他的頭髮拖到講台上來當眾理頭!
女導師知道志源是單親家庭,父親沒什麼學歷,在工地做工,家裡貧窮,於是對著志源說,「我知道你爸大概是沒錢帶你去理頭髮吧!我現在就免費幫你理!」
志源被老師拖到講台前,看見女導師從桌上拿起一把已準備很久的電動剃刀,剃刀按紐啟動時,嗡嗡嗡的轉動聲響嚇得志源不斷地扭動掙扎,死都不要被剪頭髮,又哭又喊。
這時走廊上經過的另一名男老師見狀,應女導師的要求過來幫忙將志源制伏在地上。女導師一手抓起志源的頭髮,一手持剃刀往他的頭髮上理去。
從志源頭上掉落在地的頭髮愈來愈多,教室裡看熱鬧的同學紛紛竊竊私語,折騰許久之後,女導師終於把志源的頭髮理光了。這時女導師和前排的同學全被志源的模樣嚇了一跳。
「你看這是什麼?」女導師指著志源的頭說。
男老師將志源的身體轉過來看,也愣住了,志源後腦上方的是一片紅腫,而這紅腫就像有膿包或血液之類的在裡面凹凸不平,乍看之下像張人臉。
志源因老師們奇怪的反應而害怕得發顫,後腦勺在男孩身體抖動間,反而像是在笑一樣,看得所有人頭皮一陣發麻。
不久志源腫脹不消的後腦勺成了他的活招牌,許多別班的學生也好奇特地跑來教室外偷看他。志源自從被剃頭之後,變得更加古怪自閉。
隨著時間過去,志源後腦勺那張腫人臉並沒有消退,上頭類似人類五官的特徵反而更加明顯。
坐在他後面的女同學很害怕,上課時都要面對那一張人臉肉瘤,那肉瘤臉還會在疑似嘴巴的傷口縫處流膿汁,猶如流口水般的惡心嚇人。
一滴黃稠的口水竟然就這樣滴在她的課本上,「啊!」她嚇得舉手大叫!
正在上課的老師趕過來看,全班知道是志源的問題時都很害怕,因為他們覺得羅志源太噁心了。老師皺起眉頭,嫌惡地要求志源自己拿面紙將傷口流出來的汁液擦一擦,並警告他回去一定要叫父母帶他去看醫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放學時,志源掏出口袋僅剩的28塊,這是他的晚餐錢,但28塊什麼正餐都買不起。他毫不猶豫的走到學校側門的雜貨店裡去買零食,將28塊錢分配得剛剛好。
雜貨店的老婆婆認得志源是個常客,因此每次都會特別多送他一點零食讓志源開心的邊走邊吃。
志源回家後手上的零食也吃光光了。快樂,就這麼快的被吃完。
他走進暗淡無光的父親房裡,父親的削瘦人影正對著志源高高上掛在半空中。
「爸……老師叫你帶我去看醫生。」
父親沒有回答,志源輕輕摸了一下後腦勺的人臉腫塊,關上父親的房門後離開。
父親把自己高掛在橫樑上已經不知道過了幾天,志源不敢跟任何人講,就害怕他們會帶走父親。
延伸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