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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色
對於活屍,你了解多少?
說不定,他們私底下和我們想的不一樣——
內容簡介
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三小時,你最想做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聽起來有點遙遠,但我身邊就有一位被活屍咬到的大哥。一般人被感染以後,大約是一小時內開始發燒、頭昏,三小時內開始眼冒血絲、發出低吟聲,接著昏厥、失去生命跡象,一到三小時後正式成為活屍。
這位大哥只剩下不到三小時的生命了,沉默的他嘆了一口氣,對我說:「我好想吃牛肉麵。」
於是,原本任務只是調查賣場的我,遇上了種種的突發事件,更發現了那些關於活屍的小祕密……
波西米鴨
台灣文壇特有種,嚴禁捕捉獵食。
性好憑空摘取創意,咀嚼後以文字吐哺構築窩巢與人共享。
時而群居、時而獨行。思想飛行迅速、取材地域廣泛。
現棲台北,日多出沒於醫學中心實驗室,夜晚時而於咖啡店覓食。
《本鳥綱目》記載:沒吃過鴨肉,也該看過波西米鴨的小說。
台灣文壇特有種,嚴禁捕捉獵食。
性好憑空摘取創意,咀嚼後以文字吐哺構築窩巢與人共享。
時而群居、時而獨行。思想飛行迅速、取材地域廣泛。
現棲台北,日多出沒於醫學中心實驗室,夜晚時而於咖啡店覓食。
《本鳥綱目》記載:沒吃過鴨肉,也該看過波西米鴨的小說。
小事一 活屍會不會排便?
小事二 男人的邏輯
小事三 動物會變活屍嗎?
小事四 一碗牛肉麵的故事
小事五 實驗室的配方
小事六 活屍聽音樂
小事七 沒有傷口的活屍
大事八 是否還有明天?
小事二 男人的邏輯
小事三 動物會變活屍嗎?
小事四 一碗牛肉麵的故事
小事五 實驗室的配方
小事六 活屍聽音樂
小事七 沒有傷口的活屍
大事八 是否還有明天?
作者自序
「活屍會大便嗎?」如同故事中的主角,我真的和朋友討論過這樣的問題。大概因為我是天馬行空的小說作者,卻同時也是認真專業(?)醫學研究工作者,所以茶餘飯後難免會以科學的眼光來討論這些莫名其妙話題。
活屍從很早以前就是電影、遊戲和小說中常見的恐怖主題,儘管這種怪物沒有很過人之處,但是以量取勝以及感染能力,卻給人類帶來莫大的威脅。近幾年來活屍片越來越多的,其中設定較有一致性也越來越有科學根據,甚至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真的可能出現這種怪物,成為這世界的末日。然而從古至今,我卻從來沒聽說過有任何電影或故事討論過活屍會不會大便。
儘管很執著於活屍是否會大便,但真的把這些看似很無聊的小事寫成故事,卻是因為一個更無聊的契機:當有人聊到有書名為《失戀那小事》的時候,我卻聽成了《屍變那些小事》,然後還覺得這書名實在太酷了!很多活屍故事討論人類存亡的「大事」,但倒是很少人把重點放在活屍的「小事」。雖然是小事,但是許多重大的科學發現都是從很無聊的小事開始的。根據這樣的想法,我以黑色幽默的基調邊寫邊笑地完成了這個故事,希望成為一個有趣而獨特的活屍小說。
我撰寫故事的時候一度在facebook的粉絲團上徵求過人名,書中有許多角色都是當時徵得的讀者名字,感謝這些人不顧被咬、被吃、變活屍等等的犧牲演出。如果你也想在我日後故事中軋一腳,歡迎注意波西米鴨粉絲團,不時會有徵求名字的活動。
至於活屍到底會不會大便呢?看到最後答案就會揭曉了。接著就帶著一顆歡樂的心,一起來探究這些活屍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小事一 活屍會不會排便?
「裡面有『臭咪呣』嗎?」
透過望遠鏡的鏡筒,我的視線距焦在一個藍色小人的圖案身上,小人的身體下面寫著「MEN」。和大多數狀況一樣,旁邊那扇門畫的是穿裙子的紅色小人,下面寫「WOMEN」。
我思考著,在世界末日之際,上廁所還需要分男女嗎?不久前我看過有人直接就地大小便,不過這也沒什麼,因為活死人當街分食屍肉並不會比較雅觀和衛生。當然情況允許之下,我還是會盡量挑寫著「MEN」的廁所小解,畢竟我還是保留著身為文明男人的尊嚴。
「活屍上廁所應該不會分男女吧?」這問題在我自問後不久就覺得愚蠢,畢竟我連「活屍是否需要上廁所」都不知道。雖然這一路上我們一直在對付這些行屍走肉,思考如何最快速、有效、不會引來更多活屍的作戰策略,但是並沒有人仔細研究活屍的代謝與生活——如果那還算「生活」的話。
邏輯上思考,活屍既然還會進食,勢必還是會消化和排泄才對,不然吃下去的東西到哪去了?不過至今還沒有親眼見過活屍排便,雖然也可能是因為平常不會注意這種事情。假設真的不會排便,那活屍應該總有一天大肚子會被撐爆,這樣最後都會滅亡。
比起活屍怎麼吃和怎麼拉,現在應該要煩惱的是我自己該如何吃和拉。昨天吃的那個過期半年的八寶粥似乎在我肚子裡產生了化學變化,腹部絞痛越來越嚴重。這又讓我想到了另一個課題:奇怪了,活屍不會吃壞肚子嗎?死了幾天的人都狼吞虎嚥的。如果活屍會因為吃壞肚子而滅亡那不是太好了?
「你在發什麼呆啊?我在問你裡面有沒有『臭咪呣』!」沒品味的花襯衫底下穿著吊嘎仔、在車上還戴著墨鏡的台客劉耕雄沒耐性地問著我,同時磨著手中的西瓜刀。
在這末日世界橫行的危險東西,有人稱作活屍、殭屍、行屍、喪屍、活死人、食人鬼、怪物或直接稱為死人。也有人像劉耕雄喜歡取一些只有自己會叫的暱稱如「臭咪呣」,我還曾遇過有人稱之為「小討厭」的。無論如何,指的都是這些被病毒感染、而再度復甦的死人。這些東西沒有意識,只會殺人和吃肉,讓它們永遠沉睡的方法就是破壞腦幹。對於劉耕雄來說,最好用的武器就是那把西瓜刀。我雖然比較喜歡有效又安全的槍,但是子彈太過珍貴又較容易發出聲音引來更多活屍,所以像這種任務中,只能拿阿雄給我的一個更台的三流武器——扁鑽。
「有嗎?」劉耕雄再次問著。
「你說廁所裡面嗎?」我反問。
「不是,我說的是賣場裡面!哪來的廁所?」阿雄口氣很不好,可能他已經發現昨天是我吃了他的八寶粥,如果他知道我現在肚子承受的痛苦,應該會很感激我才對。
「賣場裡有廁所啊!裡面倒是沒有活屍,空蕩蕩的,至少我所能看見的地方是淨空。」
「好,走!」
我和劉耕雄這次的任務是要看看這間位於新店地區的家樂福,通常這種地方有著各種的食物和資源,要什麼有什麼,在這世界末日所需的生活用品幾乎都可以找得到。台北市區的商場不是被滿滿的活屍佔據,就是已經被搬空,所以我們開始把搜刮對象轉向南邊的新北市。
我們算是先驅,替基地的人先來探一探,確定安全以後,這裡就可以成為我們的補給站了。這任務十分危險,因為沒有人事先知道這裡的狀況,但是最大的好處是喜歡的東西可以先拿。
「這次你想先拿些什麼?」阿雄問著我。
「衛生紙吧!」
「你不是不說衛生紙太佔空間所以不會拿多?」
「可是在開始三十秒大搬家前,我需要先上個大號,所以要先拿衛生紙。我猜廁所裡應該沒有。」
「哈哈哈……你光著屁股出來找衛生紙也無妨啊,反正沒人會看到。」阿雄大笑著。
「雖然你承認自己不是人,但是我還是不想給你看到我嬌嫩有彈性的屁股。」我瞪著他說。
「哼,噁心!」劉耕雄左右張望以後,從駕駛座下了車。
我也同時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雖然賣場裡沒有看到,但是門口有一隻喔!」我提醒他。
「那麼明顯我當然知道!」阿雄不發出聲音地踏著腳步前進。
家樂福的門口有一個穿著像是遊民的身軀搖搖晃晃地前進。看起來四肢都很健全沒有傷口,可能純粹是因為屍僵而顯得一跛一跛。一頭亂髮下,部分的頭皮剝落露出紅色的血肉,灰黑乾皺的皮膚沾著未乾的血跡和唾液,凹陷的眼窩中,雙眼混濁,分不出眼珠和眼白。
「嗚……」活屍似乎注意到了距離它不到十公尺的阿雄,口中發出低吟,黏稠的唾液從張開的口中流出,也露出卡了無數血肉的髒汙牙齒。
活屍顯然不會剔牙和刷牙,這樣不會因為蛀牙或牙周病而牙齒掉光不能吃人嗎?這樣一想,更覺得活屍總有一天會滅絕,人類的希望越來越明亮。
「臭咪呣,接招!」
不能不說阿雄真的是有膽有力又有經驗的砍屍猛將,可能和他以前砍過人有關。我還在胡思亂想之際,高舉的西瓜刀已經俐落地劈砍在活屍的後腦杓。
看著唯一的活屍倒地,我也鬆了一口氣。但是這一口氣卻讓我的便意更強,感覺已經探出一點頭了!
「真是漂亮的一刀。」我稱讚著阿雄,其實是因為有求於他。「你進去以後先幫我找一包衛生紙。」
「你不是自己要找?」
「沒時間了。」
「沒其他臭咪呣的話,時間還很充裕啊!」
肌肉發達的人頭腦總是簡單,這樣還聽不出來我的意思。
「我快大出來了!」顧不得尊嚴,我高喊完以後直衝畫著小藍人的男廁。打開第一間的門,一屁股坐在馬桶上。「嗚……啊!」
撲通一聲,我感覺到通體舒暢,終於把那個折磨我肚子許久的「小討厭」拉進馬桶裡了。
就在我身心輕鬆無比的時候,我開始有餘力注意到周遭的狀況。
「嗚嗚嗚……啊啊啊……」如此猙獰又充滿男子氣概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難以忍受的臭味。
我雞皮疙瘩站了起來,第一個想到的是難不成活屍就在我隔壁?如果真的是如此,代表著我有生命危險,但是也代表了我可能是第一個發現活屍其實會大便的人。從這個聲音判斷排便應該很不順暢,一定是因為它們只吃肉,「不吃蔬菜就會便祕」是從小媽媽的教誨。
「活屍會便祕」是個大發現,要不是世界末日應該已經沒有諾貝爾獎,不然我搞不好就能載譽歸國了。不,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要是被活屍發現,趁著我光屁股的時候展開攻擊,這樣我就沒機會去領獎……不,我是說我就死定了!
我緊張地掏著褲子口袋,卻發現扁鑽不知道掉到了哪裡。雖然很爛,但那也是我唯一的武器。手無寸鐵又光著屁股的我冒著冷汗,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響,連屁股的括約肌都不敢再打開,誰知道下一個撲通聲會不會是我生命中最後的聲音。
「他奶奶的!」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讓我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活人啊,真是白緊張的。我確定這間家樂福我們基地的人還沒來過,所以顯然是其他地方的倖存者。為了躲避活屍而各自求生的兩組人馬,在賣場的廁所因為生理需求而相遇,真是個浪漫的巧合啊!既然是如此有緣的人,不認識一下就太說不過去了。
「先生你好,你也在這上廁所啊?」好爛的開場。
「你是誰?」男人帶點警覺地反問。
「我是景美基地的人,來這個賣場找點物資。」
「喔?景美還有基地?我還以為台北市已經全都淪陷了,天龍國人多得很,現在活屍也多得跟蝗蟲一樣,真要命啊!」一打開話匣子,這位大叔開始滔滔不絕。
「我們這裡大約有三十個人,藉由『財政人員訓練所』的圍牆作為防禦,目前還算安全,只是物資開始缺乏了。」
「真是不錯啊,我們那邊只剩下六個了。我們是從中壢上來的,本來聽說憲兵學校那裡有庇護所,殺到那邊才發現只有活死人。後來就一路上逃到這一帶,才找到這個可以補給的家樂福。」他語氣中帶有一些惆悵,可以猜出這一趟並不輕鬆。隨即他發出的呻吟更是加重了這種悲劇感。「嗚嗚嗚……啊啊啊………嗚嗚嗚——」
「你們糧食也不充裕吧?」光聽這種嚴重便祕的呻吟聲,以及那股消化不良的臭味,就知道吃得缺乏營養。在這種時候,大多數人都是靠著罐頭度日,便祕或營養不良都是常有的事。
「幸好找到這間家樂福,看來食物還蠻多的。」
「待會你把你的人都帶來,我可以帶你們到景美基地,那裡至少還可以吃到一些些熟食和蔬果。」我發自內心地希望幫助他,還有他的肛門。
「太感謝你了!」大叔聽起來像是快要落淚,「還好我有上這間廁所,本來是打算拿了東西就走的。」
「是啊,美好的廁所。」人常常到了失去才懂得珍惜,以往只會嫌廁所髒,但是在世界末日的此時此刻,這間廁所拯救了大叔一幫人,以及我的肚子。
「嗚嗚嗚……啊啊啊……嗚嗚嗚……啊啊啊……」大叔以充滿男子氣概的呻吟表達他的感謝。
說著說著,我的肚子也差不多清乾淨了,不過劉耕雄不知在搞什麼,衛生紙還沒拿來。
「對了,我叫于鈞彰,可以叫我阿彰。還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
「我叫梁鈞浩,不過大家都叫我牛哥。」我一陣子以後才知道這綽號是因為他老家是開牛肉麵的。
「牛哥,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我尷尬地問:「可以借我一些衛生紙嗎?」
「這有什麼問題,幾張廁紙換我們六條人命的安全,太值得啦!」牛哥豪邁地大笑,「我丟過去了,接好!」
整包丟過來?是因為太感謝我所以全數奉上嗎?等等,我還能聽見他用力拉屎的呻吟聲,表示他還沒上完?自己還沒用就整包丟給我?真令人感動!我抬起頭,準備接住這滿滿的感謝。
我如同等待上帝救贖般仰頭望著,然而一、兩分鐘過去了,救贖仍未降臨。「咦?」
「怎麼了?圖案不喜歡?」牛哥困惑地問我。
「啊?」我明明什麼都沒看到,難道是傳說中「國王的衛生紙」?他的語氣像是理所當然我應該已經拿到了,也就是說他已經丟出衛生紙,那為何我沒接到?
如果牛哥沒騙我,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釋就是他丟過頭了,畢竟這裡的廁所十分狹窄,一不小心就會丟到外面去吧!
「將就點用吧!」接著我聽見牛哥沖水的聲音。
「你上完了?」剛剛還在呻吟奮戰的,現在竟然早我一步沖水,讓我心有不甘。等等,莫非他在晃點我,騙我丟了衛生紙是為了搶在我之前上完?
「是啊。」牛哥帶著笑意的聲音讓我感到屈辱,但是我豈能就此認輸?
我從口袋中找到了一張皺巴巴的廢紙,雖然硬了點,但至少夠大。一手俐落地擦好屁股沖水,另一手穿好褲子然後打開門。果然沒讓我失望,我和牛哥幾乎同一時間打開了門。
「咦?」
看見牛哥本人的一剎那我吃驚不已,和我想像有極大落差的,不是他的啤酒肚、禿頭或是那件內外穿反的鐵灰色T恤,而是他出現的「位置」。
同時走出廁所的我和牛哥距離比我想的遠,我在第一間而他在第三間,這一點終於能夠解釋那消失的衛生紙之謎——一定落在我們之間的第二間廁所。
「啊,我還以為你在隔壁呢!」牛哥說出了我心裡想說的話。
「嗚嗚嗚……啊啊啊……嗚嗚嗚……啊啊啊——」
我和牛哥驚訝地面面相覷,我一時不能理解為何他可以站在我面前,同時又在廁所便祕。不過想了一下就知道答案很簡單,原來那個痛苦又豪邁的呻吟不是牛哥發出的,而是夾在我們之間的第二間廁所!
「我還以為是你呢!」牛哥表情尷尬地再次說出我心中的話。「那這間裡面的是誰?」
看著緊閉的門板,呻吟聲低沉而嘶啞。我猜牛哥現在心裡想的和我是同一件事……他從身後拔出一把剁肉刀。
「裡面的是活屍?」我吞了一口口水。忍不住想著為何活屍會在廁所裡面?難道它們真的會大便?我激烈的心跳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我的諾貝爾獎理論終於可以獲得證實了!
「怪了,它在裡面怎麼不出來?」牛哥看向我,「你……去把門打開,我來砍死它!」
「喔,好。」我緊張地緩緩向前,伸出顫抖的手拉著廁所門,稍微施力以後發現沒動靜。「咦,門是鎖著的!」
「殭屍也會鎖門?這我倒第一次聽過!」牛哥難以置信,自己也拉了門驗證看看,確實是被鎖上的。
這個發現實在太驚人了!活屍不但會上廁所,而且還會鎖門?連活人很多上廁所都不鎖門的。會不會接著還會發現活屍上完廁所會洗手?啊,這樣的話,我現在比活屍還不如啊!
砰!牛哥用力踹了門一腳,門仍然沒有被踢開。不過這是理所當然的,這廁所的門明明是往外拉的。
「我來。」我抓住門板先往內,再忽然用力往外拉扯。
喀!門鎖成功被我用壞。
我心跳撲通撲通,緊張期待著門後會是什麼樣的畫面,活屍會尷尬地拉起褲子嗎?這應該不可能吧!我對牛哥點了點頭,他手上的屠刀舉到了胸前,也對我點了點頭,接著我開始倒數:「三、二、一!」我猛然拉開門。
「嗚啊!」一股腐臭味襲來,廁所的馬桶上果然坐著一個年輕的「臭咪呣」。它衣著還算整齊,皮膚雖然泛灰但是尚未明顯腐敗,灰白的眼中帶著血絲,看起來剛死不久。它雙手不斷抓著廁所牆壁,搖晃的雙腿卻站不起身,一再開闔下顎卻咬不到任何東西。
我注意到活屍垂著無法動彈的右腿,褲管破爛而沾染血紅,小腿少了一大塊肉,看得出齒痕的傷口外翻血肉模糊,周遭的皮膚發黑。而膝蓋上方還有一個傷口,是深可見骨的平整切口,差一點點就把腳給切斷了,這想必是這活屍無法站起身的關鍵因素。
「原來是站不起來的殭屍啊!」牛哥恍然大悟,並沒有急著揮刀。「感覺威脅性不大……啊,我的衛生紙!」他指著掉落在活屍腿上的Hello Kitty圖案衛生紙。
這癖好真是令人意外。
「果然掉在那裡了。」
「原來如此。」
「話說它既然站不起來,是怎麼進廁所,又怎麼鎖門的?」忽然我腦海裡的問題越來越多。
活屍瞪著我們張牙舞爪,一副想吃又吃不到的樣子,好不容易身體往前移,但是站不起來的腳讓它從馬桶上跌了下來撲倒在地。看著它沒有脫下的褲子以及空蕩蕩的馬桶,我遺憾地理解到自己和諾貝爾獎擦身而過了。
「真不死心啊!」牛哥看著活屍努力地以壯碩的臂膀拖著身體向前,爬出了廁所。
「啊,我懂了!」忽然靈光一閃,我了解了一切問題的答案。活屍怎麼進入廁所?為何會鎖門?為什麼它腳上會有這樣的傷?
「這位先生——我指他變成這樣以前,被活屍攻擊咬傷了右小腿。」我假裝推著眼鏡如柯南般推理著,「雖然受了傷,他仍然逃了出來,為了躲避追擊,於是把自己鎖進了廁所裡。接下來他擔憂自己被活屍咬傷,勢必會感染而開始轉變,於是他嘗試忍痛切下自己被咬傷的腿,希望在病毒擴散前截肢,也許可以救回一條命。」
「原來如此!」牛哥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不過看來還是失敗了,截肢完成前就變成了活屍,不過那一刀卻讓它無法從馬桶上站起來,只能一直坐在這裡,無止盡地蹲著馬桶,發出便祕般的呻吟。」我想替這哀怨的活屍取名為「廁所哥」。
「截肢哪有那麼容易,半途就痛昏了吧?」
「證實我推理的關鍵性證據就是那個。」我指著掉落在垃圾桶旁的染血刀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不就代表附近應該還有?」牛哥的推理也十分有道理,如果咬傷廁所哥的活屍已經被解決掉的話,那也不必逃進廁所鎖門了。
「至少咬傷他的那隻還在……啊!」忽然我感覺到一股拉力,原來在我專注著推理的時候,這位廁所哥已經爬到我腳邊,一手抓住了我的鞋子。
「小心啊!」牛哥拿著刀向前。
「○你X的臭咪呣!」一個身影更快一步向前,一腳踩住了廁所哥的脖子,一手把一個東西對著它的腦袋。咚一聲悶響,廁所哥腦袋上插著一根銀色的釘子,安分地趴倒不再亂動了。「這玩意兒不錯吧?剛剛在樓上找到的釘槍。」阿雄另一手拿著衛生紙笑著說。
「你怎麼現在才來?我都上完半天了!」我踢開廁所哥的手抱怨著。
「剛剛在裡面遇上了兩隻臭咪呣,花了一點時間放倒它們。」阿雄證實了牛哥的推測。「他是誰?」
「你又是誰?」牛哥反問。
「這是和我一起來的朋友劉耕雄,他是上廁所遇到的牛哥,從中壢來的——」
「啊隨便啦!東西拿拿快回去,這裡不安全,三樓生鮮區還有更多臭咪呣,要是被發現就麻煩了。」
在離開廁所之前,我再次回頭看了廁所哥一眼,注意到它雙腿之間的褲子有一點黑褐色。究竟是生前疼痛造成失禁還是成為活屍以後的排便?無論有沒有諾貝爾獎,真希望能夠解答這個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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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書評
27817714 2014-02-16
評鑑等級:0顆星
pip35 2014-01-12
評鑑等級:5顆星
mm0929277632 2014-01-06
評鑑等級:5顆星
gary990103 2013-11-06
評鑑等級:5顆星
9230571 2013-11-02
評鑑等級:5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