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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色
滄浪水、深沉雪;相思寸灰、舉劍無憂
「這一劍,須借助七情六慾而行,我卻體會不出……」
《浩然劍》、《浪跡天涯》趙晨光 全新作品
第一劍與第一劍法的邂逅,撼動北疆的絕境傳說。
「一年之後,葉雲生的快雪時晴經天子劍提點,終於大成。」
「稍後,莫尋歡將在北疆發生撼動玉帥江澄的大事件。」
——浪跡天涯
武林新頁即將開啟,特別收錄趙晨光《浩然劍》至《天子無憂》武俠年表
內容簡介
那年百曉生排的兵器譜出來之後,全江湖的人都嚇了一跳。
兵器譜上第三位,乃是出身江南君子堂的飛雪劍葉雲生,又有「江南第一劍客」之稱,此人品性正直,劍法高超,居探花一位並無人質疑。
兵器譜上第二位,則是崆峒派的高手晏子期。崆峒一派最強的五名高手,合稱「高山流水會子期」,而晏子期劍法之高,又遠勝其餘四人,在江湖上更是罕遇敵手。
而排行第一的人物,百曉生只給出了六個字——天子劍,易蘭台。
這六個字倒是人人都認識,問題是:這個易蘭台究竟是誰?
作者序
《天子無憂》這篇小說,和我之前的其他小說有一點不同。儘管它本身也是一篇獨立的小說,然而,從某種意義上說,它卻也是一個收束——
對於《浩然劍》、《清明記》這兩篇小說所處的時代的一個收束。
誠然,《天子無憂》中的主角並非這兩部小說中的任意一位,然而熟悉的讀者所瞭解的一些人物,比如謝蘇、江澄、燕然,在這部小說裡都會有一個交代。
而在寫到這些人,尤其是寫到謝蘇的時候,心中更是有許多感觸。
再見啦,謝先生,《清明記》裡你還是吏部侍郎青梅竹;《浩然劍》裡你改了名字,成為了主角,羅天堡堡主口中的「謝先生」;而在《天子無憂》裡,終於要與你告別。
屬於你的時代從此落下帷幕,下一代的主角,比如悠然公子莫尋歡、飛雪劍葉雲生,已經逐次登上了舞台。
讀過之前的《他日相逢》、《浪跡天涯》等書的朋友,大抵對莫尋歡這傢伙不會陌生,說起來,這傢伙也是我筆下人物中比較特別的一個。
此人究竟為何,誠然單從某一篇小說中也可以看清其個性。然而他全部的人生軌跡,卻要從若干中篇與長篇裡,才能慢慢拼湊出來。
這種寫作過程很有趣,有一點類似於玩拼圖,好,《誰許一生悠然》裡,大家認識他的知己好友飛雪劍葉雲生了;
好,《賀蘭雪》裡,大家知道在江湖上和他齊名的人是誰了;好,《古剎邪影》裡大家知道他的師承了;
好,《浪跡天涯》裡大家知道他的雙重身份、紅顏知己和冒險經歷了,好,《天子無憂》裡——
《天子無憂》裡,就不事先告訴大家,還是一樣先賣個關子吧。
不過,可以保證的是,這一篇中的莫尋歡,將是關於他這個人,最大的拼圖之一。
儘管莫尋歡在這一篇的位置十分重要,但是真正的主角並不是他,而是之前在《浪跡天涯》中只提過一句的,兵器譜之狀元——
天子劍,易蘭台。
在提筆寫到這個人物的時候,我經常會想到一首詩: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昔日繁華鼎盛,如今唯餘夕陽殘照。人世間變換如滄海桑田,令人感慨之極。從某個角度來說,易蘭台也是一隻「王謝燕」。在他身上,可說是經過了許多的變遷。
然而,無論經過了怎樣的事情,他身上的風骨,卻始終未曾改變。
在至今寫過的各位主角之中,易蘭台算是寄予了舊日情懷最多的一個。
他身上有著我所喜愛的、那些傳統而美好的東西。與之前的各位主角相比,《清明記》中的清明是行走於生死之間的殺手;
《浩然劍》中的謝蘇,一生披荊斬棘,一生未曾辜負本心,卻也未免太過蒼涼;
莫尋歡是江湖浪子,半生流離;民國武俠系列《隱俠》中的羅覺蟾,流著皇族的血又身為革命黨人,處於時代變遷之間,身上本來就會有許多新的東西。
只有易蘭台,在寫下他時,會情不自禁帶一點舊式的溫存;而在展望之後的江湖路時,也會忍不住對筆下那個根本聽不到的他道一句:「江湖路險,望君珍重。」
而除此之外,易蘭台也或許是至今寫過的主角中,最可以嫁的一個了(笑)。
關於易蘭台,以及他身邊其他人的故事還有很多,比如易蘭台的師父楚徭、滄浪水的天才劍客,一柄流水劍壓倒七大劍門的殷浮白等等,日後若有機會,望能為讀者一一展現。
最後,依然要衷心感謝明日工作室的劉叔慧小姐、編輯金喵以及為《天子無憂》一書付出辛勤工作的各位同仁;
感謝司馬老師的推薦和奇魯先生的序言,感謝小子精彩的封面繪製;
感謝身邊諸位好友,各位讀者,以及羊先生的支持。
趙晨光
2014年2月17日
試閱
一、獨自莫憑欄
那年百曉生排的兵器譜出來之後,全江湖的人都嚇了一跳。
兵器譜上第三位,乃是出身江南君子堂的飛雪劍葉雲生,又有「江南第一劍客」之稱,此人品性正直,劍法高超,居探花一位並無人質疑。
兵器譜上第二位,則是崆峒派的高手晏子期。崆峒一派最強的五名高手,合稱「高山流水會子期」,而晏子期劍法之高,又遠勝其餘四人,在江湖上更是罕遇敵手。
而眾人最為矚目之人,兵器譜上排行第一的人物,百曉生只給出了六個字——
天子劍,易蘭台。
這六個字倒是人人都認識,問題是:這個易蘭台究竟是什麼人啊?
江湖上幾乎沒人聽說過他,這人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出自何家門派、有過何等戰績……這一切的一切,統統無人得知。
唯一能看出的,乃是此人的兵器應該是劍。不然,何以得「天子劍」之名?
一年之後,滄海山莊莊主燕予遙新得了一把龍文古劍,乃是有名的神兵。
他便以此為由,召開了一場品劍大會,邀請天下間有名的劍客,說到底,其他人等尚在其次,重點還是在這位易蘭台身上。
照燕予遙想來,既是有名劍客,焉有不愛名劍的道理?其他人也都是這般想法。
多少江湖客抱著先看劍後看人的想頭前來參加品劍大會。那龍文古劍果然是不凡之物,劍鞘古意盎然,劍身青光熠熠,鋒銳無比。在場諸人,無不驚嘆。
晏子期與飛雪劍葉雲生也參與了這場品劍大會,兩人皆是用劍之人,雖然各有稱手兵器,看到這把名劍也不由心嚮往之。
晏子期讚嘆數聲,轉身向葉雲生問道:「葉公子,你可有見到那易蘭台?」
葉雲生搖搖頭,「並未見到。」神色中十分遺憾,他性情坦誠,又極好武,頗想藉這次機會與易蘭台切磋一二,惜乎不得。他嘆口氣道:「想是這位易先生有事無法前來。」
晏子期冷笑道:「這位易先生倒是好大的架子。」他轉身而去,身形如玉樹挺拔,背上長劍束的杏黃穗子與淡藍道袍的一角一同飛揚風中。
葉雲生又嘆了口氣,未曾得見易蘭台,他真心覺得惋惜。
品劍大會在傍晚結束,葉雲生告辭離去,燕予遙直送到門前。
「燕莊主,後會有期。」葉雲生拱手告別。
燕予遙笑道:「日後若見到好劍,再請葉兄前來品評。」
葉雲生笑應了個「好」字,忽然一把扇子敲上他的肩頭,一個帶幾分憊懶的聲音笑微微道:「哎呀,這把龍文古劍,我可還沒有見到。」
葉雲生一回首,卻見一名身穿淺碧衫子的青年站在他身後,眉眼帶笑,氣度清銳,猶如一枝含笑的青竹,他不由驚喜,「阿莫,你來了。」
青年笑嘻嘻道:「可不,雖說來得晚,倒也趕了個末席。葉子,那龍文古劍端得如何?你見沒見到那個天子劍易蘭台?」
這青年乃是葉雲生的知己好友,江湖上有名的浪子莫尋歡。本來今日這場品劍大會,葉雲生欲邀他一同前往,但莫尋歡言說自己有事,便跑了個蹤影不見。
葉雲生本沒料到他會現身,歡喜笑道:「易先生並未前來,但能見到那龍文古劍也不枉這一次,那柄古劍實是不凡之物,很應讓燕莊主帶你去看看……咦,燕莊主,燕莊主呢?」
燕予遙本來在他身側,可現在卻不見蹤影。葉雲生正在詫異,忽聞身後有人冷冷道:「葉兄,閃開。」
葉雲生不知何意,下意識便向旁邊一閃,只聽嘩啦啦一陣水響,聲音清脆,力道奇準,那正是滄海山莊有名的綿雲勁,連綿不絕又堅不可摧,
此刻盡數化在水中,統統潑到了莫尋歡身上。
好好一個翠竹般的青年,霎時變成一隻落湯雞。
燕予遙抱著手站在滄海山莊門前,身前站著一眾家人,手中各執水盆。
莫尋歡抹一把臉上的水,苦著臉道:「燕莊主,這是做什麼?」
燕予遙冷冷道:「你有臉問?還敢來滄海山莊?」
江北賀蘭,江南尋歡。江北一個賀蘭雪,江南一個莫尋歡,都是江湖上的有名浪子,風流之名傳揚天下。
當年燕予遙的小妹也曾為他傾心,燕予遙最疼這個妹子,知道她看上了莫尋歡被氣得半死,還好這段感情最後無疾而終,燕小妹嫁人也有數年,未想燕予遙卻一直記著這事。
莫尋歡雖然風流放任,卻知分寸,眾人面前不提燕小妹一字半句,只笑著一抖袖子上的水,抬起來嗅了嗅,「還有些胭脂香氣,燕莊主,承讓。」
回答他的,是繼續潑過來的兩盆水。
莫尋歡晃晃頭,摘下髮上的一片菜葉,這才一驚,「洗菜水?燕莊主,你好狠啊……」
燕予遙冷笑,「你再不滾,下一次連洗菜水都不如。」
葉雲生在一邊看不下去,說情道:「燕莊主,你氣也出了,可否提供一個房間,讓阿莫換件衣服?」
莫尋歡也說:「對!麻煩您再給我準備桶洗澡水,薰香我習慣用佛手,當然別的也不是不成。」
葉雲生聽他這麼說,不由無奈,心道你這樣說話,燕莊主怎能不生氣?
果然燕予遙怒衝衝道:「沒有!」他又轉向葉雲生,嘆道:「葉兄,你好好一個人,如何結交這個魔星?」說罷,一甩袖子走回滄海山莊,一溜拿著水盆的家人也跟他走了進去。
葉雲生看看一身透濕的莫尋歡,也真是無可奈何。
說起來,葉雲生出身江南君子堂,是個一等一的端方穩重之人,和莫尋歡這等放任疏狂的浪子恰是一天一地,可偏偏就是這兩人相交莫逆,令江湖中人大惑不解。
莫尋歡抖抖衣襟上的水,嘆氣道:「若是先前女孩子的洗面水倒罷了,這洗菜水可如何使得。葉子,我去找個地方洗洗,再換身衣服。」
他解下包裹,連同隨身攜帶的月琴一併遞過,又自包裹裡翻出一套天水藍的長衣,揀了一條腰帶出來。
葉雲生見那條腰帶正中鑲嵌一塊美玉,暮色中難掩其晶瑩潤澤,心中暗想:阿莫這小子,這兩年越發的講究了,單這塊玉便是價值不菲,他是哪裡得來?
莫尋歡卻將其看得尋常,他將包裹隨便一掩遞過去,「你幫我拿著。」
他包裹掩得馬虎,一把短劍從其中掉落出來,葉雲生彎腰拾起,見是這柄短劍鑲金嵌玉,雕飾精美,劍鞘上刻了三個篆字「金明雪」。
莫尋歡所用兵器乃是銀血霸王槍,葉雲生笑問道:「你怎用劍了?」
莫尋歡看他拿起那柄劍,眸子裡波光一轉,卻笑道:「無意間弄到玩的,不如徐子的小樓劍遠矣,我也不用它,你喜歡送你?」
葉雲生自然不要。
莫尋歡笑道:「替我看好包裹。」轉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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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啟事】
因編輯疏失,《天子無憂》推薦序(P5)中「清明劍的謝蘇」應為「浩然劍的謝蘇」,特此致歉,並將於再版更正。
女,1981年生,法律專業,後改修外國文學,並獲碩士學位。
現於北京工作。雖未曾專修中文,但對古代文化一直大有好感,認為古文既為寫人,武俠小說作為一種文學載體,恰可體現古人身上之風雅正直。
2003年開始寫作,其樂無窮,最有趣味之事是把設想出的一個個人物還原於筆下,若能有讀者自作品中有所體會感悟,則是作者之至大幸運。
好美食、茶酒、旅遊;亦好看故事,聽故事,講故事,骨子里的武俠控終生難變。長篇小說《浩然劍》獲第三屆溫世仁武俠小說大賽首獎,曾寫詩自述:「斜風細雨入京門,衣上風塵雜酒痕。半生疏狂半生笑,前身本是說書人。」代表作品:長篇《浩然劍》、《清明記》、《浪跡天涯》,中篇系列《他日相逢》等。
二、干戈起
三、北域獨行
四、援琴鳴弦引清商
五、麒麟鬼
六、獵火照狼山
七、方死方生
八、深沉雪畔清涼月
九、啼笑因緣
十、故人來
十一、一寸相思一寸灰
十二、李代桃僵
番外:無憂門
一、獨自莫憑欄
那年百曉生排的兵器譜出來之後,全江湖的人都嚇了一跳。
兵器譜上第三位,乃是出身江南君子堂的飛雪劍葉雲生,又有「江南第一劍客」之稱,
此人品性正直,劍法高超,居探花一位並無人質疑。
兵器譜上第二位,則是崆峒派的高手晏子期。
崆峒一派最強的五名高手,合稱「高山流水會子期」,
而晏子期劍法之高,又遠勝其餘四人,在江湖上更是罕遇敵手。
而眾人最為矚目之人,兵器譜上排行第一的人物,百曉生只給出了六個字——
天子劍,易蘭台。
這六個字倒是人人都認識,問題是:這個易蘭台究竟是什麼人啊?
江湖上幾乎沒人聽說過他,這人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出自何家門派、有過何等戰績……
這一切的一切,統統無人得知。
唯一能看出的,乃是此人的兵器應該是劍。不然,何以得「天子劍」之名?
一年之後,滄海山莊莊主燕予遙新得了一把龍文古劍,乃是有名的神兵。
他便以此為由,召開了一場品劍大會,邀請天下間有名的劍客,
說到底,其他人等尚在其次,重點還是在這位易蘭台身上。
照燕予遙想來,既是有名劍客,焉有不愛名劍的道理?其他人也都是這般想法。
多少江湖客抱著先看劍後看人的想頭前來參加品劍大會。
那龍文古劍果然是不凡之物,劍鞘古意盎然,劍身青光熠熠,鋒銳無比。在場諸人,無不驚嘆。
晏子期與飛雪劍葉雲生也參與了這場品劍大會,兩人皆是用劍之人,
雖然各有稱手兵器,看到這把名劍也不由心嚮往之。
晏子期讚嘆數聲,轉身向葉雲生問道:「葉公子,你可有見到那易蘭台?」
葉雲生搖搖頭,「並未見到。」神色中十分遺憾,
他性情坦誠,又極好武,頗想藉這次機會與易蘭台切磋一二,惜乎不得。
他嘆口氣道:「想是這位易先生有事無法前來。」
晏子期冷笑道:「這位易先生倒是好大的架子。」
他轉身而去,身形如玉樹挺拔,背上長劍束的杏黃穗子與淡藍道袍的一角一同飛揚風中。
葉雲生又嘆了口氣,未曾得見易蘭台,他真心覺得惋惜。
品劍大會在傍晚結束,葉雲生告辭離去,燕予遙直送到門前。
「燕莊主,後會有期。」葉雲生拱手告別。
燕予遙笑道:「日後若見到好劍,再請葉兄前來品評。」
葉雲生笑應了個「好」字,忽然一把扇子敲上他的肩頭,一個帶幾分憊懶的聲音笑微微道:
「哎呀,這把龍文古劍,我可還沒有見到。」
葉雲生一回首,卻見一名身穿淺碧衫子的青年站在他身後,眉眼帶笑,氣度清銳,猶如一枝含笑的青竹,
他不由驚喜,「阿莫,你來了。」
青年笑嘻嘻道:
「可不,雖說來得晚,倒也趕了個末席。葉子,那龍文古劍端得如何?你見沒見到那個天子劍易蘭台?」
這青年乃是葉雲生的知己好友,江湖上有名的浪子莫尋歡。
本來今日這場品劍大會,葉雲生欲邀他一同前往,但莫尋歡言說自己有事,便跑了個蹤影不見。
葉雲生本沒料到他會現身,歡喜笑道:
「易先生並未前來,但能見到那龍文古劍也不枉這一次,
那柄古劍實是不凡之物,很應讓燕莊主帶你去看看……咦,燕莊主,燕莊主呢?」
燕予遙本來在他身側,可現在卻不見蹤影。葉雲生正在詫異,忽聞身後有人冷冷道:「葉兄,閃開。」
葉雲生不知何意,下意識便向旁邊一閃,只聽嘩啦啦一陣水響,聲音清脆,力道奇準,
那正是滄海山莊有名的綿雲勁,連綿不絕又堅不可摧,
此刻盡數化在水中,統統潑到了莫尋歡身上。
好好一個翠竹般的青年,霎時變成一隻落湯雞。
燕予遙抱著手站在滄海山莊門前,身前站著一眾家人,手中各執水盆。
莫尋歡抹一把臉上的水,苦著臉道:「燕莊主,這是做什麼?」
燕予遙冷冷道:「你有臉問?還敢來滄海山莊?」
江北賀蘭,江南尋歡。江北一個賀蘭雪,江南一個莫尋歡,都是江湖上的有名浪子,風流之名傳揚天下。
當年燕予遙的小妹也曾為他傾心,燕予遙最疼這個妹子,知道她看上了莫尋歡被氣得半死,
還好這段感情最後無疾而終,燕小妹嫁人也有數年,未想燕予遙卻一直記著這事。
莫尋歡雖然風流放任,卻知分寸,眾人面前不提燕小妹一字半句,只笑著一抖袖子上的水,抬起來嗅了嗅,
「還有些胭脂香氣,燕莊主,承讓。」
回答他的,是繼續潑過來的兩盆水。
莫尋歡晃晃頭,摘下髮上的一片菜葉,這才一驚,「洗菜水?燕莊主,你好狠啊……」
燕予遙冷笑,「你再不滾,下一次連洗菜水都不如。」
葉雲生在一邊看不下去,說情道:「燕莊主,你氣也出了,可否提供一個房間,讓阿莫換件衣服?」
莫尋歡也說:「對!麻煩您再給我準備桶洗澡水,薰香我習慣用佛手,當然別的也不是不成。」
葉雲生聽他這麼說,不由無奈,心道你這樣說話,燕莊主怎能不生氣?
果然燕予遙怒衝衝道:「沒有!」他又轉向葉雲生,嘆道:「葉兄,你好好一個人,如何結交這個魔星?」
說罷,一甩袖子走回滄海山莊,一溜拿著水盆的家人也跟他走了進去。
葉雲生看看一身透濕的莫尋歡,也真是無可奈何。
說起來,葉雲生出身江南君子堂,是個一等一的端方穩重之人,
和莫尋歡這等放任疏狂的浪子恰是一天一地,可偏偏就是這兩人相交莫逆,令江湖中人大惑不解。
莫尋歡抖抖衣襟上的水,嘆氣道:
「若是先前女孩子的洗面水倒罷了,這洗菜水可如何使得。葉子,我去找個地方洗洗,再換身衣服。」
他解下包裹,連同隨身攜帶的月琴一併遞過,又自包裹裡翻出一套天水藍的長衣,揀了一條腰帶出來。
葉雲生見那條腰帶正中鑲嵌一塊美玉,暮色中難掩其晶瑩潤澤,心中暗想:
阿莫這小子,這兩年越發的講究了,單這塊玉便是價值不菲,他是哪裡得來?
莫尋歡卻將其看得尋常,他將包裹隨便一掩遞過去,「你幫我拿著。」
他包裹掩得馬虎,一把短劍從其中掉落出來,
葉雲生彎腰拾起,見是這柄短劍鑲金嵌玉,雕飾精美,劍鞘上刻了三個篆字「金明雪」。
莫尋歡所用兵器乃是銀血霸王槍,葉雲生笑問道:「你怎用劍了?」
莫尋歡看他拿起那柄劍,眸子裡波光一轉,卻笑道:
「無意間弄到玩的,不如徐子的小樓劍遠矣,我也不用它,你喜歡送你?」
葉雲生自然不要。
莫尋歡笑道:「替我看好包裹。」轉身欲走,又回身笑道:
「葉子,我看你也別在這裡等了,免得燕予遙又火大,前方不遠有個十里亭,等下我們在那裡碰頭如何?」
葉雲生答道:「好。」
他離開滄海山莊,沿著官道慢慢向十里亭走去。
此時已黃昏,曠野的天空籠罩成一種奇異而秀美的藍紫色,浮雲如織,清風似霧,
葉雲生深吸一口氣,只覺唇齒間瀰漫著晚春花朵濃郁而甜美的芬芳。
他抬起眼,看見一隻早至的蜻蜓翩翩飛入了路邊的草叢中。
遙遙處,他已經看見了十里亭在夕陽中的隱約剪影。
葉雲生又走幾步,忽然一怔,卻見十里亭之中,有一個人臨風憑立。
這個人身形高挑,神態秀麗而從容,一身湖水色的衣衫在暮色中清楚如畫,腰間佩一塊墨玉君子長佩,
看到葉雲生走近,手扶朱欄,微微一笑。
他負手而立時有種凜然之感,一笑間卻全然是晚春的馥郁氣息,
葉雲生看著他的面容,不知為何竟覺熟悉,想想卻又不對,他分明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那人看到一身白衣的葉雲生在暮色中漸漸走近,一笑之後,收攏手中摺扇行了一禮,
「請問這位可是葉雲生葉公子?」
這句話雖是問句,卻更是確認口氣。葉雲生便道:「正是。」
那人微笑道:「葉公子好,在下易蘭台。」
葉雲生大為驚訝,向前幾步,右手下移,易蘭台以為他欲扶劍柄,
卻見葉雲生一撣衣上塵土,恭敬回了一禮,態度誠懇而毫無做作。
易蘭台暗自頷首,心中甚是激賞。
夕陽欲墜,天際一片金黃,葉雲生走入亭中,「易先生,今日滄海山莊的品劍大會,你為何未來?」
這話問得直率,易蘭台不以為意,道:「實在抱歉。一來,我今日恰逢有事;二來,我亦不慣人多之處。」
葉雲生道:「可惜!今日本有許多人等著一睹易先生風采。」
易蘭台微微一笑,並不答話。
葉雲生又道:「久聞先生劍法高超,今日有幸,葉某冒昧,欲與易先生較藝一番。」
他沉溺劍學,雖無爭競之意,卻有切磋之心。
易蘭台笑道:「不瞞葉公子,我今日在十里亭,正是為了等候葉公子這一句話。」
見葉雲生有些詫異,他續道:
「我一早便聽聞葉公子切磋之意。我雖不慣與人相處,但葉公子劍法既高,為人又慷慨正直,
且是真正醉心劍術之人。旁人可以不見,唯獨葉公子這一番美意,卻不可辜負。」
夕陽的光芒映上葉雲生的衣角髮絲,白衣上光彩熠熠,他大笑出聲,「好!」
一躍出亭,飛雪劍明白出鞘,一道灰白光芒將無限夕陽一分為二,正是他得意劍法「陰晴雪」的起手式。
「易先生,請!」
易蘭台笑意未改,驟然起身,未見他如何動作,身形一展竟已到了十里亭外,這份輕功實是驚世駭俗。
他雙手一展,兩道劍光同時出鞘,原來他所用兵器卻是雙劍,「葉公子,請。」
二人初次相逢,這第一招多存了試探之意。葉雲生飛雪劍與眾不同,劍刃並不若一般寶劍鋒芒如雪,
而是呈一種灰白之色。
此刻他陰晴雪揮灑而出,劍身光芒吞吐不定,劍氣蓄勢待發。
易蘭台左手劍橫出擋過,輕描淡寫化解陰晴雪攻勢,右手劍相繼而出,劍式舒展,猶若丹鳳振翅。
一招對過,二人對彼此實力皆有認知,葉雲生不再試探,晦暗劍芒流轉周身,十里亭周遭如陷霧中,
他這套陰晴雪自幼習練,二十年來未曾間斷,此刻對手既強,發揮得更是淋漓盡致。
只是再強的攻勢、再精巧的劍招,到了易蘭台這裡,卻全無用武之地。
他所使雙劍劍法看不出究竟出自何門何派,也並非多麼奇異或者何等凌厲,優雅流暢一如行雲流水。
葉雲生的陰晴雪劍光流轉,是在原先的亭台松林之間硬生下起一場新雪;
而易蘭台的劍法卻是融入夕陽斜暉之中,與景致萬物合為一體。
人力強造之景與世間原有之景相較,高下立現。
易蘭台的劍招不急、不躁、不疾、不緩,葉雲生攻勢被他舉重若輕接下,卻也不曾著意還擊。
葉雲生心中暗道:此人劍法果然非我所及,然而他之極限究竟在何處?
心思一轉,劍招一變,
葉雲生翻轉劍刃,灰白鋒芒跳躍不住,劍刃竟似陡然間增長三分,劍身如曲,卻剛性十足。
那份鋒芒映入他眼中,越發顯得飛雪劍一雙上挑鳳眼燦爛如電,卻終是清明不減。
這正是葉雲生最得意的劍式,「快雪時晴」。這一式既出,十里亭內外風雪之意大盛。
易蘭台識得厲害,雙劍斜交,目光凜然,低聲喝道:「好劍法!」
他身形倏然而起,衣袂翩翩如鳳舞九天,雙劍劍光一展如若流星劃破天宇,
起落之間迅捷無比,真個是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漫天飛雪被一斬而斷,就在這一瞬間,夕陽同時落至地平線下,漫染金黃一轉為柔和的暮色熹微。
易蘭台的右手劍已觸到葉雲生肩頭,但也只是觸到而已,隨即劍身便收了回去。
葉雲生知他手下留情,心下感激。
他欲待卸去這一式勁力,但快雪時晴易放難收,若向前使力,前方十里亭只怕要毀個大半,
這條路上只有這一處可供來往行人休息歇腳,怎可毀在自己手下?
這樣一想,劍鋒硬生生又是一轉。
他先前卸勁已是勉強,這下硬生再轉,只覺胸中氣血翻騰,
就在這時,一隻手忽然貼上他後心,一股柔和溫暖的勁力緩緩傳來,易蘭台的聲音平和寧靜,
「葉兄,寧心定氣。」
二人初見面時稱呼客氣,比試後惺惺相惜,易蘭台便改了稱呼。
葉雲生所習內功本是玄門正宗,加上這番相助,紊亂氣息便慢慢調整回來。
易蘭台收劍入鞘,誠懇道:
「葉兄的飛雪劍名不虛傳,尤其是那一式快雪時晴,倘若能收斂鋒芒,化為圓轉,江湖上定然少有匹敵。」
葉雲生一凜,這一句話說中他根本弊病,快雪時晴雖是他得意招式,
但近兩年來卻漸入瓶頸,去年裡大西南上一場悟劍雖然有所進益,但仍有不足之處。
他沉默片刻,由衷道:「易先生果然不愧天子劍之名。」
易蘭台微微一笑,「葉兄過獎。」
葉雲生又想一想,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這句話問得唐突,易先生莫怪,你劍法高超,我卻從未在江湖上見過,不知是哪一派的劍術?」
易蘭台一笑答道:「在下出自無憂門。」
葉雲生凝眉思索,半晌才想起這是江湖上一個不出名的小門派,便道:
「聽聞有位姓楚名徭的俠客,為人急公好義,彷彿是出自這一門派。」
易蘭台笑道:「那正是家師。」
葉雲生暗想,楚徭雖有俠名,卻未曾聽聞武功有何驚人之處。
易蘭台似看出他心中所想,道:
「家師所傳,雖非世間最出色的劍法,卻是最適合我的劍法。
便如葉兄的飛雪劍,沉鬱之中不失光明正大,若是我使,絕然發揮不出這般威力。」
以易蘭台所使劍法而言,不如少林的達摩劍剛猛無倫,不如武當的太極劍守護綿密,
比之崑崙的清逸、崆峒的凌厲也有不及,但卻優雅從容,進退得宜,
易蘭台更將其中的天人合一之處發揮出了十二成的威力。
葉雲生一怔,不由暗自點頭。
二人之後又細談武學等事,越覺投契,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易蘭台抽出雙劍中的右手劍,笑道:
「我左手劍名為『搖空綠』,是藝成時家師所贈;這一柄名為『寒骨白』,是我偶然所得,
雖不似龍文古劍一般的名貴,也勉強可以一用。贈予葉兄留念。」
以隨身兵器相贈,足見盛情。
葉雲生心下感動,他是個實誠之人,不願說些「愧不敢當」之類遜讓之語,便伸手接過,誠懇道:
「多謝。」
按理而言,葉雲生也應有回贈之禮,但他身無長物,一柄飛雪劍是君子堂中長輩所贈,也沒有送出的道理。
這一時葉雲生不由羨慕起莫尋歡,心道那小子平素身上摺扇玉佩帶了無數,自己能有一件也好。
想到莫尋歡,他忽然記起莫尋歡先前留下的包裹中那把短劍。
一念至此,不由欣喜,便從包裹中拿出那柄金明雪,「我便以此回禮。」
葉雲生與莫尋歡是過命的交情,兩人之間命都可以輕擲,銀錢寶劍什麼的更是小事,
何況在此之前莫尋歡也玩笑似的問過葉雲生要不要那把金明雪。
因此葉雲生也未多想,便把友人的寶劍贈了出來。
易蘭台稱謝接過,將金明雪與搖空綠一併收入身上劍囊,外表看不出刀劍端倪。
葉雲生深覺他與自己平常所見的江湖人氣質都有不同,但也不似一般的貴公子又或讀書人,
具體差別在哪裡,他可就說不出了。
恰在這時,忽聽有人笑道:「葉子,我回來了,這位新朋友……哦?」
這最後一個字語音上挑,滿是詫異,
莫尋歡換了一身淺藍色的衣衫回來,與易蘭台的一身湖水色恰有交相輝映之意。
二人並肩立在一起,葉雲生見到,也不由大吃一驚。
難怪先前他見易蘭台,總覺這人面貌熟悉,現在看來,易蘭台莫尋歡二人之間,眉目竟是異常相似!
起先葉雲生未想到這裡,因為二人氣質迥異,難以聯想到一起。
但此刻二人站在一處,一如晚春花樹,一如搖曳翠竹,就算未到攬鏡自照的地步,也似一雙同胞的兄弟。
在場三人無一不驚,但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易蘭台,他溫文一笑,
雖是向葉雲生說話,眼神卻未離開莫尋歡,「不知這位朋友如何稱呼?」
換成以往,莫尋歡必要率先答話,這次葉雲生看他半天沒有反應,便答道:
「這是我一位知己好友,悠然公子莫尋歡。」
聽到莫尋歡姓名,易蘭台眼眸深處又是一動,道:
「久聞莫公子大名,今日一見,風度果然不同凡響。在下易蘭台。」
這是近來江湖中最為響亮的名字之一,聽到莫尋歡耳中,卻也不似他初見易蘭台時的觸動,只道:
「久仰。」
葉雲生笑道:「我說先前總覺得易先生面善,原來卻是和阿莫相似。」
莫尋歡微笑道:「孔子也與陽貨生得一般,然而賢愚各別,我怎配和易先生做比。」
這話全不是莫尋歡平素口吻,葉雲生聽得不解。
易蘭台不以為意,他合攏手中摺扇,躊躇片刻,終於道:
「莫公子,我久聞你精通音律,《簾外雨潺潺》一詞我素深愛,可否請莫公子唱上一曲?」
這話太唐突了,二人初次相會不說,莫尋歡也不是歌伎,怎有要他唱曲的道理?連葉雲生都覺得不好。
莫尋歡卻道:「可以。」
他順手抄起十里亭石桌上的月琴,往亭中欄杆上一靠,姿態隨意放任。
看他這般風度舉止,實與易蘭台大不相同。
那把月琴他隨身攜帶已久,琴身上鑲一面小小銅鏡,彷彿女子之物。莫尋歡錚錚撥了兩下弦,眼簾微垂。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莫尋歡一手月琴熟極而流,嗓音雖非如何出色,沙啞中倒也有些韻味。
易蘭台立於他對面,聽得專注。
上半闕唱完,莫尋歡撥弄了一會兒月琴,時間頗久,久到易葉二人都以為他要放下月琴,才聽他又唱道——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這下半闕,他一字字咬得十分清晰,唱完之後,他把月琴一丟,笑道:
「唱得不好,您二位見笑,可有打賞?」這最後一句語氣佻達,又恢復了他平素模樣。
易蘭台面色依舊沉靜,手中的摺扇卻不自覺地掉到了桌上。
trivialis 2014-06-18
評鑑等級:5顆星
xin8520 2014-04-27
評鑑等級:尚未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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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2 2014-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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