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靈子
飄浮在雲海中的小浮萍(可是體重卻浮不起來Q_Q)
喜歡自由生活
職業是會賺錢的米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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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第０章 昔日
第１章 追擊
第２章 亂源
第３章 災難罐頭
第４章 詭雲
第５章 紙國，永恆的願望
第６章 世末之災
第７章 尾聲

楔子
冥縫空間，位於地獄谷深淵裂縫底部，最易使人找尋不到的地方。

一個全身白色裝束的男子被禁錮在那兒。

男人閉著雙眼，仍保有清醒的意識，對於身前來回飛梭、尖叫挑釁的魔怪侵擾，完全無動於衷。他的周圍有一股極其微弱的自身能量，使魔物無法侵近。

暗無天日的陰間，跟隨著人界的時間日復一日的過去，男人被禁錮在這兒已不知過了多少年。

某日，一個身形單薄，全身著白色紙衣的黑髮女子，支身一人來到這裡。

女子擁有東方人的輪廓，皮膚蒼白無血色，嘴角掛著一絲平靜的微笑。她看來弱不禁風，在黑暗陰森的地獄裡顯得突兀，但她的身上有一股奇特的力量，使得眾多穿梭其間的低等魔物，無一不繞過她，絲毫不敢趨近。

女子輕步走到男子面前，伸出修長的手指，點向男人的眉心，一道光膜從她的指間化散開來。

「羅汀。」

一句輕柔的低語，喚醒羅汀疲累無神的雙眼。

他望著眼前陌生又奇特的女子。乍看之下，這女人像是一具死屍，但仔細一看便會發現，她是一尊精細製作出來的紙偶！

羅汀顯得相當疑惑。

「妳知道我？」

紙女沒有回答，閉著的嘴唇上有被仔細描繪的朱紅。

羅汀見紙女沒有開口，只是睜著些微死板的雙眼，轉動脖子看著自己，他心想或許是自己聽錯了，誤以為她叫了他的名字。

「妳是誰？」

羅汀明顯感覺到眼前這尊紙女，不像是屬於地獄裡的產物，她的身上帶有濃厚的死亡氣味，但既不是人類死後產生的靈魂，也不是所謂的惡魔，而是一尊獨自擁有強大靈動力的紙人。

紙女將手放在羅汀的胸口，集中心力從她身上引出一股靈力，灌輸到羅汀的身上。

羅汀吸收紙女給予的豐沛能量後，通體舒暢，「鏘鎯」一聲，輕而易舉解開了禁錮自己長達幾十年的魔鎖。

「我已將這裡上方魔咒清空，壓制你能力的結界已經不存在了。你離開這裡後靈力會慢慢回復，但是早已失卻的另一半靈力是回不來了。」

紙女仍沒開口，這一次，聲音確實從她的身體裡發出。

「我知道。」羅汀驚疑地再次開口問，「妳是誰？為何要幫我？」

「我和你一樣，是個被人類所囚禁的靈體。」

「妳有這樣強力的靈力，來去自如，為何說是被囚禁？」

「人類囚禁的，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我的心。」

羅汀明白紙女自有一段故事在，他不再追問，而問她，「妳救了我，希望我怎麼回報妳？」

「嗯，我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會讓你被封印力量、束縛在這兒？」

羅汀思考一會兒，簡單向紙女提起這個有些難堪的原因。

那是關於一段被人類背叛的故事。

「那麼，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羅汀說，「我要回去，將這件事做個了結。」

紙女問羅汀，「為什麼要為人類做到這個地步？」

「不只是我對人類有承諾在，更重要的原因是，其中一人，是我親手造出來的惡魔。」

「好，那我等著看你最終如何了結這件事吧。」

紙女說完，待羅汀整裝過後，領著靈氣仍顯虛弱的羅汀離開冥縫空間。

兩人在地獄谷口告別之後，紙女先行離開。

羅汀獨自遊走在地獄裡，偶爾想起什麼，便來回穿梭陰陽兩界，瞭解這段受禁的時間裡，世間有何變化；另一方面思考該如何收拾那件事。

他想到一個能完全解決問題的辦法：首先，開設一間以滿足人類慾望為目地的鬼店，進而從這些人的身上收集純淨的靈魂能量。經過一段時日，羅汀的力量逐漸回復後，來到東方的地獄之都──中國城，為即將開張的鬼店做準備。


第0章昔日
二十世紀上半葉，各國情勢紛亂，烽火連天。羅汀來到已被列強侵略得四分五裂的中國。內憂外患、貧窮落後，與一連串的天災，百姓飽受戰爭等禍害，飢荒與疾病的肆虐。

但是山林，依然蒼翠美麗。

羅汀停留在這裡，踏過青青草原，感受大自然微風的吹拂──假設自己是一個人類。因為他從不了解何謂花香、不覺痛癢、不知道美味與苦澀的分別，一切的知覺都是從人類所描述中的感受模擬而來。

羅汀羨慕人類得天獨厚，能感受所有美妙的知覺，又能享有自然界的美好，但厭惡他們親手殘暴地毀滅這一切。

他是自古以來便已存在的意識靈體，在造物主的身邊與族人共同協助建造人類的世界。神稱他們為「神的工匠」，人類則敬稱他們為「天使」。

不過，那是羅汀很久以前就拋去的名號。

一個年輕的女人，步履蹣跚，搖搖晃晃朝這兒走來，她的雙眼空洞無神。

羅汀無視女人的存在，就像他能穿過每一個人類的身體那樣透明。

那女人在他的面前體力不支地倒下去。

「又是一個待死的人。」羅汀這麼認為，從女人的身旁跨過去。

「救我……」

女人在羅汀繞過她時，無力地呻吟喊著。

羅汀回頭望了女人一眼。

他遇見過無數的人類，熟知人性中的善與惡。他們沒有權力干涉人類的事，也不需要對人類觸動情感，那些都是白作工的事，人類的壽命太短，短得令人措手不及。

羅汀看著這個女人試圖撐起千斤般重的身體，用淒楚可憐的期盼神色凝望著他，「求求你，救我……」

「妳看得見我？」羅汀問。

女人雙頰深陷，眼眶病紅，不斷地無力點頭。

她並不是第一個能看見羅汀的人，或許是人在最接近死亡的時候，靈性較為偏強的關係吧。

羅汀走過去對地上的女人說，「妳不怕我是死神嗎？」

女人臉色驚恐，語氣慌張地用力嘶吼，「鎮上的算命師說我的兒子將來大富大貴，是做大官的！您不像牛頭馬面，您全身穿著白衣，您是山神吧！」

山神？羅汀搖搖頭，發現痛苦的女人一手護著腹部，已有八、九個月的身孕。但由於營養不良，腹部僅是微突；這種情況下，生下來的孩子八成也活不了多久，又何來的大富大貴？

「求求您，救我的兒子！他是陳家唯一的希望！」

女人伸出關節突出的細手，顫抖得想要抓住羅汀的腳踝。

羅汀將腳步移開，厭惡地說，「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時代，每天死去的人不計其數，妳這情況又算得了什麼？」

女人嘴唇顫動，發紅的雙眼閃動淚光，仍渴求羅汀能伸出援手。

今天，各國因二次世界大戰死了多少人？七千？還是一萬？民族間的屠殺，更是以數百萬為單位，她知道嗎？她知道她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螻蟻嗎？

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無法活著走完這片草原，到達她所要去的地方；她只知道她腹中還有一個比任何人、任何事更重要的生命，無論如何，她都想要活下來。

羅汀他見過無數人類冰冷的屍體，但也比不上這刻女人一滴活靈靈的眼淚。

他最終還是出手救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不久的將來，日軍將會占領這片土地，引發一次歷史上著名的大屠殺。女人就算活下來，也熬不過日軍的殘殺。

羅汀帶著女人離開她的故鄉，來到東方的一座小島上。當下唯有在這個島嶼，才能暫時遠離烽火，儘管這裡的人民在日本人的殖民下，同樣過得水深火熱。

羅汀讓女人在一個民風純樸的村莊住下。看著自己救起的女人臉色日漸豐潤，不出幾個月，她便回復常人般的健康。

但由於女人的口音與習慣，和當地島民不同，於是羅汀將女人帶離人群，安住在無人的山區裡，過著一段隔離人群的生活。

羅汀出於一時心軟，救起她時並沒有思考過未來。

女人生下孩子後，對他說，「你是我孩子的再生父親，也是我們母子倆的救命恩人，請你為孩子取一個名字吧。」

羅汀推辭，認為自己不太懂這個國家的文化，不會取名字。但又拗不過女人的苦苦哀求，只好勉為其難同意。

他問女人，「妳認為妳的孩子在這樣殘破的國家裡，真的能夠得到富貴嗎？」

女人搖頭，「我只希望孩子可以平順地活下來就夠了。」

於是，羅汀為她的兒子取名為「棄非」，希望他能擺脫世間的凶惡是非。

女人心滿意足接受後，羅汀深刻感覺到自己對人類的情感，已經愈陷愈深，甚至對這個自己親自命名的孩子，有了像父親一樣的期盼與情感。

他不該介入這個女人與她孩子的生命裡，從此之後，命運便將羅汀與他們母子倆交纏在一起。

◆◆◆

羅汀保護女人與她的孩子躲過幾場重大災難與死劫，讓女人將棄非帶大。

棄非從小與羅汀相處，將羅汀視為自己的父親，對他的依賴相當深厚。

隨著時間過去，愈安逸於人類過的日子，羅汀愈知道自己應該早點從中抽身。

於是，他在棄非六歲時離開他們，重新踏上周遊列國，觀望世態的流浪生活。

女人帶著孩子回到人群裡過生活，重新適應這個語言不通的地方。

羅汀在離去時曾對她說過，「日後，妳不必記得我，更不需要和孩子提起。我只救得了你們一時，不可能保護你們一輩子。」人類要憑自己學習一生的課業。

十幾年過去，羅汀想起那對母子；當他再次踏上那座島嶼時，毫不費力地遇到一個窮苦的青年──分離多年的棄非。棄非一眼便認出羅汀。羅汀和他小時候的印象一模一樣，有深邃的五官及壯碩高挑的身材，足足比鎮上那些可怕的日本大人還高出一個頭來。

棄非的母親早已過逝，棄非延續母親的命運，在鎮上窮苦的過活。

與羅汀重逢後的棄非提及，母親曾對他說過，她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是與羅汀度過的那幾年，她知道羅汀看不起像她這樣低下的俗世女子，從不敢逾越自己的身分，覺得自己已經是這世上最幸運的人，死而無憾了。

因為有過這段無憂無慮的隱世生活，使得日後母親與棄非再度回到人群中過日子，顯得更加辛苦。

棄非不能理解，為何羅汀要將他與母親棄置在這裡，獨自離開，使他們飽受欺凌。如果棄非說出來，羅汀會開口解釋，但是棄非始終隱藏心中，對這股不能諒解的恨意，隻字未提。

他現在已不再像孩童時代一樣，叫羅汀「父親」，他開不了口。羅汀容貌不曾改變，彷彿是不過長他幾歲的兄長。

羅汀答應棄非的挽留，棄非也常到羅汀所在的地方找他，羅汀以兄長的立場與棄非共處，這樣的關係改變，讓棄非稍稍彌平對羅汀的不諒解；這段期間，棄非開始慢慢瞭解，羅汀確實不是人類。

棄非向羅汀提出他對世間的種種疑惑，羅汀總以獨特的觀點與立場解惑。

「人死了真的會上天堂嗎？」棄非問。

「那不是天堂，那是安息。當你再度醒來時，你將發現你已在新的世界重生。」

羅汀發覺自己最常引用的是聖經裡的故事與神的旨意，竟然像牧師般幫他所反對的神，宣揚末日後的新世界。他對此，也感到困惑不已，那不是他所認同的重生方式。他不認為神應該看著自己的孩子，飽受苦難而死去後，再出手拯救他們的靈魂。

「我會跟你一樣永生不死？」

「很諷刺的是，我不會在那裡。」羅汀說，「因為我背負著重罪。」

棄非不能理解，羅汀僅是簡短而感慨的說，「凡是作惡的人，都必需承擔最後的結果。」

棄非的日子和過去一樣貧苦，卻因羅汀而對未來有更多的希望與期盼。他有時會抱怨羅汀對於許多不平等的事情袖手旁觀，羅汀盡可能讓他理解任意干預的後果，但大多時候，棄非不能認同，只是不知該如何反駁。

棄非信任、敬重羅汀，常問起羅汀在離開他們母子後的這些年間到了哪裡，羅汀會轉述他的所見所聞，這是揚非最愛聽的故事之一。只要他開口問，羅汀向來都會回答，但是棄非的年紀太輕、經歷太少，太過深沉的道理他還不能理解。往往僅是傾羨故事中傳奇人物的野心與手段，視他們為心目中的偉人。

棄非滿懷的抱負，一心想成為像羅汀那樣與眾不同而獨特的人。

◆◆◆

一天，棄非帶著一名長相清秀的少女來找羅汀。

那名女孩長期受虐，從養父家中逃出來，一路逃到這個偏僻的地方隱姓埋名，她的生父姓韋，生母姓林，為了怕被抓到，因此她為自己改名叫「韓林」。

她遇見棄非後，與他一見鐘情，兩人相戀一段時間，棄非決定將她介紹給羅汀，並且請他成為他們的主婚人。

對於主婚這件事，羅汀自認不是理想的人選，因此沒有答應他們的要求。棄非因無法理解而感到憤怒，覺得自己不被祝福，隨後又從韓林望著羅汀的目光中，發覺一股異樣的光芒。

韓林迷戀上一個不存在於人世間的異類，一個令她痴迷而狂亂的幻想對象。

羅汀察覺到韓林的心情，決定遵照自己預定的停留時間離開。

他衷心祝福棄非後，在天色未亮前動身。

黑幕中，追來的人是韓林，她請求羅汀留下來。

羅汀問她，「留下來為你們證婚嗎？」

「不……」剛說出來，韓林便感到後悔與歉疚，她低下了頭，一股背叛自己心上人的罪惡感籠罩著她。

羅汀告訴她，「時間會讓妳明白，始終在妳心裡的人究竟是誰。」

但他的離開非但促使棄非與韓林的結合，反而使棄非對於他的再次離去更加憤慨！羅汀不但再次拋下他，更帶走韓林的心。

不久，太平洋戰爭爆發，棄非不顧韓林的反對，離開與她共守的家園，投身自願軍，為殖民者效命。他改名叫「揚非」，正式棄離與羅汀的關係，自願成為天皇的前線士兵，證明自己的能力。

揚非在戰場上以自殺式的攻擊衝鋒陷陣，好幾次身陷危機，卻都幸運地脫離險境，原來羅汀出自於對揚非的情感與不捨，始終隱身在他的身後，看顧著他。

揚非憑著用不完的「幸運」，多次建功後，破例被日本人升為隊長，但對於領兵作戰一直毫無章法。羅汀曾進入他的夢裡警告，他不該再替日本人打仗，這場仗最終將會使他陷入一輩子痛苦的深淵。

但是，揚非毫無回頭的想法，如果當初沒有羅汀，韓林的心不會改變！

終於，在一次與敵人正面對決之時，揚非受襲被炸傷，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有失算的一天！難道他的「幸運」用完了？

同袍們在煙硝味中哀號死去，揚非全身劇痛卻意識清醒，他不甘心自己就這樣死去，對著天空大喊：

「羅汀！我知道你在這裡！你一直都在這裡！」

雖然他幾乎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但那熟悉的人影確實浮現眼前。

戰場上黃土飛揚，遠處斷斷續續傳來槍砲聲響，而這裡已陷入一片死寂。

「你的身下還躺著一個士兵，他的屍骨未寒，正在土裡悲鳴著想回家。」羅汀對揚非說，「還有很多你看不到的靈魂，因怨恨與悲傷，不得安息，在這戰場上無神地來回遊走。」

揚非睜大眼凝視羅汀模糊的身影，用他幾近無聲沙啞的聲音吼叫，「你在同情我們這些可憐的人類嗎？你只要一個指頭，就能決定人的生死；只要站在別人的面前，就能輕易奪取別人的心靈、別人的所愛！沒有一件事是你做不到的！你已經高高在上，卻還戲謔別人的悲慘！」

羅汀看著揚非，讓他盡情發洩不滿。

「你本來就不應該讓我出生！是你讓我在這世上受盡折磨！你既不是好心也不是慈悲，你只是和你們的神一樣！看似憐憫給予人們一切，卻又讓他們陷入地獄裡受苦！只是冷眼旁觀什麼也不做，還要人類歌頌祂的偉大！」

被自己所關愛的人怪罪、怨恨，就是介入人類命運後的回報，羅汀早就知道了。

「你希望的是什麼？你不相信我曾與你提過的新世界嗎？這世上的苦難都是為了堅定自己的心智，『祂』只接受能通過考驗的善良人類，在祂的世界裡永生……」

「住口！我不相信人死後還會復生！我不想要再當人了！我只在乎現世！你和我永遠都不平等，否則給我力量！我要證明給你看！」

倒在地上的揚非幾近發狂地不斷對羅汀咆哮，像是瘋了般不斷搖頭大吼。他明白他在說什麼，他終於把壓抑許久的真心話說出來了。

「棄非，你想證明什麼？」

「我如果有與你相同的力量，我能做得比你更好……我會功成名就，比你更為出色，不會像你一樣擁有力量，卻見死不救……」揚非紅著眼眶，哽咽地說著，「我要從你的身上奪回韓林的心！」

羅汀嘆了一口氣。

「你臨死前仍要花力氣說這些？我若能救你，你願意乖乖回去嗎？」

「我寧可死在這裡。你走吧，偉大的神人。」揚非譏諷地說。

「我若給你不屬於人類的能力，你能把持得住自己的初衷嗎？」

「當然可以！」

羅汀最後還是沒能跳脫人類的複雜情感，他想，也許可以給棄非一個教訓。

於是他說，「好，我答應你。把靈力交給你，直到你死後才會收回；既然你想要有不同的命運，我就破例成全你，日後你不要怨我沒和你提醒擁有能力的後果。」

羅汀將自身的靈力借給揚非，這種達成人類願望的過程，是屬於惡魔才會有的交易行為，通常是以人類的靈魂作為交換。羅汀有權擁有揚非的靈魂，但他沒有這麼做。

得到羅汀的靈力，並且重生的揚非，這時終於說出自己內心最軟弱的牽掛，再一次向羅汀請求，請他為他看照著韓林的安危，總有一天，他會成功回去接她。

揚非再一次「幸運」活下來，嚴重的傷勢以驚人的速度回復。這次大難不死，奇蹟的起死回生，讓揚非受到上頭的矚目；當他再度重回戰場時，正值日軍陷入苦戰，上頭想藉由他活下來的奇蹟做為天皇神跡的號召，提振士氣。

揚非因此受到軍方的重視被委派重任，此時的他已清楚得知，獲得羅汀靈力的他，已不再是一般普通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