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內容簡介
- 作者簡介
- 推薦
- 目錄
- 內容試閱
特色
在山裡穿著紅衣服的,不見得只是小女孩而已……
內容簡介
才到山裡,我們就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
迷路、相機出現人影等事時有所聞,即使發生了我們還能保持冷靜。
但這次遇到的……我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一切從不小心有成員滑下山坡開始,我們跟著想辦法到山坡底下找到了他,就在準備回頭的時候有人踢到了一具老舊的棺材。
棺材內竟然傳出了「扣」、「扣」的聲音,是有人被關進去嗎?還是……
作者自序
因為媽媽的娘家在台東,所以小時候陪她回娘家時,常到台東、花蓮附近的溪邊烤肉,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感慨呀。(不小心洩露了年紀)
現在都市化的影響,估計要找片乾淨的溪畔都有點困難了。回想起那段童年,於是這次很想寫寫東部的故事。
這一本書也算是山難事件,關於山的神祕、不可侵犯、奇聞軼事很多,竟然能發展成系列寫上三本,絲毫不撞梗的三本獨立作,之後應該到年底前不會再寫山間鬼話吧?(但計畫趕不上靈感的忽然敲門)
第一本就是《山難》、第二本是《搜屍》,這是第三本,希望大家喜歡。
農曆七月,看小說會怕怕、毛毛的朋友們請支持柚臻的名家作品《我的戰隊有偽娘與充氣娃娃》,它是一本搞笑、輕鬆、充滿友情與屎尿的歡樂作品,共三集,可以在博客來網路書店或金石堂網路書店訂到。
今年為止也不會再出版大本作品,給大家時間慢慢補回柚臻的小說。(會買吧?會買吧?我很期待呢)
最後的最後,歡迎加上臉書「振鑫和柚臻的粉絲團」,麻煩大家搜索一下,然後幫我點個讚喔。
愛你們。
試閱
第一章 跟來了
Ⅰ
我從來沒想過台灣會有這種地方。
我當初會加入登山隊,是因為很喜歡大自然,也覺得這樣很有冒險的感覺,我會跟著大學朋友一起去泛舟、爬玉山,之後在網路上加入了一個登山社團,才發現台灣隱藏著很多祕密的登山路線。
這已經是我第八次跟著社團朋友一起尋找祕境了,上回我們曾經找到野溪溫泉,真的很有趣,也曾經誤闖到廢棄的古寺廟,整個就像鬼屋遊記般,簡直嚇死我們了,不過這樣更像是在冒險,我對於這種氛圍很是著迷。
可惜女朋友不喜歡,她直到現在都不能理解我的興趣,我試著找她一起出遊,帶她去爬些基礎的步道,但是她不喜歡蚊蟲、無法接受鋪個睡袋就睡在路邊的感覺,她說很不安,好像會被壞人或是野獸抓走。
我跟女友為此吵了很多次架,她問我就不能陪她逛百貨、去住民宿嗎?我也問她就不能陪我冒險、登山嗎?吵到最後總是沒有交集,我們只能各自妥協,也就是她玩她的、我玩我的。
我心裡多少有點空虛,但大家都叫我不要強迫女友做不喜歡的事。
我看著眼前這條早就廢棄的登山步道,心裡有些激動,不免還是會想,這麼美的風景如果有她陪著該有多好,一定很浪漫吧?
阿川推了我一下,「喂,發呆喔?」
「喔,沒事。」我搖頭。
阿川算是資深的登山者,每次出來都大包小包的,身上至少扛了四十公斤在走路。
他會自己帶鍋子、爐子,聽說他當兵時是海軍陸戰隊的,所以體格很健壯,做什麼都很厲害的樣子;我倒是像個半吊子,以前自以為很強,直到遇見社團的成員之後才發現自己很虛。
「又跟女朋友吵架了?」阿川一眼就看出來,但也有可能只是想調侃我。
「出門的時候吵了一下,現在……嗯,就那樣呀,老樣子。」我懶得解釋。
阿川也沒多問,只是點點頭說道:「這邊我也沒來過,等一下別發呆,跟緊一點。」
「好。」我應道。
倒是怡涵八卦地問我:「又吵了?你們個性好像很不合欸。」
初次見到怡涵的時候,我覺得她很可愛,長相是我喜歡的類型,而且跟我一樣喜歡登山冒險。我確實拿她跟女友做過比較,每次吵架時總會在心裡想著,如果女友也跟怡涵一樣就好了。
只是想歸想,我對怡涵沒什麼感覺,不過有人提醒過我,怡涵看來對我有意思。
我不敢多想,一則是我仍愛著女友,二則是相處久了之後,覺得怡涵的個性也不適合我。她太活潑,顯得聒噪了。
「她也很包容我,雖然不能陪我來,但她也沒有阻止我來。」我試著為女友說話,一方面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她覺得登山很危險,主要也是因為擔心我啦。」
「是嬌嬌女嗎,這樣就覺得危險囉?」怡涵嘟囔道:「走在路上也危險呀,車子那麼多,哪天說不定還會有飛機掉下來。」
我不太高興她這樣講我女友,但又忍不住覺得她是不是因為真的喜歡我,所以才故意這樣說?我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鍾義澤見狀,開玩笑道:「你們不要眉目傳情好嗎?我還單身欸。」
「誰、誰眉目傳情了?」我嚇了一跳,急忙否認,「我有女朋友了好嗎?」
我一講完,怡涵就哀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這算是公開打槍她了吧?我避開她的視線,裝忙地拿出黃色塑膠繩綁在樹枝上,這是在做記號,避免我們迷路的話找不到原路折回。
加入社團初期,我就聽過不少山難的驚險故事。阿川說他還曾經撞邪,在山裡面迷路七天走不出來,差點就餓死了。
有些事開不得玩笑,我認真地做著記號。
這回一起出來的人比較多,共有六個──我、阿川、怡涵、鍾義澤、戲子、龜龜。
以前約登山,同時有四個人一起去就算了不起了,也常常有人是單獨一人就去登山的。畢竟大家都有工作、學業,時間很難湊在一起,但這次明明不是連假,參與的人卻反而多,我心裡也挺驚訝的。
我們沒有所謂的老大是誰,但大家理所當然地讓阿川帶隊。
這回我們的行程是到花蓮,沿路大陸觀光客多到爆,直到遠離了觀光景點才終於有點接觸到原始森林的感覺。
其實說白了,每次的路徑都很相似,就是樹、石頭、草,但就跟女人一樣,雖然也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不過拼起來的美感就是不同。
這比喻是社團裡面一個網友說的,他說他欣賞大自美的美景,如同在品味一個女人的美。
我當時覺得很有道理,還把這一篇文章貼給女友看,誰知道她竟說:
「很色欸,什麼品味女人的美,聽起來好像變態。」
想起她的事,我不禁又悶了。
我們一邊做著記號、一邊往深處探進。我很喜歡廢棄步道,它有一種隱世的頹廢美感,彷彿我們所走的道路不是現在,而是踏著時間的洪流在前進。光是這麼想就有說不出的浪漫。
我綁著記號,鍾義澤也會來幫忙,他挺八卦的,不時會偷偷套我的話,「怡涵不錯呀,喜歡登山的女生不多欸。」
我不知他是什麼意思,是想幫怡涵當說客,還是他對怡涵有意思,所以在試探我的反應。
「喔。」我淡淡地回答:「我沒說她不好呀。」
「考慮跟她——」
這回鍾義澤還沒講完,我就直接打斷:「我有女朋友欸,要怎麼考慮呀?」
「你不是常跟女朋友吵架嗎?」鍾義澤納悶道。
「只是吵架,又不是分手。」我說道,心情也變得更糟了,因為我壓根不想分手,但現在決定權似乎不完全在我的手上,萬一女友也覺得跟我一直爭吵很累呢?會不會變成她先提分手?
「我是覺得一直吵也不好啦。」鍾義澤說道,「怡涵至少跟你興趣一樣——」
我一把火上來,口不擇言道:「既然你覺得她那麼好,你怎麼不跟她在一起?」不過一講完我就感到懊惱,因為音量太大,恐怕大家都聽見了。
我避開大家的視線,急急忙忙往前走,去前面找地方做記號。
我可以感覺到大家議論的視線,但也只能故作鎮定。
我又在兩棵樹上綁了塑膠繩,卻在拉下一根樹枝準備綁繩時,看見樹枝上掛著一塊破布。
我不禁多看了兩眼,那塊布殘破不堪,像是被扯破的女人衣服,很小一塊,不到一個巴掌大,怎麼會有破布勾在樹枝上?我不由得納悶,可也沒多想。
一會兒他們跟上來了,鍾義澤又靠向我,我不太想搭理他。
鍾義澤卻黏得很緊,小聲道:「對不起,我不會再說了。」
我愣了愣,似乎是我太小題大作,「喔,我也……對不起。」
我跟他陷入沉默的尷尬,這回換他自己走開。
一開始氣氛就這麼怪,我們這次還準備在山裡面住上三天兩夜,我反省著要怎麼讓大家別再尷尬。
我們又往前走去,漸漸脫離了廢棄步道的範圍,腳下的路變得難行,沒有一根根的木頭指引道路。
阿川很專業,不時會拿出地圖和指南針確認方向。
他說:「再走一陣子應該會有登山小屋,我們可以吃個東西再繼續走。」
「好。」我們同聲應道。
現在是下午兩點多,行進要在白天,一旦天色變黑,我們就要紮營以確保安全,所以我們估計還有三個小時可以走。
這回要找一個滿是桐花的祕境,五月剛好是桐花的季節,不過能不能看見那麼美的景色仍是要靠運氣。
龜龜拿著相機拍照紀錄,戲子好玩地問他:「你這麼喜歡拍,有沒有拍過靈異照片?」
「還沒有。」龜龜很憨直地回答。
戲子明明是在戲弄他,沒想到龜龜這麼認真。
戲子又說:「拍個幾張留紀念呀。」
「不想欸。」龜龜直接打槍。
我笑了出來,「拍戲子就好了,就會變成靈異照片了。」
「為什麼?」戲子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因為我是鬼嗎?」
「不要亂聊啦。」怡涵噘起嘴唇抱怨。
「妳會怕鬼喔?」戲子也笑了,「我以為妳天不怕、地不怕,是那種看見蟑螂會一巴掌打過去的類型。」
「我……蟑螂跟鬼不一樣好嗎。」怡涵為自己辯駁。
在戲子的帶動下,氣氛終於恢復正常。
我們談笑得正愉快時,阿川卻打斷我們:「喂,山裡不要談那些有的沒的。」
我們被罵了,大家抿著唇笑,但還是乖乖閉上嘴巴。
這確實是一項禁忌。
Ⅱ
我們繼續往前走,來到一條岔路口,地上雖然沒有步道了,不過前人踩出的路線還是隱約可見。
阿川拿出地圖對照,我們在一旁等著。
我扛的東西也頗重,肩膀已經有些發痠。
鍾義澤去幫怡涵拿東西、獻殷勤,「我來吧,等等就到了,我先幫妳拿。」
他所謂的到了,是指天色要黑了,我們也差不多要找地方休息了。
怡涵卻逞強道:「不用啦,等等就到了,我可以揹。」
看著他們的互動,我猜鍾義澤根本就喜歡怡涵,不過怡涵好像對他沒意思,這場戀愛學分有得修了。
「右邊。」有人說道。
聞言,我們大家一起走向右邊那條岔路。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了,不過應該就快到了吧。
大家一路前行,為了保留體
在柚臻的小說中──我們都是偷窺者。
最卑劣、不堪的人性,在她的筆下一覽無遺。
出道十年,出版作品超過五十部,並以熟練、懸疑的筆法攻占兩岸出版界。
著有《大獵殺》、《食骨庵》、《煉妖師》等多部作品,於2008、2009年獲得第八、九屆倪匡科幻獎佳作。
2012年更以【病態】系列作品創造話題,結合社會亂象所勾勒出的驚悚情節,卻也是充滿無奈的人間悲歌,讀者的呼喊下,推出第三部作品《死亡陷阱》。
部落格 http://www.wretch.cc/blog/cansnail
第二章 拍棺
第三章 屍變
第四章 那個女人
第五章 開棺
第一章 跟來了
Ⅰ
我從來沒想過台灣會有這種地方。
我當初會加入登山隊,是因為很喜歡大自然,也覺得這樣很有冒險的感覺,我會跟著大學朋友一起去泛舟、爬玉山,之後在網路上加入了一個登山社團,才發現台灣隱藏著很多祕密的登山路線。
這已經是我第八次跟著社團朋友一起尋找祕境了,上回我們曾經找到野溪溫泉,真的很有趣,也曾經誤闖到廢棄的古寺廟,整個就像鬼屋遊記般,簡直嚇死我們了,不過這樣更像是在冒險,我對於這種氛圍很是著迷。
可惜女朋友不喜歡,她直到現在都不能理解我的興趣,我試著找她一起出遊,帶她去爬些基礎的步道,但是她不喜歡蚊蟲、無法接受鋪個睡袋就睡在路邊的感覺,她說很不安,好像會被壞人或是野獸抓走。
我跟女友為此吵了很多次架,她問我就不能陪她逛百貨、去住民宿嗎?我也問她就不能陪我冒險、登山嗎?吵到最後總是沒有交集,我們只能各自妥協,也就是她玩她的、我玩我的。
我心裡多少有點空虛,但大家都叫我不要強迫女友做不喜歡的事。
我看著眼前這條早就廢棄的登山步道,心裡有些激動,不免還是會想,這麼美的風景如果有她陪著該有多好,一定很浪漫吧?
阿川推了我一下,「喂,發呆喔?」
「喔,沒事。」我搖頭。
阿川算是資深的登山者,每次出來都大包小包的,身上至少扛了四十公斤在走路。
他會自己帶鍋子、爐子,聽說他當兵時是海軍陸戰隊的,所以體格很健壯,做什麼都很厲害的樣子;我倒是像個半吊子,以前自以為很強,直到遇見社團的成員之後才發現自己很虛。
「又跟女朋友吵架了?」阿川一眼就看出來,但也有可能只是想調侃我。
「出門的時候吵了一下,現在……嗯,就那樣呀,老樣子。」我懶得解釋。
阿川也沒多問,只是點點頭說道:「這邊我也沒來過,等一下別發呆,跟緊一點。」
「好。」我應道。
倒是怡涵八卦地問我:「又吵了?你們個性好像很不合欸。」
初次見到怡涵的時候,我覺得她很可愛,長相是我喜歡的類型,而且跟我一樣喜歡登山冒險。我確實拿她跟女友做過比較,每次吵架時總會在心裡想著,如果女友也跟怡涵一樣就好了。
只是想歸想,我對怡涵沒什麼感覺,不過有人提醒過我,怡涵看來對我有意思。
我不敢多想,一則是我仍愛著女友,二則是相處久了之後,覺得怡涵的個性也不適合我。她太活潑,顯得聒噪了。
「她也很包容我,雖然不能陪我來,但她也沒有阻止我來。」我試著為女友說話,一方面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她覺得登山很危險,主要也是因為擔心我啦。」
「是嬌嬌女嗎,這樣就覺得危險囉?」怡涵嘟囔道:「走在路上也危險呀,車子那麼多,哪天說不定還會有飛機掉下來。」
我不太高興她這樣講我女友,但又忍不住覺得她是不是因為真的喜歡我,所以才故意這樣說?我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鍾義澤見狀,開玩笑道:「你們不要眉目傳情好嗎?我還單身欸。」
「誰、誰眉目傳情了?」我嚇了一跳,急忙否認,「我有女朋友了好嗎?」
我一講完,怡涵就哀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這算是公開打槍她了吧?我避開她的視線,裝忙地拿出黃色塑膠繩綁在樹枝上,這是在做記號,避免我們迷路的話找不到原路折回。
加入社團初期,我就聽過不少山難的驚險故事。阿川說他還曾經撞邪,在山裡面迷路七天走不出來,差點就餓死了。
有些事開不得玩笑,我認真地做著記號。
這回一起出來的人比較多,共有六個──我、阿川、怡涵、鍾義澤、戲子、龜龜。
以前約登山,同時有四個人一起去就算了不起了,也常常有人是單獨一人就去登山的。畢竟大家都有工作、學業,時間很難湊在一起,但這次明明不是連假,參與的人卻反而多,我心裡也挺驚訝的。
我們沒有所謂的老大是誰,但大家理所當然地讓阿川帶隊。
這回我們的行程是到花蓮,沿路大陸觀光客多到爆,直到遠離了觀光景點才終於有點接觸到原始森林的感覺。
其實說白了,每次的路徑都很相似,就是樹、石頭、草,但就跟女人一樣,雖然也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不過拼起來的美感就是不同。
這比喻是社團裡面一個網友說的,他說他欣賞大自美的美景,如同在品味一個女人的美。
我當時覺得很有道理,還把這一篇文章貼給女友看,誰知道她竟說:
「很色欸,什麼品味女人的美,聽起來好像變態。」
想起她的事,我不禁又悶了。
我們一邊做著記號、一邊往深處探進。我很喜歡廢棄步道,它有一種隱世的頹廢美感,彷彿我們所走的道路不是現在,而是踏著時間的洪流在前進。光是這麼想就有說不出的浪漫。
我綁著記號,鍾義澤也會來幫忙,他挺八卦的,不時會偷偷套我的話,「怡涵不錯呀,喜歡登山的女生不多欸。」
我不知他是什麼意思,是想幫怡涵當說客,還是他對怡涵有意思,所以在試探我的反應。
「喔。」我淡淡地回答:「我沒說她不好呀。」
「考慮跟她——」
這回鍾義澤還沒講完,我就直接打斷:「我有女朋友欸,要怎麼考慮呀?」
「你不是常跟女朋友吵架嗎?」鍾義澤納悶道。
「只是吵架,又不是分手。」我說道,心情也變得更糟了,因為我壓根不想分手,但現在決定權似乎不完全在我的手上,萬一女友也覺得跟我一直爭吵很累呢?會不會變成她先提分手?
「我是覺得一直吵也不好啦。」鍾義澤說道,「怡涵至少跟你興趣一樣——」
我一把火上來,口不擇言道:「既然你覺得她那麼好,你怎麼不跟她在一起?」不過一講完我就感到懊惱,因為音量太大,恐怕大家都聽見了。
我避開大家的視線,急急忙忙往前走,去前面找地方做記號。
我可以感覺到大家議論的視線,但也只能故作鎮定。
我又在兩棵樹上綁了塑膠繩,卻在拉下一根樹枝準備綁繩時,看見樹枝上掛著一塊破布。
我不禁多看了兩眼,那塊布殘破不堪,像是被扯破的女人衣服,很小一塊,不到一個巴掌大,怎麼會有破布勾在樹枝上?我不由得納悶,可也沒多想。
一會兒他們跟上來了,鍾義澤又靠向我,我不太想搭理他。
鍾義澤卻黏得很緊,小聲道:「對不起,我不會再說了。」
我愣了愣,似乎是我太小題大作,「喔,我也……對不起。」
我跟他陷入沉默的尷尬,這回換他自己走開。
一開始氣氛就這麼怪,我們這次還準備在山裡面住上三天兩夜,我反省著要怎麼讓大家別再尷尬。
我們又往前走去,漸漸脫離了廢棄步道的範圍,腳下的路變得難行,沒有一根根的木頭指引道路。
阿川很專業,不時會拿出地圖和指南針確認方向。
他說:「再走一陣子應該會有登山小屋,我們可以吃個東西再繼續走。」
「好。」我們同聲應道。
現在是下午兩點多,行進要在白天,一旦天色變黑,我們就要紮營以確保安全,所以我們估計還有三個小時可以走。
這回要找一個滿是桐花的祕境,五月剛好是桐花的季節,不過能不能看見那麼美的景色仍是要靠運氣。
龜龜拿著相機拍照紀錄,戲子好玩地問他:「你這麼喜歡拍,有沒有拍過靈異照片?」
「還沒有。」龜龜很憨直地回答。
戲子明明是在戲弄他,沒想到龜龜這麼認真。
戲子又說:「拍個幾張留紀念呀。」
「不想欸。」龜龜直接打槍。
我笑了出來,「拍戲子就好了,就會變成靈異照片了。」
「為什麼?」戲子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因為我是鬼嗎?」
「不要亂聊啦。」怡涵噘起嘴唇抱怨。
「妳會怕鬼喔?」戲子也笑了,「我以為妳天不怕、地不怕,是那種看見蟑螂會一巴掌打過去的類型。」
「我……蟑螂跟鬼不一樣好嗎。」怡涵為自己辯駁。
在戲子的帶動下,氣氛終於恢復正常。
我們談笑得正愉快時,阿川卻打斷我們:「喂,山裡不要談那些有的沒的。」
我們被罵了,大家抿著唇笑,但還是乖乖閉上嘴巴。
這確實是一項禁忌。
Ⅱ
我們繼續往前走,來到一條岔路口,地上雖然沒有步道了,不過前人踩出的路線還是隱約可見。
阿川拿出地圖對照,我們在一旁等著。
我扛的東西也頗重,肩膀已經有些發痠。
鍾義澤去幫怡涵拿東西、獻殷勤,「我來吧,等等就到了,我先幫妳拿。」
他所謂的到了,是指天色要黑了,我們也差不多要找地方休息了。
怡涵卻逞強道:「不用啦,等等就到了,我可以揹。」
看著他們的互動,我猜鍾義澤根本就喜歡怡涵,不過怡涵好像對他沒意思,這場戀愛學分有得修了。
「右邊。」有人說道。
聞言,我們大家一起走向右邊那條岔路。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了,不過應該就快到了吧。
大家一路前行,為了保留體力也不再閒聊,龜龜仍在拍著他的紀錄,我持續在樹枝上綁記號,鍾義澤則是黏在怡涵旁邊。
不知怎的,阿川本來走在最前面帶路,可走著走著,他卻變成走在最後面。
因為只有一條路,阿川又沒說什麼,所以我們也不在意隊形,只想在天黑之前抵達小屋。
山中的小屋大多不堪使用了,頂多是當個地標而已,我沒抱持要住裡面的想法,依之前的經驗來看,我們有八成的機率會在屋外露宿。
今天的天氣不錯,不會下雨,這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條路卻像是沒有盡頭,我們尚未看見小屋。
「我們會不會走太慢了?」戲子問道。
「那快點吧。」龜龜隨口搭話。
太陽只剩餘暉,視線變得幽幽暗暗,我拿出手電筒做準備。
阿川卻忽然說道:「不太對。」
「怎麼了?」我問。
大家也有默契地停下來,紛紛轉頭看向身後的阿川。
阿川的表情彆扭,頭轉來轉去的不知道在找什麼,但看他神色嚴肅的樣子,我們也不敢出聲打擾。
半晌,阿川說道:「走錯了,應該不是這邊。」
「走錯了?」戲子張大眼睛,表情誇張。
「我的指南針好像壞了,你們誰有帶嗎?」阿川又問我們。
「我沒帶。」我說。
「我想說你會帶。」戲子聳肩。
「奇怪,怎麼會壞掉。」阿川嘆了口氣。
鍾義澤拿出他的指南針,「用我的。」說罷,他刻意看了怡涵一眼,大概是想表現給怡涵看吧,可惜人家一眼都沒看他。
阿川接了過去,隨後皺起眉頭,「這指針也怪怪的。」
「怎麼會?」鍾義澤整個掉漆。
「還有沒有人有帶?」阿川又看向龜龜。
龜龜搖頭。
兩個指南針都壞掉,這情況挺不祥的,我不由得胡思亂想,可一會兒又覺得只是巧合,也沒什麼不可能的,畢竟指南針本來就是消耗品,只要放的方式不對、時間太久之類,都會造成指南針失效。
「現在怎麼辦?」鍾義澤問道。
「先紮營嗎?」我也問。
大家等著阿川做決定。
阿川說道:「好吧,清塊地方休息,不走了,這時間也走不回去。」
「要回去?」我很期待這次的登山,「明天要直接回去嗎?還是再走走看?」
「我想想再跟你們說,也可能是這一帶有磁石吧,所以指南針才會失常。」他安慰我們。
「喔。」我們應道。
很快地,大家分工合作開始搭帳棚,阿川則忙著升火準備野炊。
忙了一個段落,鍾義澤來問我:「你想回去嗎?」
「什麼意思?」我問完才會意過來,「還是會想往前走走看。」
「我也是,這三天假好不容易才排出來……」鍾義澤顯得低落。
「你喜歡她吧?」我悄聲問道。
鍾義澤的肩膀一顫,緊張地看著我。
「我是說怡涵。」我說道:「加油吧,我對她真的沒感覺,你喜歡就去追呀。」
「很明顯嗎?」他問我。
「嗯。」我點頭。
「喔,但她好像比較喜歡你。」鍾義澤嘆了口氣。
「白痴喔,喜歡就追呀,管她現在喜歡誰。」我說道。
「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他不安地問道。
「沒有,一點點都沒有。」我搖頭。
「她很好欸。」鍾義澤又道。
「我知道啦,但就沒感覺呀,我只喜歡我女朋友。」我說道。
這算是MEN’S TALK吧,講開後,我覺得鍾義澤這個人也不錯,只是在感情上比較呆。
「那我要怎麼做?」鍾義澤尋求我的意見。
我搖頭,「我還在跟女友吵架,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己保重。」說罷,我拍拍他的肩膀。
他和我搭完帳棚,阿川也差不多煮好食物了,雖然只是很簡單的泡麵加上一堆肉罐頭,但香味不斷刺激著我們的食慾。
「吃飯。」阿川喊道。
我們立馬過去集合。
阿川幫忙把食物分給我們,大家都有帶自己的鋼杯。
龜龜一邊吃、一邊看著他的相機,他很認真,周圍甚至都有光盾了,龜龜在自己的小世界裡面活得很好。
我們幾人則是圍成圈,邊吃邊討論明天該怎麼辦。
鍾義澤似乎想爭取跟怡涵在一起的時間,所以不斷鼓吹大家繼續待下去,「沒有指南針也沒關係吧,我們沿路都有做記號,而且假期很難排,難得才能一起來這裡——」
阿川簡單說道:「迷路可不是好玩的。」
鍾義澤說了一堆,還不敵阿川一句話。
怡涵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那神眼就像鍾義澤在看她一樣,「我想再找找看,也許跟原本預計的不一樣,不過這裡的海拔不高,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出事就來不及了。」阿川又是一句打槍。
阿川是反對立場;鍾義澤、怡涵是持著繼續待下去的意見;龜龜和戲子還沒表達意見,而我則是沒意見,現在回去也不知道要幹嘛,不過阿川說的對,要是迷路會更麻煩。
我抱著都可以的心態,等他們幾人決定。
龜龜忽然問道:「我們在地圖的哪裡?」
阿川拿出地圖,比了一個點,「應該是在這裡。」
「本來的小屋呢?」龜龜又問。
他一直沒放下相機,那相機至少兩公斤重吧,我曾經拿過一次,看來他非常寶貝他的相機,所以直到現在都沒放下。
我這才注意到,他那碗麵還沒吃完,麵條都發脹了,湯也乾了。
我插話問道:「龜龜,還不吃喔?」
「等一下吃。」龜龜跟阿川研究著地圖。
「木屋在這邊。」阿川說道:「剛才岔路時應該要往這邊走的。」
「喔。」龜龜點頭。
我好奇地看了一眼,拷,我們和木屋完全是反方向。
「所以我們在這裡嗎?」龜龜又問了一次,手指點在地圖上。
阿川搖頭,「差不多吧,我也不確定,靠經驗推斷的。」
「指南針壞掉,這也沒辦法……」戲子也插入討論。
阿川沒講話,我以為他在不高興,戲子常亂聊,我怕阿川誤會戲子是在責怪他。
「登山嘛,本來就會有一些意外。」我試著緩頰,「我連指南針都沒帶,對不起。」
「不是……」阿川欲言又止。
「怎麼了?」戲子直接問道。
阿川猶豫了很久,才問:「那時候我還在看地圖,你們怎麼直接都往右邊走?我還以為你們有人知道路。」
我怔了怔,說道:「不是你說的嗎?我就聽見有人說往右邊,所以就往右走了。」
「我也是。」鍾義澤也有聽見。
「我是跟著你們走的。」怡涵說道。
戲子也說:「我看你們走就走了。」
龜龜沒講話,表情比剛才更難看了。
我回想當時的情況,不由得一怵,我當時以為是阿川講的,可是那聲音好像不是阿川,我又看了看戲子和龜龜他們,竟然想不起是聲音到底是誰的,只是當時聽見右邊,於是自然而然地往右邊。
越想我越是不安,難怪阿川一直走在最後面,他那時是在找路。
其他人也不講話了,只有升起的火堆還在啪滋啪滋地響著。
不會是遇到髒東西了吧?我吞了下口水,上次誤闖到小廟去都沒這麼可怕。
「我們明天還是回去吧。」龜龜說道。
「嗯。」我點頭,情況很不妙,最好不要鐵齒。
鍾義澤還不死心,「別擔心啦,天亮應該就好了,晚上別亂走就好了。」
「明天一早就走。」龜龜堅持道。
「幹嘛?你從剛才就怪怪的。」戲子向龜龜問道:「該不會——」
戲子沒接著說下去,龜龜也沒接話,但看他們兩人的眼神很有事,不曉得瞞著我們什麼。
怡涵緊張追問:「到底怎麼了?我也要知道。」
「不要太好奇,回去再跟你們說。」龜龜說道。
怡涵不放棄,又問:「我要知道,現在就說,不然我睡不著。」
「知道了更睡不著。」戲子也勸她別問,「回去再說。」
「那我能知道嗎?」阿川問道。
「我也要知道。」我不想被蒙在鼓裡。
龜龜意味深長地吸了口氣,似乎還在猶豫,半晌才把他的單眼相機遞到我們面前,「這是我今天拍的,剛才在整理照片。」
我和阿川擠在一起,盯著相機的小螢幕看,龜龜則負責切換照片。
一會兒,我感覺到阿川的肩膀顫了一下,而那張照片龜龜停得特別久。
我不懂怎麼了,那張照片沒什麼異狀呀,就是龜龜往前拍,剛好拍到我們幾個人在走路。
我看了看阿川,他仍目不轉睛地盯著照片。
我又看向龜龜,龜龜知道我不懂異處在哪,乾脆指了指角落。
剎那間,我的頭皮麻了起來,照片的一角站了一道人影,那人的一半被樹給遮住了,只拍到半個身子,他不是我們的人。
先別說不是我們的人了,他就連衣著都不像這個時空的人,那衣服很舊,而人影給我的感覺是……他正在監視我們。
龜龜又把照片往下翻,後面幾張照片都有拍到類似的模糊人影,其他人的樣子都很鮮明,只有那道人影像是泡了水的畫像般,就算有一張拍到正面,也無法看見他的五官。
一直到我們的紮營地為止,那道人影都在,不對,說不定不是同一個人,而是不同的奇怪人影。
我不由得戰慄,又想起那聲不明的「右邊」,該不會就是這人影說的吧?
我的呼吸變得斷斷續續,大概是因為我在發抖的關係,稍微冷靜後,我連忙看向周圍,很怕人影還在。
說真的,那根本不是人影,我心裡直覺那是鬼影。
這回龜龜拍到靈異照片了,我白了戲子一眼,還不是他亂講話,真是講什麼就中什麼,烏鴉嘴欸。
h4863290 2014-09-01
評鑑等級:5顆星
lovelyemma4869 2014-08-31
評鑑等級:5顆星
huanglin18 2014-08-23
評鑑等級:0顆星
anna0408 2014-08-16
評鑑等級:5顆星
mm100269 2014-08-15
評鑑等級:5顆星
共1頁: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