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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屆溫世仁武俠小說大獎首獎得主作品】
一場追殺,一路風景,一趟最自在寫意的逃亡
趙晨光筆下最深情摯義的江湖,浪跡天涯第二部
簡介
武而不俠 尚武何為?
「於今世上,以武為尚,教武功、論武藝,武而不俠,尚武何為?這些人困於生死俄頃之際,但他們目睹江山如畫,舉盞傾飲之際,猶發為清吟,讚頌與天地唯一之恩典。」知名作家司馬中原
相逢義氣為君飲 吾心安處是吾家
前丐幫幫主冼紅陽遭人冤誣刺殺太子,被朝中的雲陽衛及各路江湖人物一路追殺,幸得江湖浪子莫尋歡相助,二人杯水相交,遂成知己。
莫尋歡的好友──青林莊莊主越贏與錦江門門主杜春護送他江北一路,而江南一路,則由莫尋歡的另一位好友,兵器譜上排名第三的飛雪劍葉雲生護送他前往。
可這一路,和原先一路大不相同──
四弦同響,一曲已終,依稀見樂師推開膝上琴,
一聲清笛聲極悠遠自台後傳來
憶昔午橋橋上引,座中多是豪英
長溝流月去無聲
杏花疏影裏,吹笛到天明
「看過第一部《樂游原》的讀者朋友,在第二部《江南路》中,還會見到大家已經熟悉的老朋友──浪蕩不羈的悠然公子莫尋歡,端正自持的飛雪劍葉雲生;另外,也有一些新的人物會出場,和小冼幫主一起演繹出另一番愛恨情仇。」──趙晨光
趙晨光
女,1981年生,法律專業,後改修外國文學,並獲碩士學位。
現於北京工作。雖未曾專修中文,但對古代文化一直大有好感,認為古文既為寫人,武俠小說作為一種文學載體,恰可體現古人身上之風雅正直。
2003年開始寫作,其樂無窮,最有趣味之事是把設想出的一個個人物還原於筆下,若能有讀者自作品中有所體會感悟,則是作者之至大幸運。
好美食、茶酒、旅遊;亦好看故事,聽故事,講故事,骨子里的武俠控終生難變。長篇小說《浩然劍》獲第三屆溫世仁武俠小說大賽首獎,曾寫詩自述:「斜風細雨入京門,衣上風塵雜酒痕。半生疏狂半生笑,前身本是說書人。」代表作品:長篇《浩然劍》、《清明記》、《浪跡天涯》,中篇系列《他日相逢》等。
女,1981年生,法律專業,後改修外國文學,並獲碩士學位。
現於北京工作。雖未曾專修中文,但對古代文化一直大有好感,認為古文既為寫人,武俠小說作為一種文學載體,恰可體現古人身上之風雅正直。
2003年開始寫作,其樂無窮,最有趣味之事是把設想出的一個個人物還原於筆下,若能有讀者自作品中有所體會感悟,則是作者之至大幸運。
好美食、茶酒、旅遊;亦好看故事,聽故事,講故事,骨子里的武俠控終生難變。長篇小說《浩然劍》獲第三屆溫世仁武俠小說大賽首獎,曾寫詩自述:「斜風細雨入京門,衣上風塵雜酒痕。半生疏狂半生笑,前身本是說書人。」代表作品:長篇《浩然劍》、《清明記》、《浪跡天涯》,中篇系列《他日相逢》等。
自序 一路風景 ◎趙晨光
章一 嶺南黎家
章二 驟然生變
章三 合歡樓中
章四 白衣只劍
章五 唐門魁首
章六 銅人武士
章七 陷身於此
章八 出爾反爾
章九 烏雲天現
章十 狹路相逢
章十一 訂約合作
章十二 雲將軍廟
章十三 情之一字
章十四 同舟共濟
章十五 寧可傾城
章十六 再度相逢
章十七 落花溪畔
章十八 鷹飛戾天
章十九 真相如此
章二十 心事為何
章二十一 何必多情
章二十二 悠然再現
尾聲 渡盡劫波在,相逢一笑中
章一 嶺南黎家
章二 驟然生變
章三 合歡樓中
章四 白衣只劍
章五 唐門魁首
章六 銅人武士
章七 陷身於此
章八 出爾反爾
章九 烏雲天現
章十 狹路相逢
章十一 訂約合作
章十二 雲將軍廟
章十三 情之一字
章十四 同舟共濟
章十五 寧可傾城
章十六 再度相逢
章十七 落花溪畔
章十八 鷹飛戾天
章十九 真相如此
章二十 心事為何
章二十一 何必多情
章二十二 悠然再現
尾聲 渡盡劫波在,相逢一笑中
作者自序
〈一路風景〉
浪跡天涯進行到第二部,我們含冤受屈的前丐幫幫主小冼,也從江北來到了江南。
看過第一部《樂游原》的讀者朋友,在第二部《江南路》中,還會見到那些我們大家已經熟悉的老朋友,比如說浪蕩不羈的悠然公子莫尋歡,端正自持的飛雪劍葉雲生;另外,也有一些新的人物會出場,他們和小冼幫主一起,演繹出另一番愛恨情仇。
沒看過第一部,直接從這一部看起的讀者朋友也沒關係,《江南路》可以獨立閱讀,看看這位熱血上頭就不管不顧的主角,在江南到底遇到了哪些奇妙的事情。
而浪跡天涯寫到這裏時,我回顧主角被追殺的一路經歷,彷彿自己也與他一起,由北向南,一路旅行。
是的,不是追殺逃亡,而是旅行。
就像我們每個人都曾有過的旅行一樣,一開始設定了要去的地方,規劃了行程和路線,可是並不知道那終點是否與我們預期中的一般無二;也不知道行程是否順利,飛機是否會晚點,火車上有沒有好吃的快餐。
如果是孤身一人,那我們並不知道這一路上會遇上怎樣的同伴;
如果是和朋友一路出門,我們也不知道這一路是相處順利,還是會為一點小事而吵翻。
主角小冼不也正是如此?他由北向南,一路前行,每走一步,他都不知道前方路上會遇上什麼樣的人,碰見什麼樣的事。可旅行中出現問題,最多損失的是金錢又或心情,可是小冼這一路上若出現問題,賠上的,可是自己的一條命。
可這人一路上依然精神飽滿,並沒有因不幸的遭遇而改變自己的處事風格。他相信自己的友人,忠於自己的內心,做自己認為當做之事。一路追殺不斷,在他眼中,仍是一路風景。
其實人生或許亦是如此,有朋友覺得武俠小說情節光怪陸離,與現實生活相差甚遠。其實不然,事不同而理同,人不同而心同。也許我們一輩子都遇不上主角那種比竇娥還冤,被天下人追殺的慘狀,可是說不準也會被父母責備、被上級錯怪;遇不上雲陽衛、十二樓這種厲害角色,可也說不準會遇到大大小小的苦惱,生活中形形色色的瑣事,一樣的讓人頭疼。
在這種時候,要求人不傷心、不難過是不可能的,可至少,也不要因為這些煩惱,放棄自己的本來性情,不要忘記自己的初心。
傷心的時候,記得抬頭看一看,窗外,定有好風景。
在一篇小說裏,有一個人物頗為特別,他是十二樓的樓主陸君明。如果看過《他日相逢》這本書中《十二樓》一篇的朋友,大概會對他比較有印象。從這個角度看,《十二樓》也可說是《江南路》的前傳。一位十二樓的總樓主,一位丐幫的前幫主,這兩個人的對手戲,是我寫作時最為暢快的一段。
而下一部,也將是《浪跡天涯》全書的最後一部,全書中出現的正派、反派、小冼幫主身邊的各位友人,也將在這一部中會集在一起,一起迎接最後的大結局。有朋友問到小冼最後到底能不能沉冤得雪?哈哈,這裡作者賣個關子,暫時就不能透露了。
最後,依然是要衷心感謝明日工作室的劉叔慧小姐、編輯王琳雅小姐以及為《浪跡天涯》一書付出辛勤工作的各位同仁;感謝葉羽桐先生精彩的封面及海報繪製;感謝各位讀者,以及羊先生的支持。
這浪跡天涯的一路風景,願與諸位友人同行。
趙晨光
二零一二年捌月六日於獅城
章一.嶺南黎家
前丐幫幫主冼紅陽遭人陷害,誣其刺殺當朝太子,人證物證俱備之下,冼紅陽被朝中的雲陽衛及各路江湖人物一路追殺,幸得江湖浪子莫尋歡相助,二人杯水相交,遂成知己。莫尋歡的好友—青林莊莊主越贏與錦江門門主杜春護送他江北一路,而江南一路,則由莫尋歡的另一位好友,兵器譜上排名第三的飛雪劍葉雲生護送他前往。
可這一路,可和冼紅陽起先走的一路大不相同。
劍光起,如雪落。
葉雲生的這柄佩劍亦是名劍,與江湖上其他寶劍不同,飛雪劍劍身呈灰白色,劍鞘上則以月光石鑲嵌成數點雪花形狀,自然有一種大方沉穩之意。
眼下這把劍被放在一邊,葉雲生手中拿的是另外一把劍……不對,正確地說是一把刀。
一把菜刀。
菜刀刀光明亮,菜板上的白蘿蔔如雪片飛落。冼紅陽站在一旁,笑容僵硬,道:「葉大俠,累了就歇會兒吧,我來炒菜。」
葉雲生手中不停,淡淡道:「冼幫主不必客氣。」
冼紅陽只好點點頭。
時間不長,兩菜一湯已經端了上來,菜是剛才的白蘿蔔切成絲清炒,另一盤是涼拌苦瓜,清淩淩連點油水都沒有,只有那碗白蘿蔔苦瓜湯上面飄了一兩點油星。
好,很好。冼紅陽抄起筷子開始吃飯。
這幾日和葉雲生一路走來,冼紅陽是要多彆扭有多彆扭。他眼下是被通緝的欽犯,按理而言能逃得性命已是上上大吉,實不該有所埋怨。
但凡事就怕比較,前些時日他是與越贏與杜春二人一路行走,這兩人皆是一方之主,起居坐臥都有相應規格;更重要的是這兩人個性與冼紅陽相投,相處起來十分契合。
而飛雪劍葉雲生雖然是一代劍俠,武功人品皆令人尊敬,但那等認真拘謹的個性卻著實難以相處。何況這幾日以來,兩人一直沒住過客棧,葉雲生一路尋找農戶投宿,連飯菜都是自己打理,雖然江南第一劍客為己洗手做羹湯聽起來很有面子,但連吃了二十幾天的青菜蘿蔔,冼紅陽看到肉時眼睛都綠了。
但飛雪劍確也不愧為兵器譜上的探花,這一路行來追兵無數。黑白兩道、官府宮中皆有出手,但對上葉雲生之後,卻如春雪逢朝陽一般,再無抵抗之力。這一路上,葉雲生為他擋下了多少風險,因此冼紅陽心中對他也著實的十分欽佩尊敬。
但欽佩歸欽佩,也改不了這一餐著實索然無味之事實。
吃罷飯,葉雲生自去清洗碗筷,冼紅陽在一旁插不上手,乾笑道:「葉大俠,明日我們何時趕路?」
其實每天都是清晨起身,隨後趕路,但是冼紅陽實在想不到什麼話好聊,只聽葉雲生答道:「明日一早。」
冼紅陽點頭:「好。」
以上對話已經重複過若干次,冼紅陽問了一句本打算回房,卻聽葉雲生在他身後補充了一句:「明日,我們一定要趕到玉京。」
「哦?」
玉京是江南最有名的一座城池,比起京城另有一番清麗繁盛之處,這些年來不知發生過多少傳奇。時至今日,江南傑出的武林人物依然在這裏層出不窮。冼紅陽若去西南,這裏便是必經之路。雖然冼紅陽眼下是逃亡身份,但想到即將到達玉京城,心中倒也有幾分喜悅。
胡思亂想了一番,他忽又想到一事:「葉大俠,為何我們一定要趕在明日到玉京?」
葉雲生答道:「到玉京之後,我們便要改行水路,越大哥他們已雇傭了飛刀沈家的船,到得玉京後,自有人接應我們,由寒江直下大西南。」
飛刀沈家在江南成名已久,是水路上的霸王。越贏竟能得到他們的合作,實屬難得之極,冼紅陽心中歡喜,只待抵達玉京之時。
一夜無話,第二日,二人起早動身。冼紅陽在江北時,面上本戴了杜春所贈的人皮面具,但這張面具已在雲陽衛面前露了相,加上江南氣候潮濕多雨,一張面具貼在臉上實在是不舒服的緊,因此他索性將面具藏起。
但冼紅陽自己也覺得這般行走實在是太過明目張膽,他也曾小心翼翼地和葉雲生商量:「葉大俠,要不我們買頂斗笠戴上?」
葉雲生詫異看他:「江南雖然多雨,但似無必要每日戴上斗笠。」
冼紅陽:「……」
於是他自己買了一頂斗笠戴上,但是晴天裏,這樣遮遮掩掩的打扮似乎更為惹人注目,冼紅陽只好又把斗笠拿下。
此時兩人一路行來,風光明媚,冼紅陽心生感慨,笑道:「江南的風景,真是好生秀麗!」
葉雲生微一點頭,沒有答話。
冼紅陽又道:「葉大俠,你是江南人氏,莫尋歡又有『江南尋歡』之稱。那你二人當初是否也是在江南相識?」
葉雲生搖頭道:「我們是在北方相識。」
冼紅陽好奇問道:「你們是如何相識,又是如何成為好友?」這兩人個性差異實在太大,為何竟能成為好友,他怎麼也想不通。
葉雲生道:「他當日在冰河洗劍,之後又將劍擲入水中。我見那把劍不同凡響,於是上前詢問,由此結交。」
冼紅陽想像當日情景,覺得應是十分盪氣迴腸的一段故事,但被葉雲生幾句講來,卻是有些無味。他又問道:「既如此,那把劍又是誰的?莫尋歡為何要丟掉它?」
葉雲生輕輕一勒馬韁,道:「是他一個紅顏知己,阿莫擲劍之時,那女子已墜入魔道。」
「那女子……」
「後來死在我手裏。」
冼紅陽一愣,自悔問得魯莽,不敢多說,策馬前行。
他雖然也是十分聰明的人,但對情感一事卻不甚了然。否則他會注意到,在葉雲生提到那女子之時,眉梢眼角全是黯然。
這一日傍晚,二人趕到了玉京,這時無法借住在農戶家,於是投宿在一家客棧之中。
為避人耳目,葉雲生包了一個偏僻院落,連晚飯也是一併叫到房間中。冼紅陽忙不迭地叫了兩個肉菜,風捲殘雲吃罷,才覺得肚子裏有了些油水。
他找了根草棍剔牙,忽聽外面有個年輕聲音道:「我們又不差你銀子,這樣大一個客棧,怎的一個房間都沒有?」
小二賠笑道:「兩位客官,真正對不住,確是沒有房間了。」
另一個較成熟些的聲音道:「那邊的院落倒是清幽,也有人住了?」
小二繼續賠笑,「這個院落已經被兩位客官包下了。」
那成熟些的聲音道:「兩個人包這樣大一個院落?我們也是兩個人,只住一晚,你和他們商量下,分一個房間給我們不成麼?」
聽到這裏,冼紅陽不由一驚,暗想這兩人指的正是葉雲生所包的院落,莫非他們是衝著自己來的,難不成是敵人?又一想,葉雲生曾言,到玉京後越贏會派出人接應,莫非就是他們?
他悄悄走出,把院門推開一條縫向外張望。見門外一高一矮站著兩個人,身材較高的一人生得十分俊挺帥氣,年紀似乎也要大上一兩歲;另一人一張娃娃臉看似年少,但眼神流轉之間,卻極為銳利。
這兩人相貌雖然不同,但裝束卻頗為相似,舉手投足之間可見是有功夫的人。冼紅陽推測二人多半是師兄弟。心中暗想:這是哪個門派的人,難不成便是那傳說中的飛刀沈家?
這時那個娃娃臉的青年又開口道:「你便去問問那兩個客人,又有什麼不可?」
聽到這個聲音,冼紅陽倒有些詫異,原來這青年相貌稚氣,但聲音卻是較為成熟的那個。
小二頗有些為難,正在解釋。葉雲生卻已走了出來,他先對冼紅陽搖了搖頭,隨後向房間裏一指,冼紅陽一驚,知道這兩人並非自己期待的接應人,而是兩個不速之客,便悄悄溜了回房間去。
門外幾人還在爭執,葉雲生一推門,已經走了出來。
「出門在外,都是不易,兩位朋友請進來吧。」
兩人見得是他,似乎也是一怔,那娃娃臉的青年目光投射到葉雲生腰間的佩劍上,驚訝道:「原來是江南飛雪劍。」
葉雲生拱手道:「不敢,在下正是葉雲生。」他目光落到二人腰間,見皆掛了一個黑色皮囊,便道:「不知二位尊姓,姓唐還是姓黎?」
原來這腰囊乃是盛裝暗器所用,江湖上擅使暗器的門派,一是蜀中唐門,一是嶺南黎家。這其中黎家人數雖然遠較唐家為少,卻有一樣唐門不及的功夫,便是接暗器。另外黎家祖訓規定:子弟暗器皆不准淬毒,因此黎家雖不如唐門勢大,江湖中人對之卻是多幾分敬意。
娃娃臉笑道:「飛雪劍好眼力。」他一揖為禮,「嶺南黎玉,這是舍侄黎文周。」
黎文周看上去比黎玉還要大上一兩歲,但世家大族,輩分為重。葉雲生也不覺驚奇。
幾人彼此見禮,黎玉笑道:「沒想到在玉京竟與葉大俠相遇,實在是榮幸之至。葉大俠風采卓然,為人又如此古道熱腸,真是難得,既如此,我叔侄便不客氣,叨擾了。」他話說得客氣,可沒有半點謙讓的意思,拉著黎文周便往裏走。
葉雲生眉頭微皺,暗想這兩人明顯是為自己而來,但黎家向來高傲,為何卻甘願為雲陽衛做事?實在難解。但與其讓二人暗中使什麼伎倆,倒不如置於自己眼下,反而便於監視。
這個院落原有三間客房,冼紅陽占了中間一間,葉雲生占了東側,黎家叔侄便在西側房間安頓行李,片刻之後,黎玉一振衣袖,帶著黎文周又走了出來。這時兩人已換上了較為輕便的衣服,但暗器腰囊並未撤下。
葉雲生依然留在外面,看到二人復又出現,也未詫異。
黎玉搬了把椅子坐到院中,招招手道:「文周,給我倒一杯茶來。」
黎文周心中暗罵你擺什麼架子,但黎玉畢竟是他長輩,也只得恭恭敬敬倒了茶過來,道:「小叔叔請用。」
黎玉接過茶杯放在面前石桌上,他架起一條腿,笑容可掬,「葉大俠,不知您這次來到玉京,有何要事?」
這要是換了別人,必然會反問一句,「黎家長居嶺南,你們又為何來到江南?」
但葉雲生並非詞鋒銳利之人,只道:「處理一點私事。」說罷,他摘下飛雪劍,橫劍桌上。
黎玉眉心一跳,道:「不知和葉大俠同來之人,是江湖上哪一位朋友,不如請出來一見。」
葉雲生淡淡道:「他患了傷寒,無法見風。」
黎玉笑道:「是麼?我曾聽聞,數年前葉大俠千里義送刺殺權相的李大俠之子李文非一事。莫非您這一次亦是仿效當年所為?實不相瞞,我們今日來此,也是為了尋一個人。」
他詞鋒愈見銳利,葉雲生不擅言辭,只「哦」了一聲。
黎玉笑意忽又轉為柔和,他拿起桌上茶杯,「我家晚輩實在不懂事,竟只拿來了一杯茶,葉大俠,您請。」
一只平凡的白瓷茶杯,端著它的是一隻普通的手。
黎玉身量不高,手也不算大,但這隻手卻極穩,裏面的半杯茶水紋絲不動,慢慢向葉雲生的方向移去。
葉雲生右手一動,飛雪劍在空中平平一轉,由原先置於桌上改為膝上。他左手接過茶杯,道:「謝過。」
茶杯中的茶水,依然是波瀾不起。
黎玉臉色一變,冷冷道了聲:「客氣了。」帶著黎文周便往房中走。
黎文周心中不服,借著轉身之機,身未動,袖輕揚,道一句:「向飛雪劍請教」,五枚銀針抖手而出,分襲葉雲生上中下三路。
葉雲生長身而起,衣袖一揮,五枚銀針被一併打落。
黎玉臉色又變,一把抓住黎文周,「走!」
直到二人回到房間,猶能聽到黎玉的教訓聲音,「早和你講要練暗器功夫,現在出來給我丟人……」
葉雲生也聽到了這話,他苦笑一聲,翻轉手中的飛雪劍。
一枚和方才黎文周一樣的銀針,刺在飛雪劍劍柄上,方才二人遞茶之時,葉雲生以劍柄擋住了這一擊,兩人距離極近,這一擊力量卻大得驚人,飛雪劍柄幾被對穿。
他又翻轉手中茶杯,兩枚銀針擦著杯底穿了過來,當時他用茶杯一擋,銀針力道被卸了大半,杯底留下深深的針痕。
兩枚銀針力道均衡,在杯底的距離相等。這茶水未動可不單純是飛雪劍的功勞,葉雲生苦笑著想這黎玉看著年輕,但這手暗器工夫,在自己見過的人中卻足可以排到前三甲。
他按劍又沉吟了片刻,自知方才一手雖然暫時震住了黎玉,但並非長久之計。不管怎樣,應先去找一下冼紅陽,要他多加防備。
他來到冼紅陽房門前,輕叩數聲,房中無人應答。
他開口道:「是我,葉雲生。」
依舊無人。
葉雲生忽然覺得不妙,他用力一推,房門沒鎖,被他輕易推開,卻見裏面空空蕩蕩,並無半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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