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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術

書籍編號:024

作者:張軍

封面繪者:易水翔麟

美術設計:

責任編輯:

出版日期:2012-05-10

ISBN:9789862901076

定價:280

販售地點:書局,網路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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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內容簡介
  • 作者簡介
  • 推薦
  • 目錄
  • 內容試閱

他們靜悄悄的生活在普通老百姓之間,沒有人能看出他們都是身懷絕技、藏而不露的武林中人……

大隱隱於市 江湖即職場
武林高手也要面試跟工作!
當江湖奇人跟凡夫俗子一樣為五斗米打拚,不再爭奪祕笈或武林盟主地位──

一個年輕人趙學謹來到北京闖蕩,拜「客來香」的說書名角趙先生為師。成名之後,受聽客老敖之託改寫一書,名為《國術》,但原書裡頭,竟暗貶形意門,讓趙學謹無意中涉入八卦門、形意門的明爭暗鬥!

趙學謹經歷被形意門的弟子鬧場、受老敖之騙後,便發憤學武、寫一本武林真實寫照的真《國術》,所以又拜形意門的喬老爺子為師,但此時,他的師父「趙先生」返鄉後卻下落不明……

這是中華武術與人性最黑暗的時期!

張軍,1975年出生,山西太原人,祖籍山西省晉中市昔陽縣。已在省級以上國內刊物和國外刊物發表文學、史志類文章兩百多萬字,評論性文章二十多萬字;簽約《大清官場》《大清神斷》《晉朝那些事兒》等十一本長篇小說,已出版九本,發行至大陸、臺灣、新加坡等地。獲二十多個各類文學獎項,其中:2006年11月,長篇小說《大清神斷》獲得中國原創小說大獎賽一等獎;2007年4月,獲中國首屆網路文學節劇本組一等獎。
小說家林俊穎氣力萬鈞推薦

第五屆溫世仁武俠小說大獎評審紀錄:
陳芳明:以民國初年為背景的這篇作品節奏暢快、邏輯清楚,能引人入勝。
傅月庵:是近代俠義英雄傳,像章回小說。作者對掌故嫻熟,敘事簡潔,筆力老練。
周芬伶:用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方式將人物一一帶出,並藉此推展劇情,很能吸引讀者。
王正方:是開場最好的一篇,有老北京的味道。

◎果子離
張軍這部《國術》,從民國五年袁世凱逝世寫到十五年國民革命軍北伐,一段紛紛擾擾的歷史。和傳統武俠不同的是,《國術》裡的角色都要上班。古龍千古名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國術》裡,江湖就是職場。從故事一開始,主角趙學謹(那時候名字還叫趙永福)便以謀職面試、在說書場子試用登場。張軍讓武林傳奇回歸日常生活,江湖奇人一樣為五斗米而打拚,且一樣憂國憂民,但關心的卻是國事、家事或周遭現實,不再是爭奪秘笈或武林盟主地位。不一樣的時代,不興刀劍了,總不能安排民初人物帶刀佩劍上街。因此這部小說若依電影分類,不是刀劍武俠電影,而是拳腳功夫片,於是金庸小說常寫到的,種種不可思議且讓讀者無限想像的招式,難以出現。

不知有意或無意,總覺得作者的情節安排避免擴大事端,有時候看似會有進一步發展,卻見好就收,不想做大。如提供說書本子的「老敖」,並未挑撥離間、掀起門派之間腥風血雨的鬥爭;又如碼頭走私,不免令人聯想到香港的黑道電影,但作者都很節制的點到為止,單線發展,可能因此讓讀者覺得意猶未盡吧。但繁華盛宴,偶爾清新小粥也不錯,繁複結構看多了,線條簡單不也另有風味?何況作者文筆老練,技法成熟,掌故運用自如,敘述能力和結合時事的能耐俱屬一流,一如小說中說書人的迷人調性。以其勤寫敏學,或將引領風騷,開啟更寬廣的武俠世界。《國術》此書已經繳出一份秀異的成績單了。

作者自序
看過熱銷書,回憶錄《逝去的武林》之後,我突然想寫一個關於武者的小說。這應當是一個真實武林的故事。我的目的是,告訴大家這個神秘群體真正的生活狀態。

書中的那些人既沒有人能飛來飛去,幹著殺人於無形之中的買賣;也沒有人能於亂軍之中殺個七進七出,一雙肉掌打遍天下無敵手。他們不是武俠小說中的俠客而只是活生生的凡人,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普通人。與其他行當的人幾乎沒有什麼不同,他們靜悄悄的生活在普通老百姓之間,沒有人能看出他們都是身懷絕技,藏而不露的神秘的武林中人。

這些人有些是生活在社會最低層的貧苦人、手藝人,有些是專門做生意的買賣人,還有員警、學生。但無論是何職業,一脈相傳的中華武術,早已經深深的藏在他們的骨子裡和血液裡。

民國初年,中華武術進入最黑暗的時期。快槍和大炮使武術沒有施展之處,中國的習武者大都陷入迷惘之中:武術現在有什麼用?老舍曾經這樣描述:槍口還熱著,長矛毒弩,花蛇斑彩的厚盾,都有什麼用呢?鑣旗,鋼刀和口馬都夢似的變成昨夜的;今天是火車、快槍與恐怖。

《國術》講述以這一時代為背景,從一個年輕的說書人趙學謹(趙有福)來北京闖蕩,無意中介入到兩家書場的矛盾中展開敘述。漸漸拉開中國近代一個真實武林世界的神秘面紗。主人公和他所接觸的中國近代武林人士們代表著這一時期中國的廣大武者,雖然他們不知道武術在中國還有什麼意義,他們在為衣食生活而奔波,幾乎忘了武術這一技能對他們生活所具有的實在意義。但他們一直沒有放棄武術,一直在尋找中華武術的出路。最終,這個憨直的小子趙學謹(趙有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也為中華武術找到了位置。


西元一九一六年,民國五年,六月六日。民國大總統袁世凱在全國一片「倒袁」聲中一命嗚呼,帶著他沒有做完的皇帝夢去見了先人。

副總統黎元洪做了民國第二任大總統,手握重兵的參謀總長段琪瑞升任內閣總理,蔡鍔、唐繼堯的護國軍留在西南,李烈鈞的護國軍在廣東站穩了腳跟,馮國璋、曹錕等袁世凱舊部也撤軍回到駐地,宣布獨立的各省又發電表示取消獨立擁護軍央。一場幾乎燃遍全中國的戰火這才平息下來。

雖然全國鬧得沸沸揚揚,打得轟轟烈烈,北京城上至達官貴人下到市井百姓,還是照樣不緊不慢的過著生活。北京城的書場茶館仍是紅紅火火,茶客如流。黃掌櫃家的「客來香」書館照舊每日雞叫二遍就打開了門,夥計搬了梯子把寫著「客來香」三個金字的招牌擦得亮亮的,收拾了桌椅板凳,擺好了茶具香茗,然後在書館兒立個「口」字招牌,這就算開業了。

老北京的書館一般早晨是沒有客人的,只有到了上午十點鐘才開場迎客,下午兩三點才開場說書,但在天快放亮還沒亮的時候仍有一筆生意可做;瓦木匠、裱糊匠、打鼓的、拉車的這些個人會在這時來茶館小聚一下。

每人沏上一壺茶,各自給茶錢,談談前一天的生意,交流一下這些天的行情。這個時候的茶錢最便宜,茶葉當然也是最差的。

一般是用別人喝過的剩茶葉收集起來,倒在一個竹筐裡,專門用槐角水浸泡後晒乾,再用茉莉花薰蒸,仍舊賣出來喝。好在手藝人圖得只是個便宜,並不講究這個,不同行業的人在不同的書館茶社小聚,但凡願意做這個生意的書館茶社,早晨就在書館兒門前立個「口」字招牌,以作招徠。

黃掌櫃的「客來香」就在東安市場的大馬胡同路北。前面勾連搭建六間朝陽大瓦房,外邊一圈用竹子編的籬笆牆,上支下摘的窗戶,二十幾張八仙桌,既乾淨、又敞亮。大堂正中有個磚砌的說書臺,說書臺兩旁柱子上掛著一副木刻的對聯:「廣軼事見聞水淨花明饒雅趣,慶同人快聚茶初香半滌塵襟」。

門面房的後面是個四合院,院中搭有罩棚。和門面相對的是過廳,過廳兩側的廂房和過廳後面的後堂設「雅座」,大罩棚下設「散座」。夏季茶客們在罩涼棚下乘涼品茗,冬季罩棚四面罩上面布簾子封閉起來,院內生起火,整個茶館內暖意盎然。再往後過一小山牆又是一個四合套院,夥計們住東西廂房,北房五間,三正二耳,是說書先生和茶客留夜的地方。南房有四間,是掌櫃自己的住處。

東家黃掌櫃早早淨了臉,漱過口,穿一身三藍鐵線夾衫,外套棗紅色珠地鐵紅馬褂,足蹬尖口黑緞鞋,走出了後院,看著夥計把店裡店外收拾齊整,便站在門外迎客。

雖說「客來香」每日清晨的第一批客人,不過就是些來喝「槐角水泡過的茶葉」的拉車車夫,但黃掌櫃活了四十三歲,做了三十年生意,一直信奉「再小也是生意」,「頭單生意好,一日生意紅」。所以每日清晨開門,他一定要親自來迎第一批客人。

「馬老闆、李老闆早啊。」

「不早沒飯吃啊,黃掌櫃不是也一樣早嗎?您生意可是比我們做得大啊。」


「唉,拿我說笑話了不是,裡邊請!」

幾個拉車的車夫和黃掌櫃打過招呼,徑直走到茶桌要茶水,然後便抓緊時間談論些行內之事。

拉車的不比平常無事喝茶的閒客,只一會兒功夫車夫們便三三兩兩的來齊了,都是平時再熟不過的臉,黃掌櫃看看人都齊了知道再不會有客來,便要收腳走回去。臨轉頭時冷眼向東一瞟,卻見東邊斜對面仁義軒書館的兩個夥計拉拉扯扯推出一個人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聲音不是很大,隔著又遠,所以聽不大清楚。只聽到幾個字順著傳過來,隱約是「我們掌櫃的……」

黃掌櫃把身子又轉回過來,一面瞧著那個人向這邊走過來,一面猜想著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眼見那人走近了,原來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穿一件粗藍布夾褂,但那藍色是沾了太多汙漬的緣故,變得顏色深淺不一。一張臉也是好久沒洗了,灰不溜秋的還有幾道子指印。矮塌的鼻子,一嘴的碎牙,長相也極不堪,只有眼睛卻是炯炯有神的,若是仔細迎了那人的眸子看,便讓人突然感覺到這個人有種和普通人不一般的逼人氣質。

那年輕人走到黃掌櫃跟前,先鞠了一躬才道:「先生,我不是要飯的,我想找你們掌櫃的說句話。」

黃掌櫃沒想到他會向自己鞠躬,而且一來就說自己不是要飯的,覺得有些意思,問道:「你找我們家掌櫃有什麼事?」

「請掌櫃的收我說書。」

老夥計老白裡邊走出來喊黃掌櫃的,聽了這年輕人的話笑道:「這孩子,你以為說書那麼容易嗎?別的不說,上臺就要講個精氣神,腰板一直,眼一睜,醒木一拍,全場就得鴉雀無聲,一齊支愣著耳朵要聽下文,就你這一團灰泥似的,行嗎?」

年輕人頭一抬:「人不可貌相,我,我現在這個樣子是……餓的!你等我吃飽了!」

黃掌櫃也噗哧一聲笑起來:「吃飽了?你還是要飯哪,老白,給他拿兩個窩頭打發他走。」

年輕人見這兩個人不替他喊掌櫃,邁步就往裡走,一邊走一邊還喊:「我找掌櫃的,我會說書!」

老白一把沒扯住,年輕人三步兩步躥進了茶社。老白急得在後邊叫:「抓住他,把他揪出去。」

店裡的夥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齊上來把他摁住就往外拖。那年輕人掙扎著還在喊:「怎麼就都不讓我見掌櫃的呢,我說一段給掌櫃的聽聽,肯定收我!」

這時那些拉車的車老闆們也不喝茶了,一起圍上來看熱鬧,見是這個年輕人吵著要說書,一齊七嘴八舌的替他說話。

「就讓他說一段吧。」

「反正現在除了我們哥幾個也沒外人,說個小段也沒什麼。」

「說好說爛都不是你們家的先生,不會砸了『客來香』的牌子。」 

眾夥計見老主顧一齊為年輕人說話,都轉了頭看黃掌櫃,黃掌櫃還在猶豫,只聽遠處有人喊一聲:「讓他說吧。」

眾人往喊聲來處瞧,見書館後門頭站了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穿一身長衫,瘦臉長眉,眼睛炯炯有神,身材削瘦,但立得筆直。這人大家都認得,是「客來香」書館的臺柱子趙先生。

趙先生在書館待了好多年了,論起說書來那算得上北京書界的紅角了,北京城裡但凡常聽書的人,沒人不知道「客來香」的趙先生。趙先生既然為這個小夥子說了話,黃掌櫃當然不能駁他的面子,點點頭道:「行,聽趙先生的,你就站在這裡給我們說一段,挑一個你最拿手的說。」

夥計見掌櫃的發了話,便鬆開手。老白催促道:「快說吧,說完了給你拿兩個窩頭走路。」

年輕人看了看眾人,轉頭又看了看說書檯子,回過頭來道:「我要到臺上說,還要有醒木、扇子、手帕。」

「嘿,我說你小子還真得寸進尺,讓你在這裡說一段就不錯了,你說吧你!」

年輕人已經知道剛才那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是掌櫃,不理老白,拿眼去瞧黃掌櫃,黃掌櫃則拿眼去看趙先生,只見趙先生已經捧了一杯茶坐在書臺之下了,臉面對著書臺,慢悠悠的品著茶,這是要聽那年輕人在書臺上說書的意思。黃掌櫃又點了一下頭道:「好,只說一個小段。你去那檯子上說,東西都讓人給你預備齊,不過你給我聽好了,說得好了可以讓你說完一段,說不好讓這些主顧們喝了倒彩,你就立刻打住,給我走人!」

「對,窩頭你也別想要了。」老白補上一句。

年輕人使勁點了一下頭:「行。」

年輕人走上書臺,夥計把醒木、扇子、手帕三樣東西備在桌上。底下一行人都坐了下來,夥計們也不幹活了,袖著手站在後邊看新鮮。

黃掌櫃在臺前找了個座位,方一坐下,只聽那年輕人在上邊啪地一拍醒木,脆響驚四座!黃掌櫃抬眼再一看,雖然人還是方才那個人,破藍布褂子還是那身破藍布褂子,但眼前的人好像變了一個樣。身板倍兒直,眼睛放光,整個人容光煥發,就連臉上的幾道手印子,也好像變了包公額上的月牙疤!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候商周。五霸七雄鬧春秋,頃刻興亡過手。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荒丘。前人播種後人收,說什麼龍爭虎鬥!」

《七俠五義》八句五十六個字的開場白,讓這年輕人說得是字字如鋼、聲聲震耳。黃掌櫃不由把方才一肚子小看的心思頓時拋得無影無蹤,在心裡暗讚一聲。

只聽那小夥子在臺上繼續講道:「大宋朝四帝仁宗趙禎在位,國泰民安,萬民樂業。上下一心,社會安定。但美中不足的是,澄州乾旱三年,顆粒無收,這老百姓啊,餓死了無數。朝廷呢,曾經也派了幾個放糧官,放糧賑濟災民,不但情況未見好轉,相反更加嚴重。為這件事,年輕的皇帝趙楨,十分不痛快。這一天升坐早朝……」

小夥子聲音宏亮,入耳熨貼,吐字清晰,句句有韻。黃掌櫃聽書聽了三十多年,已經是評書行家。只感覺此人的手、眼、身、氣,輕、重、緩、疾都像是名家調教了來的,可謂是臺上三兩步,觸到天盡頭,口頭四五句,人情都說透。剛有剛的妙,柔有柔的優,剛柔宜並濟,處處把人扣,引得臺下的車夫、夥計連連叫好,喝彩聲不斷,就這樣一直講了將近一個小時,方才停下。

這時只聽臺下有人大喊一聲:「糟啦!」

黃掌櫃回頭見是拉車的馬老闆,關切問道:「馬老闆,這書講得不好嗎?」

馬老闆一拍大腿道:「講得太好了,我他娘的聽得入神了,把拉車生意給耽誤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兒品茶聽書呢。」

眾車夫一聽這才如夢方醒,一齊付了茶錢,紛紛離了座向外走。夥計們也方明白過來,走開來各忙各的。

年輕人見人們散了,走下臺來,先找剛才幫自己說話的趙先生,但不知何時他已經走開了,只留了喝剩的半杯茶在桌上。只有黃掌櫃還坐在那裡,年輕人走到黃掌櫃面前又鞠一個躬,問道:「掌櫃,您肯留我說書嗎?」

這時黃掌櫃再看那他的樣子,又恢復了萎萎縮縮的原樣子,只有兩隻眼還是亮的,心中暗道:「真是上了臺像條龍,下了臺像隻蟲。這樣的人自己還真是少見!」他指指面前的凳子道:「你坐吧。」

年輕人看了看凳子,輕笑一聲道:「掌櫃的在這裡,哪兒有我的位子。」

「我和說書先生不興說這個,你還是坐吧。」

年輕人一聽這話,知道有門,臉上禁不住帶出些喜色,忙坐到了凳子上。黃掌櫃回送喊一聲:「端茶上來。」夥計剛答應一聲,黃掌櫃又補一句:「要上好的福鼎大白!」

夥計送茶上來,用滾水澆了,兩團白氣直冒上來,黃掌櫃方和氣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趙,叫有福。」

「打哪兒來的?聽口音像是山西人吧。」

「山西晉中祁縣人。」

「什麼時候來得北京城?老家過不下去了?家裡還有人嗎?」

「我娘生弟弟的時候難產死了,我爹拉扯著我們哥倆個長大。家裡有五畝地,都種了白蠟杆,祖上傳下來做蠟杆的手藝。靠賣這個,老家還能過得去。」

「白蠟杆?是做槍做棒用的吧。你爹會武藝啊?」

「掌櫃的,我們祁縣一帶不外乎三種人,一種是東家,一種是夥計,還有一種便是專為人家送鏢護院的。我祖上原來也是幹鏢行買賣,後來不知怎的連走丟了幾次鏢,便退出鏢行,改做白蠟杆的生意,但武藝並沒有丟。再後來晉商一個接一個的倒了,東家沒剩幾個,夥計愈來愈多,送鏢護院的就很少有生意可做了。倒是晉中好武之風還沒有失,白蠟杆的生意雖不如前,也還湊和。」

「你也會武?是哪門哪派的?」


「我們那裡練的都是形意拳。至於哪門哪派,父親還真沒跟我們說過。」

「你不知道自己練的是哪派的形意拳法?」黃掌櫃透過熱騰騰的兩團茶霧盯著趙有福。

「都說『窮文富武』,練武要花時間精力,富人練武,不過是多花一些錢罷了,還可以防身健體;窮人習武,只會糟踏錢,到最後憑一身武藝為盜,那就不是好事了。古人說:富不教書,窮不練武。到我太爺爺那輩,大人就不逼著子弟習武了,我爺爺還會個三拳兩腿的,到父親那輩就只見過沒練過,我和弟弟都改了讀書,希望能靠讀書光耀門第;弟弟讀書不行,我念書還好,父親一直供我念完了小學堂,然後送我到省城讀中學。在省城我頭一次聽到評書,一下子就入了迷,到最後竟丟了學業,一頭栽進書館。後來,父親聽說我廢了學業,來太原痛打了我一頓,要我回去跟他賣蠟杆。我知道這一回去就再沒有出來的機會了,半路上歇宿的時候跳後窗逃了,不也再回太原,就徑直來到了北京。所有的錢買了一張火車票和路上的吃食,到北京已經分文皆無,只好一邊討食一邊到書館打問想找事做。」

「原來你這身講評書的本事是自學的,自已個兒琢磨就能學到這個分兒上,也算是個奇才!」

「掌櫃過獎了,太原有幾位講得好的先生也給評點指教過,光靠自己悟沒有人指點,也不行!」

「嗯,我讓你留我這兒。不過話先說到前頭:管吃管住,每五天有一天是葷菜,住的是後院正房;頭一個月只有三塊大洋,第二個月按場子給錢。說得好我虧不了你,一年之內不許轉場,你覺得怎麼樣?」

「成,只要讓我說書,不要錢也成。」

黃掌櫃呵呵一笑,站起來拍拍趙有福的肩:「不要錢不成,你還要孝敬父親,娶媳婦,沒錢哪兒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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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者書評
    • 24422412 2012-06-25

      評鑑等級:3顆星

       

    • coyablog 2012-05-07

      評鑑等級:5顆星

       

    • st94247 2012-04-21

      評鑑等級:5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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