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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色
一九七九年八月,記憶停留在此時。再之後,是無止盡的恐怖……
百劫之始、夢迴盡頭
驚悚大師 畢名 【靈異出版社】最終回
靈出版最後謎團,榮江黑暗登場
知名小說家強力推薦
緊扣人性,反思道德界線的上乘驚慄! 喬靖夫
一夢一世界,好夢是奢侈的——總算讓我等到了! 柚臻
在人間界,他是大名鼎鼎的「靈出版社」總編輯;
而在鬼界,他曾經是令人鬼非常頭痛的「搜靈記者」,這是關於他的黑暗過去。
三十年前,他僥倖躲過劫難;
三十年後,他準備衝破連自己也未知的制約禁忌。
內容簡介
我作了很久很久的夢,夢裡頭有我、有龔欣,
但不知怎樣,龔欣總是離我很遠、很遠,就算有一刻彷彿觸手可及,
但快要接近時,又突然幻化成七色光彩——親眼目睹「畸羅」的榮江,從此卡在幻覺與記憶的夾縫間,
唯一真實的,只有痛苦——
腦門快速地湧現一段又一段的影像,那血塊、那隻眼……還有那痛苦表情,
天啊……我不要再記得……不要……不要啊!
當我垂下頭準備瞻仰遺容之時,我發現,裡頭有點發脹膚色發紫的屍體樣貌怎樣這麼眼熟,
我再抬頭望向靈堂之際,發現原本什麼也沒有的地方,竟掛著一幅巨型的遺照,而遺照內的人竟然是……我!
「如果你不是悟性那麼高、靈性那麼重,一切就可以按既定的安排發生。
可惜,就是因為你,令一些不應該出現的東西被吸引著出現,
事已至此,這世界已然失衡,是禍是福,只能聽天由命。
重要的是,咳咳……咳……該把一些『東西』抹掉,可惜抹不掉你的那部份……」
作者自序
後記
終於,劇終了。
不知道這個結局,大家會否感到驚訝?
不知道這次的故事,會否解開大家一直對【靈異出版社】,
尤其是在首四集謎一樣的人物──老總榮江的一點疑團?
首四集的小說,故事大部份時間圍繞著出版社的神祕檔案發展,
而出版社的存在,亦似是日落黃昏,給讀者的感覺或者是如何被社會淘汰前掙扎求存,
大家未必會感受得到出版社曾經如何輝煌、老總榮江如何強大。
事實上,這個終日似躲在總編輯房間不問世事的榮江,才是我構思這系列小說的原型核心,
但不知怎樣,就一直不捨得認真去寫他,
前四集反而寧願寫圍繞他的人物故事,去側寫這個老總,但事實是榮江給我越寫越迷糊。
因為我都在迴避,迴避去寫這個人物,
在沒有把握之前,我選擇有意識地忘記他,寧願到有一天,我非常有把握時,我才把他從腦海拿出來好好去寫。
七年過去了,榮江終於都在此系列小說裡擔正出任男主角,
而這本小說是系列的第五集,亦即是你們剛閱畢的這本《鬼界夢劫》。
關於這本小說的構思原點,沒騙你,是真的源於一個夢,一個令我在睡夢中流淚的夢。
夢的詳情是怎樣?
很抱歉,我自己也很想再憶起,可惜當此夢出現後的三日,我就沒法子把夢境的畫面完全再組織,然後勾勒出來,
而留下的,只有一份感覺,一份尚可觸動情緒的難過之情。
所以,我把這份感覺放緒於榮江之上,亦替我一直以來解決榮江身世之謎的空白。
說回那個夢,到今日我還記得那感覺,是一個永不會夢醒的循環夢。
在夢裡,我有一位妻子,更依稀間有兒子。我跟他們一起生活,所有人和事都和現實一樣,平平凡凡普通得很。
唯有一天,我竟然驚覺這是一個夢,然後我有意識地決定離去,
因為我的思緒有牽引,它告訴我,有一種牽掛在另一個空間等待著我,所以我離去,而夢醒了。
醒後,我在另一個世界遇上另一個「她」,然後,再重覆過著另一個「生活」,
直至有一天,我又驚覺要夢醒了,但這次不同,這次的離開我感到非常難過,超級難過。
難過得差點掉淚(而事實我有沒有在真實睡夢中掉淚?我不知道),
然後,我又醒了,但這次醒來,亦是在另一個夢裡。
所不同的是,意識更清醒,我更清楚自己發了兩場夢,
但不知怎樣,我竟有種想尋夢的感覺,我就陷入這種奇怪又難以言喻的痛苦交纏感覺之中。
終於,我整副靈魂意識彷彿在一個接一個的夢裡飄盪,無處著地,又沒法睡醒。
不知過了多久,應該是一把聲音把我喚回來,我始終還是回到真正的現實中醒過來。
但難過的感覺仍教我感覺真實,所以我開始生起一種念頭,
就是把這種感覺賦予在榮江身上,替他的身世填白,發展出這部小說裡夢接夢的創作原型。
有了這構思,我便開始創作,但我發現,原來寫來一點都不容易,而想表達的又是這麼多,
我開始跌入一場創作上的困局,有好一個月,我罕有地擱筆沒有再寫下去,
更離這個電腦裡的檔案很遠很遠,很想跟它保持一個互不對視的距離。
直至有一天,我看了一大堆的吸血鬼的歷史、文學資料後,
我解決了某些創作上的難題,就這樣花了兩個月的時間,
完成這部合指一算,第二十三本我滿喜歡的驚悚奇幻小說。
或者有看過首四集小說的讀者,會對我在小說中段的轉變感到訝異,
發現畢名竟把一直擅長的驚悚現實手法,套入充滿玄幻感覺的奇幻小說世界裡頭。
但驚訝還驚訝,千萬不用擔心,因為這不表示我寫起來混亂了,又或者我打算放棄驚悚小說的創作。
事實是,由這集《鬼界夢劫》開始,之後【靈異出版社】系列將會進入另一個階段,
簡單來說,由《畸羅之眼》、《嬰之契約》、《別殺我媽媽》、《恐怖病‧失蹤》和今集《鬼界夢劫》止,
可視為第一輯的階段性完結,
之後,將會有第二輯全新面貌、全新人物、情節舖排出現,至於是什麼?
我賣個關子,心水清的讀者,可以在這集找到端倪。
至於我說旳「階段性完結」,並不是指我不會再寫靈異檔案,
反之,在原來的構想上,靈異檔案的故事還有很多未有交代,
在電腦檔案夾的大綱資料上,更有很多精彩的故事未發表,所以故事仍然會寫的。
我希望大家會喜歡我的不同寫作面貌,欣賞到我花盡心力的創作心意。
最後,「23」這個數字對我來說很特別,我曾經說過,無論如何我都要出版最少23本小說,
因為我感覺自己跟這個數字非常投緣,
終於,今天我做到了,更把這本小說成為一個系統故事的分水嶺,非常有意思,亦非常特別!
至於下一個目標,變得簡單,我只希望繼續寫下去,
直至有天,若大家再不看我的小說,又或者我再寫不出故事,我才擱筆去也。
而此前,相信還有很漫長的日子,足夠讓我繼續寫更精彩的故事。
在後記的最後,我得先感謝兩位作家,分別是喬靖夫先生和柚臻小姐,
感謝他們在百忙之中替此書作序,亦感謝他們在文字間送上的支持。
另外,我亦得感謝明日工作室一直的信任,責編金喵的專業意見。
還有,當然少不了跟我似遠還近的讀者,即是您的支持。
謝謝大家!珍惜每一次在文字裡的相遇。 畢名
目錄
推薦序一 作家喬靖夫
推薦序二 作家柚臻
前言‧「靈出版」失落的第五大守則
序 章‧獠牙
第 一 章‧異界
第 二 章‧妖獸都市
第 三 章‧是現實?還是夢?
第 四 章‧循環
第 五 章‧蝙蝠
第 六 章‧瘋子
第 七 章‧狩獵‧獵物
第 八 章‧靈異檔案
第 九 章‧再次入夢
第 十 章‧詭異軍魂
第十一章‧囚牢
第十二章‧畸羅
終 章‧初遇
後 記
試閱
序 章‧獠牙
一九七九年八月。
在意識恢復之前,我一直作了一個很久很久的夢,夢裡頭,有我,有龔欣,
但不知怎樣,龔欣總是離我很遠、很遠,那距離就似有一刻觸手可及,
但快要接近時,又突然幻化成一種七色光彩,
當光彩消褪後,一臉落寞的龔欣又飄遠得無法接近,只留下不知是記憶,還是視網膜裡的一片僅餘殘像。
很想哭,每晚重覆又重覆這經歷時,我都很想哭。
但如果可以痛哭出來,可能會比較好,可惜,我哭不出來……是自從親睹龔欣瞬間化為血花,
印像中就只留下她瀕死前那兩行血淚後,我就發現,自己不再懂得怎樣痛哭。
是因為只與她萍水相逢,所以不再為她流淚嗎?
不是。
是因為哭得連淚腺也乾涸所以沒有淚能掉下嗎?
也不是。
我只是,把淚統統在睡夢裡流;我只知道,唯有在夢裡再見到龔欣一面,哪怕是遠遠地眺望她的身影,我才會把填滿在眼眶內的眼淚釋出,盡情為她而流淚。
但可惜,要入夢,談何容易?
自從在灣仔諾克道唐樓一役,望過那隻恐怖得令人要死的巨大眼球後,我就不曾有夢。
因為,每當我在夜深人靜倦得準備入睡之時,當我蓋上眼皮,那滿佈恐怖紅筋的眼球就會投射在我的視網膜之上,
「牠」一直盯著我……一直狠狠地緊盯著我不放。
我睡不了,我根本就無從入眠。
足足有兩個月,我一直就像行屍走肉那樣不敢入睡,倦極勉強閤上眼睛打算偷偷入睡時,都因為這隻不知從何竄出的「眼球」而嚇得瘋了似的大叫一聲,然後渾身濕透驚醒過來。
這種無法入睡的狀態,的確差點要了我的命,曾經有一刻我想過,會不會是自己那雙眼睛作怪?
所以,我不止一次走進洗手間內,牢牢地望著鏡子裡頭那個既憔悴又可憐兮兮的我,
然後伸出兩根發抖著的手指,慢慢沾在雙眼眼皮之上,
準備大喝三聲便狠心地插下去,把這雙眼睛都挖出來便算了。
可惜……或者是可幸,我始終沒有這份膽量,更非常害怕瞎了之後漆黑一片的世界,
所以,我決定挺著快要累得枯竭的身軀去尋找能夠麻醉自己的求生方法。
終於,大約一星期前,給我找到一個好去處,
一個我從來不會喜歡流連的嘈雜地方,
一個裡頭充滿五光十色、酒氣四溢的空間──
酒吧。
我知道酒能傷身,更明白酒醉的後果很嚴重,一個不慎來個酒後亂性,大好前途隨時盡毁,這些我都全部知道。
但我真的沒有法子,連死也死不掉的我已經被迫得瀕臨崩潰,為了解脫,為了避免酒後發瘋,
我唯有選擇每晚買下最強的烈酒,冒著酒精中毒之險,也要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失去知覺為止。
亦只有這樣,我才可以在短暫昏迷中匿藏在「那隻眼」找不到的地方獲得安眠,
儘管……我以為此生已經就此完結。
「哎……很刺眼……這裡是……」腦門傳來一下又一下的刺痛,夾雜著突入眼簾的強烈光線,令人好生難受。
但同時,當我再次漸漸恢復意識,意會到視網膜上出現那迷糊的蔚藍天空景色之際,渾身骨骼關節就傳來一下接一下的火灸痛楚。
我搖搖頭,試圖令自己清醒過來:
「頭痛得快要炸開來,一定是昨晚那杯大號『伏特加』混『白蘭地』的後遺症……」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未完全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但當我的視覺影像慢慢變得清澈,皮膚的觸感回復敏銳,嗅覺完全恢復之後,
我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條滿佈污水的橫街窄巷之內,
而我整個身軀,竟差點完全陷入酸臭難擋的垃圾堆中,身邊還躺著一群正在吃著同類腐爛屍身大餐的恐怖大老鼠。
「嗚……」我忍不住要吐,更下意識想掙扎起來逃離現場。
但我發現自己竟動彈不得,原來不知何故,我整個人竟完完全全被塞入垃圾堆裡頭一個大油罐之內,而此時此刻,我更感到渾身、四肢、面頰傳來腫痛的感覺。
「哎……究……究竟昨晚發生什麼事?」我用盡雙手的力氣,勉力把自已從油罐裡頭脫出,
但一個不慎,竟向前仆倒在一灘腥臭難聞的污水裡頭,更把額角已止血結疤的傷口再次弄破流血。
我痛得不禁捲曲抱頭在地上顫抖,待身上痛楚稍稍舒緩之際,我躺在地上,望著被兩端水泥牆迫夾得只餘一線藍天的天空,
我才驚覺此際已經是日上三竿的中午,原來我就這樣昏睡在這陋巷整整一晚。
「哎……」
我忍著痛一拐一拐地爬起來,然後伸手倚在牆上再借力撐起受創的身軀,
背靠著水泥牆站立的我,低頭凝視著那淌污水裡的倒影,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喃喃地道:「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倒影裡的我,左邊面頰紅腫了一大片,嘴角更有乾涸的血跡,
乍見自己這副尊容,我不單止感覺到肉體上的痛,更有種沮喪的頹然感。
「榮江啊,榮江……難道你這一生就要這樣渡過?」
我撫著疼痛難奈的胸口,不禁想起那個令我日夕想起,又滿是莫名愧疚的龔欣,
但有一刻,我竟生起某種懊悔的感覺,而這感覺,竟令我脫口而出說出一句不應該的說話:「若從沒遇上妳……」
「後悔了嗎?」一把冷若冰霜的女性聲音突入耳窩,把我嚇了一跳。
我轉身望向聲音的源頭,那裡有一扇鐵門打開著,旁邊站著一個長髮及肩,皮膚白晢得似沒半點血色的少女,
我望著她,發現她那深邃得似不見底的雙眼正與我四目交投。
她半帶鄙視的目光牢牢地上下打量著我,我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就在此時,她終於開口說道:
「我以為你會是例外的一個,果然男人都是假情假義、善變無情。」
「什麼?」我被她罵得有點手足無措,。
那穿著性感短裙,配襯一對白色過膝絲襪的少女轉身打算離去,我強忍著渾身傷痛準備追上,
誰料她突然拋下一句:
「酒量不好,下次就別再學人混酒飲,若不是他們給我面子,這朝早躺在垃圾堆中的你經已是一條死屍。」
香港作家,畢業於文史哲學系。埋首驚悚世界裡頭,體會人間善惡、人情冷暖,現實中更愛抱打不平、守護信念。一直以來,嘗試抓緊每個機會寫下不同故事,把電影、漫畫的感覺融入小說當中。
由香港寫到台灣,七年間幸福滿滿地出版二十本小說,三度入選香港十本好讀選舉我最喜愛作家名單,亦曾擔任兩屆微型小說創作大賽評審。
「我不是天才,但我懂得抓緊機會、發揮天賦,做個守護自己信念的幸福人。」
2006 《愛上了線》香港閱讀城好書排行榜年度總冠軍
2007 《1414》香港閱讀城好書排行榜三周冠軍
2008 《末殺者2012》十本好讀年度候選作品
2008 《娃娃契約》香港商務印書館、三聯書店暢銷小說
2010 《恐怖潮II─慘絕人寰》十本好讀年度候選作品
2011 《殺性回歸》第四屆香港書獎提名作品
其他著作:《嬰之契約》【靈異出版社】、《畸羅之眼》【靈異出版社】、《終結者》、《守護者》、《沉淪者》、《末殺者》等。
「原創文化工作室」創辦人,亦為香港小說會創會會員及理事。
臉書粉絲團:http://www.facebook.com/bedming
官方部落格:http://blog.yahoo.com/bzone
畢名電郵:bedming@yahoo.com.hk
推薦序二 作家柚臻
前言‧「靈出版」失落的第五大守則
序 章‧獠牙
第 一 章‧異界
第 二 章‧妖獸都市
第 三 章‧是現實?還是夢?
第 四 章‧循環
第 五 章‧蝙蝠
第 六 章‧瘋子
第 七 章‧狩獵‧獵物
第 八 章‧靈異檔案
第 九 章‧再次入夢
第 十 章‧詭異軍魂
第十一章‧囚牢
第十二章‧畸羅
終 章‧初遇
後 記
序 章‧獠牙
序 章‧獠牙
一九七九年八月。
在意識恢復之前,我一直作了一個很久很久的夢,夢裡頭,有我,有龔欣,
但不知怎樣,龔欣總是離我很遠、很遠,那距離就似有一刻觸手可及,
但快要接近時,又突然幻化成一種七色光彩,
當光彩消褪後,一臉落寞的龔欣又飄遠得無法接近,只留下不知是記憶,還是視網膜裡的一片僅餘殘像。
很想哭,每晚重覆又重覆這經歷時,我都很想哭。
但如果可以痛哭出來,可能會比較好,可惜,我哭不出來……是自從親睹龔欣瞬間化為血花,
印像中就只留下她瀕死前那兩行血淚後,我就發現,自己不再懂得怎樣痛哭。
是因為只與她萍水相逢,所以不再為她流淚嗎?
不是。
是因為哭得連淚腺也乾涸所以沒有淚能掉下嗎?
也不是。
我只是,把淚統統在睡夢裡流;我只知道,唯有在夢裡再見到龔欣一面,哪怕是遠遠地眺望她的身影,我才會把填滿在眼眶內的眼淚釋出,盡情為她而流淚。
但可惜,要入夢,談何容易?
自從在灣仔諾克道唐樓一役,望過那隻恐怖得令人要死的巨大眼球後,我就不曾有夢。
因為,每當我在夜深人靜倦得準備入睡之時,當我蓋上眼皮,那滿佈恐怖紅筋的眼球就會投射在我的視網膜之上,
「牠」一直盯著我……一直狠狠地緊盯著我不放。
我睡不了,我根本就無從入眠。
足足有兩個月,我一直就像行屍走肉那樣不敢入睡,倦極勉強閤上眼睛打算偷偷入睡時,都因為這隻不知從何竄出的「眼球」而嚇得瘋了似的大叫一聲,然後渾身濕透驚醒過來。
這種無法入睡的狀態,的確差點要了我的命,曾經有一刻我想過,會不會是自己那雙眼睛作怪?
所以,我不止一次走進洗手間內,牢牢地望著鏡子裡頭那個既憔悴又可憐兮兮的我,
然後伸出兩根發抖著的手指,慢慢沾在雙眼眼皮之上,
準備大喝三聲便狠心地插下去,把這雙眼睛都挖出來便算了。
可惜……或者是可幸,我始終沒有這份膽量,更非常害怕瞎了之後漆黑一片的世界,
所以,我決定挺著快要累得枯竭的身軀去尋找能夠麻醉自己的求生方法。
終於,大約一星期前,給我找到一個好去處,
一個我從來不會喜歡流連的嘈雜地方,
一個裡頭充滿五光十色、酒氣四溢的空間──
酒吧。
我知道酒能傷身,更明白酒醉的後果很嚴重,一個不慎來個酒後亂性,大好前途隨時盡毁,這些我都全部知道。
但我真的沒有法子,連死也死不掉的我已經被迫得瀕臨崩潰,為了解脫,為了避免酒後發瘋,
我唯有選擇每晚買下最強的烈酒,冒著酒精中毒之險,也要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失去知覺為止。
亦只有這樣,我才可以在短暫昏迷中匿藏在「那隻眼」找不到的地方獲得安眠,
儘管……我以為此生已經就此完結。
「哎……很刺眼……這裡是……」腦門傳來一下又一下的刺痛,夾雜著突入眼簾的強烈光線,令人好生難受。
但同時,當我再次漸漸恢復意識,意會到視網膜上出現那迷糊的蔚藍天空景色之際,渾身骨骼關節就傳來一下接一下的火灸痛楚。
我搖搖頭,試圖令自己清醒過來:
「頭痛得快要炸開來,一定是昨晚那杯大號『伏特加』混『白蘭地』的後遺症……」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未完全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但當我的視覺影像慢慢變得清澈,皮膚的觸感回復敏銳,嗅覺完全恢復之後,
我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條滿佈污水的橫街窄巷之內,
而我整個身軀,竟差點完全陷入酸臭難擋的垃圾堆中,身邊還躺著一群正在吃著同類腐爛屍身大餐的恐怖大老鼠。
「嗚……」我忍不住要吐,更下意識想掙扎起來逃離現場。
但我發現自己竟動彈不得,原來不知何故,我整個人竟完完全全被塞入垃圾堆裡頭一個大油罐之內,而此時此刻,我更感到渾身、四肢、面頰傳來腫痛的感覺。
「哎……究……究竟昨晚發生什麼事?」我用盡雙手的力氣,勉力把自已從油罐裡頭脫出,
但一個不慎,竟向前仆倒在一灘腥臭難聞的污水裡頭,更把額角已止血結疤的傷口再次弄破流血。
我痛得不禁捲曲抱頭在地上顫抖,待身上痛楚稍稍舒緩之際,我躺在地上,望著被兩端水泥牆迫夾得只餘一線藍天的天空,
我才驚覺此際已經是日上三竿的中午,原來我就這樣昏睡在這陋巷整整一晚。
「哎……」
我忍著痛一拐一拐地爬起來,然後伸手倚在牆上再借力撐起受創的身軀,
背靠著水泥牆站立的我,低頭凝視著那淌污水裡的倒影,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喃喃地道:「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倒影裡的我,左邊面頰紅腫了一大片,嘴角更有乾涸的血跡,
乍見自己這副尊容,我不單止感覺到肉體上的痛,更有種沮喪的頹然感。
「榮江啊,榮江……難道你這一生就要這樣渡過?」
我撫著疼痛難奈的胸口,不禁想起那個令我日夕想起,又滿是莫名愧疚的龔欣,
但有一刻,我竟生起某種懊悔的感覺,而這感覺,竟令我脫口而出說出一句不應該的說話:「若從沒遇上妳……」
「後悔了嗎?」一把冷若冰霜的女性聲音突入耳窩,把我嚇了一跳。
我轉身望向聲音的源頭,那裡有一扇鐵門打開著,旁邊站著一個長髮及肩,皮膚白晢得似沒半點血色的少女,
我望著她,發現她那深邃得似不見底的雙眼正與我四目交投。
她半帶鄙視的目光牢牢地上下打量著我,我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就在此時,她終於開口說道:
「我以為你會是例外的一個,果然男人都是假情假義、善變無情。」
「什麼?」我被她罵得有點手足無措,。
那穿著性感短裙,配襯一對白色過膝絲襪的少女轉身打算離去,我強忍著渾身傷痛準備追上,
誰料她突然拋下一句:
「酒量不好,下次就別再學人混酒飲,若不是他們給我面子,這朝早躺在垃圾堆中的你經已是一條死屍。」
「我幹了什麼?」我開始對眼前的少女有點印象。
她回頭白了我一眼,啐了一口道:「我從沒有見過人發酒瘋像你這樣,到處捉著人說自己如何愛上一個女人。」
我打斷她的說話,搶著道:「那……我還有說些什麼嗎?」
那少女似沒有理會我,雙腳早已踏進屋內,然後隨手準備把鐵門掩上。
「軋……軋……軋……」我無奈地拖著渾身的傷痛朝著窄巷路口走去。
「是畸羅。」是剛才那少女的聲音。
我別個臉望向身後:「什麼?」
「啪!」鐵門關上。
我望向仍舊滿佈垃圾,鼠群繼續瘋狂地噬咬同類的後巷,茫然若失間,耳窩似傳來一聲:「你說,那隻眼很可怕很巨大很恐怖。」
聞言,我呆呆地望著空無一人的後巷,一直壓抑下來的死亡感覺,濃濃地再次把我圍堵起來,而有一刻,我竟感到,有種不懷好意的目光,正偷偷地像狩獵般盯著我。
是「牠」。
牠……就是那隻「眼」。
「夠了……」
※※※※※※※※※※※※※※※※※※※※※※※※※※
夜幕低垂,當每家每戶準備好夢正酣之際,亦表示我那漫漫長夜的惡夢才預告開始。
昨晚被人莫名奇妙地痛揍一頓,換來回家短暫得以失去知覺昏死過去,這算不算是令人難堪但又可算賺到的等價交易?
可惜,昏死的知覺總有甦醒的時刻,令我從無意識中醒過來的不是渾身的傷痛,
而是大廈窗外那塊聳立在繁忙的彌敦道大街,每晚黃昏六點後都會準時亮著的七彩霓虹招牌。
它發出來的刺眼奪目燈光,對街上喜歡紙醉金迷生活的男人,是一個令人興奮的訊號,
因為只要你懂得中文,把招牌上的中文字讀一遍,你就會明白我在說什麼──
「杜老誌舞廳」。
意外嗎?別挖苦我了,有什麼值得驚訝。
沒錯,自從龔欣事件後,被惡夢纏身的我因為終日精神欠佳、神不守舍,加上有同僚落井下石散播謠言說我精神有異,所以我早就被消防處開除了。
而失去救護員這份穩定工作的我,在人浮於市的香港,要立即找到一份稱心又收入不錯的工作,談何容易。
常言道:「沒工作,就等於沒收入。」
沒收入,就不止沒飯開,更連原本租住單位的租金也沒法負擔,所以,我唯有拿著僅餘的積蓄,在前上司管Sir的幫助下,找到這間位於二樓的棲身之所,
它僅有的一扇細小氣窗就對著臭氣薰天的食肆後巷溝渠,而樓上四樓,就是入夜後充斥舞小姐和她們恩客的舞廳。
環境惡劣?不止,這裡還龍蛇混雜,因為我居住的,都只是一間樓房分間出來,一間俗稱「板間房」的五十呎不到陋房。
但我可以怎樣?
一個在香港舉目無親的孤兒,還遭逢一個難以解釋的劫難,夜裡不能眠,日間神情彷彿就似行屍酒肉一樣,
我今日還未精神崩潰至死,都不知是好命還是上天覺得把我還玩弄得不夠。
是自作孽,還是什麼?我不知道,但一生不信命的我,此刻對著鏡子裡頭一臉憔悴的自己,忍不住嘆了口氣喃喃地道:「榮江啊榮江……難不成今次要認命?」
(不……)
「誰?」我左顧右盼,察看剛才那把幽幽聲音的源頭,但在這間細得不能再細的房子裡,除了我,還可以有誰?
我揉一揉雙眼,打量著四周,喃喃地道:「莫非是我太累所以開始出現幻聽了?」
不知怎樣,竟有種恐懼的感覺從內心油然而生,我不敢再細想下去,腦海閃過一個地方……一個令我可以忘記這種恐懼感覺的地方。
一念至此,我隨手穿上睡床上的運動外衣,再慣性地拿起掛在房門勾子上那沉甸甸的布袋,二話不說便奪門而出離開這裡,目的地就是近日經常流連買醉的「鹿兒島酒吧」。
即昨晚我喝得爛醉,一覺醒來時躺在「它」後巷的那間酒吧。
話說回來,問我為什麼醉倒後被揍得渾身傷透?
我還是毫無記憶,唯一稍為有印象的,是那位在後巷遇上面上似無一點血色的少女。
她是誰?
沒記錯的話,她應該就是「鹿兒島酒吧」唯一一位女調酒師,她的名字好像叫作什麼千草……還是千草什麼。
是日本人麼? 天曉得?
我記得她,只因為過去數晚,每當我去那酒吧買醉之時,我總喜歡坐在其中人流較少……
又或者說酒吧內較偏僻的一角,獨個兒坐下後就不斷一杯接一杯喝下去,
而偏偏,這酒吧很特別,中央佔地最廣的地方是閃爍著迷幻燈光的大舞池,
而在酒吧的四個角落,分別置有四張長型的吧枱,每張吧枱又各有一位風格各異的調酒師,
而不用我說大家都會估到,我那角落的調酒師,就是那位長髮及肩一臉冷艷的……什麼千草。
或是,千草什麼。
「軋……軋……」酒吧那摩登的電動大門因為我的出現而徐徐打開。
我無視場中那時明時暗的刺眼射燈燈光,更早已習慣舞池上那轟耳欲聾的音樂聲,
在差點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裡頭,我只感覺到四周圍都是那無定向襲來的身影。
與其說他們在聞歌起舞,都不如說他們只是透過音樂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世界裡頭,舞姿跟不跟上那強勁的跳舞音樂絲毫不顯得重要,
最重要的是,他們都盡情享受這刻忘我的氣氛當中。
至於摸黑而進的我,坦言就算合上眼,也懂得如何找到那個專屬的飲酒角落。
「啪!」我解下身上的布袋,隨意就把它放在吧枱之上。
我坐在吧枱最靠近角落的地方,因為倚在兩面牆上的感覺最安全,然後,我不忘為自己先點一杯可加強醉意的烈酒,「先來一杯威士忌。」
「你要的威士忌。」
我接過酒杯,再抬頭一望,是今早在後巷見過的女子,我開口道:「是你?你叫什麼名字?」
她沒有回答,轉身便走到身後的酒櫃,隨手拿起一隻長型的酒杯,倒了半杯香檳,再加入擱在身邊的另一瓶烈酒,混出一杯出奇地變得深紅色的飲料,
然後放在吧枱上,等待著它的主人把它帶走一喝而盡。
我大口喝下手上的威士忌,微帶醉意地望著眼前這位面孔冷峻的美女調酒師,發現她不止美艷,
在半截上衣露出的小蠻腰配襯性感短裙下,身材還真的玲瓏浮凸,看得人有點嘴唇乾涸、心跳加速。
「幹什麼盯著我?」她厲了我一眼,
聲線仍舊冷漠地道:「別以為昨晚逃過一劫,有人替你結帳,今晚就可以繼續喝個大醉,又來一次借醉走數,幸運之神不會永遠都眷顧你的。」
「什麼?」我對她說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尤其在這裡,你將會為自己酒醉而後悔。」
語畢,少女走到我的面前,把被我喝得一滴不漏的酒杯拿走,轉身時白了我一眼,道:
「今晚我不會再替你結帳,你好自為知。」
我心裡終於明白是什麼一回事,看來昨晚我是因為醉後沒有結帳而被人痛揍一番,
我連忙道謝:「原來是你幫我結帳嗎?謝謝你。」
同時,我伸手進衫袋拿出一張鈔票,放在吧枱之上,道:「這是昨晚的酒費,抱歉替你惹來麻煩。」
少女斜睨著我,冷冷地道:「我看不必了。」
「這……是什麼意思?」被人當眾拒絕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尤其是被美女拒絕。
jone636 2014-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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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k581123 2014-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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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0408 2014-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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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umiuanne 2014-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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