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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魯亞:只要一小條縫,真的…讓我看看寶盅裡頭是什麼…就好…… 一場不明所以的山難造成五名登山客中僅一人生還,但活著下山並不是厄運的結束而是開始……。五名登山客被鬼天氣困在一個地圖上找不到的救難小屋,靡靡之音在耳邊不斷挑動人性深處最黑闇的渴望與絕望。 是誰?說話的到底是誰? 我聽到了讓我毛骨悚然的熟悉聲音。對!那就是我每晚都會聽到的聲音! 那種聲音好像來自地獄的惡魔們用手指抓著牆壁般刺耳,也好像伸冤的冤魂般,訴說著自己苦痛的過去的恐怖聲音。 可是不一樣的是,那聲音不再曖昧不明,更不像是隔著一道牆。那個聲音就在我身後,如此清晰,如此肯定。 我慢慢回過頭去,我的叔叔……那具乾屍,正一?一?朝著我走了過來。
龍雲
從小到大就一直很喜歡看有劇情的東西,從小說到漫畫,一直到電動跟電影,幾乎都是我的興趣。而在這種類繁多的項目裡面,自己最喜歡的就是恐怖電影和小說,不管是各式各樣的西洋電影或者東方怪談都合我的胃口,看多了自己也就跟著創坐了起來。最喜歡的作家是貴志祐介。
BLOG http://longcloud929.pixnet.net/blog
噗浪 http://www.plurk.com/Cloud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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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伊格魯村的傳說
Chapter 1繼承凶宅
Chapter 2山難
Chapter 3 木訥的崩潰
Chapter 4 第二個犧牲者
Chapter 5 登山隊瓦解
Chapter 6赫卡拉的傳說
Chapter 7康添納復活
Chapter 1繼承凶宅
Chapter 2山難
Chapter 3 木訥的崩潰
Chapter 4 第二個犧牲者
Chapter 5 登山隊瓦解
Chapter 6赫卡拉的傳說
Chapter 7康添納復活
楔子:伊格魯村的傳說
塞那靜靜地跪在廣場中央,看著一片漆黑的天空。
他很清楚自己闖禍了,卻不知道為什麼大人們要先把哥哥帶走,卻丟自己一個人在這裡。
四周一片死寂,他討厭這樣的氣氛。
不過按照過去的慣例,大人們頂多打他一頓,然後媽媽就會拉開憤怒的爸爸,接著就沒事了。
不過……這次可能比較嚴重吧!
「你不想要知道裡面裝什麼東西嗎?」塞那想起了哥哥說的那句話。
就是因為這句話,自己才會像淪落到現在這樣被人五花大綁地丟在廣場中央。
「我敢說阿爸他們年輕的時候一定也偷看過裡面的東西!」哥哥這樣保證,「況且,看一眼又不會死。」
雖然這樣說,不過看樣子現在免不了要挨揍了。雖然這當然不是第一次,不過塞那實在不喜歡看到阿爸生氣的模樣,更不喜歡被阿爸揍。
他嘟著嘴,看著長老那間屋子。哥哥就是被大人們帶到那間屋子裡面,已經過了好一陣子了。
村落中央有一個祭壇,現在塞那就是跪在那個祭壇外圍,而這個簡單用石頭堆砌而成的祭壇,所代表的意義比起外表看來要重要得多了,只可惜塞那還不到理解的能力。
可是真正重要的不單單只有這個祭壇,有一樣東西比這祭壇更莊嚴神聖,畢竟沒有了它,這個祭壇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不,不只這個祭壇,就連伊格魯村落都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那個東西每年在祭典的時候,會由長老偕同其他大人們,這裡面當然包括兩兄弟的爸媽,以隆重且慎重的心情,將它從神屋中拿出來,然後一樣以隆重的儀式將它放置在祭壇上面。
這個一年一度的祭典幾乎就是整個村落的核心,每年村民們就是為了這個祭典而忙,然後等到祭典過了之後,接著就是為迎接明年即將到來的祭典這樣週而復始的忙碌著。
而那個神聖的東西在祭典裡面出現不過就只有短短不到五分鐘,等到眾人確定了它的完整性之後,就會再以隆重的儀式將它帶回神屋並且牢牢地鎖起來,等待明年的祭典。
村落裡面存在著這麼一個東西,讓大人們如此重視它,卻從來不知道裡面到底裝了什麼寶貝,對這兩個尚未到達能夠參加祭典年紀的小孩子來說,是件相當難受的事情。所以當哥哥對自己說要去探裡面的東西時,雖然擔心被大人罵,可是連自己都無法抗拒心理湧出的好奇心。
關於那個東西,曾經聽爸媽說過好幾次了,可是每次當祭典開始的時候,兩兄弟就會被嚴格禁止靠近祭壇,所以這些年來,兩兄弟連那東西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只有這麼一次,記得好像是前兩年的事情。因為祭典的時候,大人們都會穿著長袍,然後戴上藺草編織成的帽子,並且將帽沿壓得很低,排成一列由長老領頭走向祭壇。那一年,就在長老捧著那個寶貝,走往祭壇的時候,隊伍裡面有一個人,塞那不記得他的名字了,不過他還記得那人的模樣,那人在走的時候,踩到了自己的長袍,整個人就這樣向前傾倒,撞到前面的那個人,緊接著整列隊伍就好像骨牌一樣,一個接著一個向前撲倒。眼看著就要撞到長老了,還好排在長老後面的是全村最魁武的赫普拉。他被後面的人撞了之後,只有踉蹌了一下,並沒有繼續往前撲倒長老,否則長老手中那寶貝一定會被打翻的。結果大家立刻亂成一團,就在這混亂之中,塞那才生平第一次看到那個寶貝。
第一眼的印象,說真的讓塞那頗為失望,他本來以為它會是個什麼很了不得的東西,可是怎麼看起來它都僅像一個奇形怪狀的容器而已。
後來聽爸爸說,那種容器叫做「盅」,所以那個大家每年都會拿出來的東西,村子裡的人就喚它「寶盅」。
而至於那個跌倒的人,在祭典之後塞那就沒有再看過他了。
兩兄弟問過阿爸好幾次關於那寶盅裡到底裝了什麼東西?可是阿爸卻從來不回答他們,只是告訴他們,裡面裝了些很不好的東西。
哥哥對於這樣的解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那一定是為了騙我們所想出來嚇唬我們的藉口。」
現在已經越來越接近祭典了,所以村落裡的大人們無不在為了準備祭典要用的東西而忙碌著。
就連平常不出門的長老,也跟赫普拉去打獵了。
所以只要兩兄弟小心點的話,一定可以把「寶盅」給偷出來。
「只要我們能夠把它偷出來,看了裡面的東西之後再偷偷放回去,不可能會有人知道的。」哥哥這樣告訴塞那。
兩兄弟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果真很順利地從神屋將寶盅給偷了出來。
可是在兩兄弟順利把寶盅給偷出來之後,才發現事情比哥哥原先想得還要困難。
在寶盅的上面有兩條交叉而成的封條,如果想要打開蓋子的話,就一定得要把這兩條封條給撕開,可是這麼一來的話,只要到了祭典那一天,一定會被人發現寶盅已經被動過了。
可是好不容易把寶盅給偷出來了,哥哥魯亞說什麼也不願意就這樣放棄。
魯亞小心翼翼地寶盅將上面的封條給扳開,如果封條斷掉的話,那麼就算最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寶盅歸位,也會被大人們發現寶盅曾經被人動過,那麼最後不需要追查,也會找到兩兄弟身上的。畢竟,村裡會這麼做的很明顯就只有最調皮的兩人而已。
……只要一小條縫就好了。
魯亞用一隻手將封條給撐開,另一隻手慢慢推擠著寶盅的蓋子,哪怕是一條縫也好,只要能夠看到裡面的東西。
在一旁的塞那則是湊著頭,屏住氣息看著哥哥與寶盅之間的戰鬥。
蓋子在魯亞的推擠之下,稍稍移動了一下,眼看著寶盅就要揭開它神秘的面貌了,魯亞跟塞那兩兄弟睜大著雙眼盯著即將現形的東西。
終於,寶盅的蓋子被擠出了一條縫細,就在這時候魯亞感覺到手上的寶盅突然震動了一下,瞬間一團東西就從那條細縫中躥了出來,直直撲往兩兄弟的臉上。
一團又一團綠色的東西迎面而來,不能說是東西,那根本就只是一陣異常強勁的風。不過風不應該是這樣的,因為風應該是無色無味無形的。
身材比較瘦弱的塞那一下子就被那東西給吹開,整個人往後飛到草叢裡面。而哥哥魯亞雖然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怪風給吹倒,不過手卻下意識地擋在自己的臉前。
這一擋原本拿在手上的寶盅就直直往地上墜了下去,哐啷的一聲,寶盅頓時碎成一地,而那團綠色的東西隨著寶盅的破碎傾洩而出。
等兩個兄弟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團綠色的東西早已經不見蹤影,只留下碎落一地的寶盅殘骸以及驚魂未定的兩兄弟。
這下闖了大禍了!
兩兄弟完全慌了手腳,兩人開始在林中逃竄,不斷往山上跑去,他們知道過不久大人們就會發現兩兄弟不見了,進而發現寶盅不見了,那時候就會出來找他們。
絕對不能回到村落去。
兩兄弟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往山上跑去,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多久,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已經遠遠超出塞那所到過的任何地方。
結果在前面帶頭跑的哥哥突然停了下來,塞那追了上去,眼前是一座陡峭的懸崖。
……這不是你的錯。
塞那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這樣的聲音。
……這不是你的錯,都是哥哥不好。
塞那不知道那聲音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不過他很確定這絕對不是自己的聲音。
「你根本不需要逃跑。」那聲音繼續說。「只要回去跟大人們說都是哥哥的不好,你就會沒事的。」
塞那搖了搖頭,想要把那腦子裡的聲音給搖出來。
這時塞那突然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在哥哥後面伸出一雙手,將哥哥從懸崖邊推下去。
然後看到那個自己回到了村落,並且跟爸爸媽媽解釋的模樣。
雖然聽不到任何聲音,不過塞那可以感覺到大人們似乎原諒了那個另外一個自己。
那畫面之清晰,就好像真的發生在自己眼前一樣。
做錯事情的人就應該被懲罰,在賽那孩童般的腦海裡有了這樣理所當然的想法。但是,只要自己跟那畫面一樣,從哥哥後面這麼一推,剩下的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
反正從一開始就是哥哥的主意,自己不過是跟在身邊而已,所以大人們問起來的話,都是哥哥的錯!
自己只要把哥哥從這裡推下去,到時候有錯的就會只有哥哥而已。
對!都是哥哥的錯!
就在塞那伸出手準備將哥哥推下山坡的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們在幹什麼!」
塞那跟魯亞同時回過頭去,看到長老正以嚴厲的眼光瞪視著自己。
就這樣,兩人被長老拎回了村落。
寶盅不見的事情,已經讓所有大人忙翻天,早就全村出動去尋找這個被兄弟兩人偷走的寶盅。過沒多久,出去尋找寶盅的大人們一個接著一個回來了,其中當然也有兩兄弟的父母。當父親看到自己的兩個寶貝兒子被人五花大綁的罰跪在祭壇前,臉色先是一陣鐵青,接著轉為羞愧,一臉憂愁地看著自己兩個闖下大禍的孩子。
等到所有大人都回來了之後,長老才開始詢問兩人。
「告訴我,你們把寶盅拿到哪裡去了?」
兄弟倆互看了一眼,然後低下頭沉默不語。
長老又問了一次,語氣比上一次問時更加重了些。
「告訴我,你們把寶盅拿到哪裡去了?」
兩兄弟還是沒有回答。
結果就跟現在一樣,大人們把哥哥帶進了長老的屋子裡,然後丟下自己一個人在祭壇前面。
這時屋子裡面突然傳來女子的尖叫聲,塞那認出來那是阿媽的聲音。
「奇怪,」塞那心想。「做錯事情的是我們,阿媽怎麼會叫呢?」
這時大人們一個接著一個走出了長老的屋子,重新回到了塞那的身邊。塞那看到了阿爸阿媽,可是卻沒有看見哥哥。
長老扳著一張臉走到塞那前面,雙眼直瞪著塞那。
「你知不知道,你們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害我們整族的人,都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了。」
塞那側著頭看著長老,他完全聽不懂長老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可是塞那從來沒有看過長老那麼生氣過,光是看到長老那凶狠的表情,他整個人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對不起,」塞那哭著說。「……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長老搖了搖頭,說:「沒有下一次了。」
塞那越哭越大聲,然後反覆說著:「對不起。」
「有些錯……是不能原諒的。」長老說完話蹲了下來,用手將塞那的臉給撐起來。
「現在,」長老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緩和,並且恢復他昔日那般和藹可親的形象對著塞那說:「低下頭來,就像平常祈禱那樣。」
塞那照著長老所言,將上半身朝前趴了下來,用手肘將上半身給撐起來,雖然雙手被綑綁住,可是一點也不影響這個祈禱的動作。
塞那一低下頭去,長老先是嘆了一口氣,抽出插在腰際上的刀子,然後高高舉起了手上的刀子,此時剛剛那和藹可親的臉色早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宛如地獄修羅的猙獰臉孔。
塞那的母親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因為剛剛在房間裡面,就已經發生過一次了。她身子向前傾想要去擋在自己僅存的孩子身前,可是手卻突然被人牢牢抓住。塞那的母親回過頭去看那個抓住她手的人,正是塞那的父親,自己的丈夫。
「你瘋了嗎?」做媽媽的被丈夫這樣一拉,整個人幾乎軟倒在地上。
她完全不敢相信,這個她決定共度終生的男人,現在居然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
可是身為父親以及丈夫的卻很清楚,自己這兩個孩子已經犯下了滔天大罪了,他之所以緊抓住妻子的手,正是因為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不過就是這麼一剎那間,長老的刀子已經揮舞而下。
長老果然還保有年輕時代獵山豬的身手,手起刀落毫不猶豫。
從某個角度來說,塞那能夠讓長老來處理,也算是他不幸中的大幸。
塞那幾乎沒有感覺到痛苦,就前往一個不屬於他這個年紀該去的世界。
未來與希望這樣的字眼完全消失在他的眼前,就在長老用他那把愛刀往下劈下的同時,塞那心裡還想著:「果然頂多就是挨一頓罵,現在只要低頭認錯就好了。」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下的錯誤會是讓他歩向另外一個世界的橋樑。
塞那的頭顱滾到了已經歇斯底里的阿媽腳邊,圓睜的雙眼睛還充滿了不解,直直瞪著已經不能自制的阿媽,彷彿就是在問:為什麼會這樣?
尖叫聲就好像爆發在腦海裡的炸彈般,身為母親的卻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這樣被處決了,驚嚇過度導致在發出任何聲音之前,就已經完全暈厥過去。
天空一片漆黑,火把的火光照映在長老臉上,使得他不符合平時形象的凶狠表情看起來更加駭人。
四周一片死寂,所有人無不動容,這是最悽慘的時刻,兩個稚幼的生命就這樣消逝。可是更甚於此的是這兩個年輕的生命所犯下的錯誤,將是他們永遠無法彌補的錯誤。
「走吧!」長老下了這樣的指令。「我們不能留在這裡了。」
在這之後,再也沒有任何人看過那個村落的任何一個人。
雖然有很多人對這些消失的原住民有著許多不同的揣測,不過一直到六十多年後的今天,再也沒有任何人見過伊格魯村落的人。
至於那些消失的村民,是移居到了別的地方,還是根本沒有下過山,這就不得而知了。
伊格魯村落就是從那天,正式從歷史的舞台上下台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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