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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這篇故事,如同經歷一段浪漫而奇異的旅程,和故事中的主角一同尋找父親,尋找真相,尋找那從未聽過的美人村。」~星子 你聽過美人村嗎?你到過美人村嗎?如果你看到美人村裡的仙子,你會對她許下什麼願望? 假如你夠幸運找到美人村,並且回答出美麗村長所提出的問題,那麼她就可以答應你一個願望。哪怕這個願望有多麼不合理或不可思議,只要你敢開口,即使是想擁有全世界的財富、權力,她都能順利幫你達成。
大家好,我是于安,一位生於臺灣東部,目前居住在臺灣北部的六年級巨蟹座老宅男。已婚,但膝下尚無小蘿蔔頭嗷嗷待哺。
自從有了網路,網路小說在小說界吹起新興旋風後,我也在偶然的機會下,開始敲動鍵盤,嘗試將自己稀奇古怪的想法貼在網路上,與陌生的網友們交流、討論。
現在很高興,終於有機會將電腦檔案,轉換為鉛字印刷的實體書,心中的喜悅非筆墨所能形容。
最後希望我寫的故事,能帶給更多人歡樂。
自從有了網路,網路小說在小說界吹起新興旋風後,我也在偶然的機會下,開始敲動鍵盤,嘗試將自己稀奇古怪的想法貼在網路上,與陌生的網友們交流、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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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希望我寫的故事,能帶給更多人歡樂。
第一章 失蹤
第二章 線索
第三章 上路
第四章 國度
第五章 遇襲
第六章 廢墟
第七章 發現
第八章 教主
第九章 問題
第十章 決定
後記
第二章 線索
第三章 上路
第四章 國度
第五章 遇襲
第六章 廢墟
第七章 發現
第八章 教主
第九章 問題
第十章 決定
後記
第一章‧失蹤 1/2
「各位學員,今天我們來到的這個地方,就是有名的三足金蟾穴。如果先人葬在這個地方,那麼後代的子孫就可以得到衪的庇佑。現在大家可以拿出羅盤對照看看,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從後方的玄武位緩走而下,在這裡集結成氣;左方的青龍位,恰好和右邊較低的白虎位相應,自然形成絕佳的磁場……。」
我穿著輕便通風的休閒服,站在一群老老少少的人群面前,手中拿著八卦羅盤,七手八腳的對著四周比劃;為了怕大夥聽不清楚,我甚至拿著「大聲公」滔滔不絕地說著這些,只有我和學員們才聽得懂的專有名詞。
拿出水壺喝一口水,稍微喘口氣我又緊接著說:「堪輿界有句名言:『無山無靠,子孫庇佑不到;無水無流,財富隨波逐流!』這句話告訴我們,生活在陽世的子孫,無論如何都要為逝世的先人,挑選一處真正的風水寶穴;這樣先人葬在這個地理環境後就能得到安息,那麼後世子孫就能獲得先人保佑,在陽世發展得更為順遂……。」
我踏在一塊突起的石頭上,指著它對學員們說:「大家過來一下,看看我前面的這塊突起的石頭。這塊石頭呢,它就恰好位於三足金蟾穴開口的前方,就像含在金蟾嘴裡的那枚富貴錢。再加上遠方正好有一條河流從中流過,而且還是在彎曲轉折處的內側,恰好形成『玉帶環腰』富貴格局。所以能夠得到這塊寶穴的後代子孫,肯定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這時一位年紀大約六十歲左右的老人,忽然在人群中舉手問我:「請問玄宇老師,這塊寶穴目前有人葬在這裡嗎?」
我看了老人一眼,以輕鬆的語氣說:「王老伯,現在沒有人葬在這裡,但是已經有人先買下它了。我今天帶大家來這裡參觀見習,也是這位地主同意後才帶各位來此,考察這塊福地。」
老人得知此訊,臉上不免露出扼腕的神情,而且心有不甘地道:「唉……那太可惜了!我本來以為沒人的話,就可以把它買下來,等到我百年之後,就不用為自己的身後事擔心了……」
他話還沒說完,有些學員已經在私底下竊笑不已。
身為一位小有名氣的風水老師,我當然不可能隨著他們一塊兒瞎起鬨。「王老伯,您還這麼健康硬朗,再活個百八十歲絕對沒問題。等到您學好看風水的本事後,再慢慢找一塊適合您的寶地也不遲呀。」
我維持親切的笑容開示他,王老伯聽了我的話後,原本意興闌珊的神情剎時為之一振!
「呵呵呵……希望承玄宇老師的貴言,讓我能活到那個時候。不過我先跟你們說好,如果真的被我找到福地寶穴的話,你們不准跟我搶喔!」
隨著話落,在場的學員們竟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看到大夥笑得這麼開心,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失言,當下不由得摸頭訕笑,試圖掩飾內心的窘態。
正當學員們在一旁嬉鬧時,我的手機忽然響起。看到手機顯示的號碼,我馬上按下通話鍵。
「喂!老媽呀……妳怎麼突然這個時候找我,有什麼事嗎?」
「阿傑呀,你現在能不能趕回家?你那死鬼老爸失蹤了!」手機的那頭傳來母親焦急的聲音。
「我說老媽呀,老爸搞失蹤又不是頭一次了,妳幹麼大驚小怪?說不定過了幾天,他又帶些奇怪的東西回到家裡。我看吶,妳只要把心情放輕鬆就好,別管這麼多……。」我不以為意說著。
「可是這次情況不一樣!你知道嗎,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消息了。唉,你還是回家看看吧。」
既然她這麼掛心老爸,我只好順她的意:「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忙完後就儘快回家。」
按下結束鍵後,我隨即找了個理由打發那些學員,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松山機場。
今天雖然不是例假日,但也不知是什麼好日子,竟然連我想臨時買一張飛往馬祖南竿的機票,都得要排隊等候補才行。
也不知等了多久,就在我昏昏欲睡之際,航空公司候補櫃檯的服務人員,終於對著大廳大叫:「……于人傑……」
一聽到我的名字,我趕緊衝上前去,拿出白金卡和身分證遞給櫃檯人員。
站在櫃檯的美女,先是抬頭瞟了我一眼,再核對我的證件後,忽然露出激動的表情,指著我大叫:「啊!你……你是不是那個,最近常在電視命理節目上出現的──玄宇居士?」
唉……沒想到電視的影響力還真大!我已經戴著墨鏡刻意保持低調了,仍讓人認出來。
我這時只能感嘆,成名的代價,就是少了那麼幾分隱私。
當我保持鎮定,若無其事地承認另一個身分,櫃檯人員把證件還給我說:「嘩!原來老師的本名叫于人傑喔!那『玄宇居士』就是你的名號囉?我還以為你的真名就叫『玄宇』呢!平常在電視上看你打扮得這麼成熟,還以為你年紀不小,沒想到才二十六歲呀……嗯,你本人真的比電視上看起來年輕多了。對了,玄宇老師,我可以向你要手機號碼嗎?」
「為什麼?」我隨口提出心中的疑問。
她把登機證遞給我時,依舊難掩臉上的興奮。「因為我最近買了一間房子,所以想請老師幫我去看看風水……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緣分,請老師幫我這個忙?」
我看了她一眼後隨口說道:「不如給我妳的連絡方式,等我回馬祖處理完事情再與妳連絡。妳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這麼說,你答應要幫我看風水囉?哇!太棒了!」
第一章‧失蹤 2/2
隨著機翼兩旁的螺旋槳飛快轉動,在強而有力的引擎推動下,一架中型噴射客機在跑道短暫加速後瞬間離地而起,航向我此行的目的地。
經過大約四十分鐘的飛行時間,我終於踏上二年多沒回來的故鄉。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竟不自覺想起了往事。
自從馬祖解禁之後,政府也立即著手規劃這個富有戰地風情的觀光景點。當初為了飛行上的安全不惜炸了半座山,才讓北竿機場拓建出足以讓中型客機起降的跑道。
再者,當八八坑道高梁酒打出知名度後,所有來馬祖觀光的觀光客們,總會帶上一兩瓶這種甘醇香烈的「杜康之水」。於是馬祖高梁和金門高梁,儼然成為兩大戰地的著名佳釀。
話說回來,政府尚未開放觀光之前,我們馬祖人要到臺灣本島,若不是搭乘軍方提供的運輸補給艦,就只能搭載十幾人的小型客機,交通上非常不便。
由於交通因素阻礙了商業發展,使得長期居住在這裡的人,若不是世代居住於此的漁民,就只剩在這兒服役,為國家進行保家衛民責任的有為青年。
當年,老爸就在馬祖當兵而認識了老媽。等到他退伍之後,由於兩人彼此相愛,所以老爸回臺灣沒多久,又毅然決然來到馬祖和老媽情訂終生,並跟著落籍在馬祖,成了道道地地的馬祖人。
只不過老爸的專長竟然是──考古!
想當然爾,在馬祖這個戰地前線區域,根本找不到讓他真正發揮所長的地方。
因此當我出生之後,老爸為了負起養活一家子的重擔,就不得不回到臺灣本島,找尋適合他的工作;而老媽呢,卻以不適應都市生活為由,執意留在馬祖照顧我。
正由於老爸老媽從此相隔兩地,夫妻倆總是聚少離多,所以于家在我老爸這一脈,就只生了我這個獨子而已。
當年我出生時,我的父母原本冀望我,日後能成為社會上的傑出人士,所以才把我取名為人傑。
這個名字立意雖然好,但是一配上我的姓氏,就變得有點奇怪;再加上我是四月一日出生的牡羊座,所以這個名字和生日,從小就一直困擾著我。直到我成為小有名氣的堪輿師後,這種情形才有所改善。
回想過往故鄉的點點滴滴中,我沿著熟悉的街景,回到了久違的老家。
還沒踏進家門,隔壁的鄰居一看到我,先以警覺的目光,朝著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會兒,直到她認出我的身分後,才展現熟人相見的熱情。
「啊!你不是阿傑嗎?想不到才幾年不見,你長得更英俊囉。對了,你今天怎麼有空回來?」
我露出禮貌性的笑容對她說:「呵呵呵……何媽媽,好久不見了。因為我突然想家,恰好這兩天又正好有空,所以就抽空回來看看。對了……何媽媽,妳有看到我媽嗎?」
熱情的婦人想了一下才對我說:「啊!我想起來了!剛才好像聽到她說想去『天后宮』拜拜。嗯……她現在大概在那裡吧?」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在家裡等她好了。對了,何媽媽,晚上來我家吃飯吧?」
何媽媽擺擺手說:「不用了,今天我們家小慈也要回來,所以我得趕緊做幾樣她喜歡吃的菜。」
接著她抬頭看了一下天色後,忽然大叫:「喲!都這麼晚了,我手腳得快一點。嗯……阿傑呀,回頭跟你媽說,我晚點再找她串門子呀。」
我禮貌性地點頭說:「嗯,何媽媽,那妳忙妳的吧。」
等何媽媽進屋之後,我也直接推門走進家裡。
說實在話,在馬祖定居,彷彿住進了孔子理想中的大同世界。住在這個封閉聚落型態的居民,彼此都有好幾世代的交情,相對這裡也就沒有人起歪心歹念。在這裡,你幾乎可以夜不閉戶,不像住在冷漠無情的都市,家家戶戶都得裝鐵窗,把自己當成犯人關著。
我曾經聽長輩們調侃說,在這裡最難生存的行業,就是在都市最好賺的鐵窗防盜業。
一陣美味的菜飯香,在我推開門時隨之撲鼻而來。剎那間,一種難以言喻的家鄉味,立刻引爆我腦中的味覺神經,讓我忍不住連行李都還沒放下,就直接衝到桌前,用手掐起一塊酒糟黃魚放入口中,細細咀嚼品嚐著許久未曾嚐到的故鄉滋味。
「阿傑呀,你怎麼又偷吃了!去去去,先把東西放下,手洗一洗再上桌。」
我嘴裡吸著手指上殘存的美味,神色略為疑惑地轉身道:「啊!呃……老媽呀,剛剛聽何媽媽說,妳不是去天后宮拜拜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那也是半個多小時前的事了!我們南竿這裡才多大?再說,我也只是去上個香,祈求你老爸平安而已……。」
老媽說的也對!呵呵,看來,我真的離家太久了,久到幾乎忘了這塊從小伴隨著我成長的彈丸之地……。
於是我隨口說:「哦,原來是這樣呀……對了,那老爸他……?」
老媽忽然神色一黯,隨即打斷我的話:「先吃飯吧,吃飽飯我再跟你說。」
聽到老媽的話,我只得壓下心中強烈的好奇心。我想還是等吃過飯後,再詢問老爸的行蹤吧。
好不容易等到老媽打理完一切,拿出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我隨手拿了一片西瓜邊吃邊問:「老媽呀,現在妳可以跟我說說,老爸到底怎麼樣了吧?」
可是老媽這時卻嘆了一口氣。「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你也知道,從以前到現在,你老爸總是神神祕祕地做自己的事情,而我問了半天,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後來我也懶得管他了。可是一個多月前,他有一天突然莫名其妙地回到家裡,跟我說要出國考察一陣子,然後在家裡待不到兩天,又匆匆忙忙走了。」
「他不是常常這樣嗎?」我以淡然的口吻回應著。
在我記憶中,自從老爸到臺灣從事考古研究方面的工作後,他回來馬祖的時間,幾乎屈指可數。
我還依稀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曾經有一天突然看到一個全身髒兮兮,滿頭亂髮糾結,看起來蓬頭垢面的壞男人,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家客廳,並大搖大擺地吃著老媽準備好的飯菜。
當時我看到這個可怕的陌生人,立刻嚇得哇哇大叫,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到廚房找老媽,要她趕走這個可怕的陌生人。
我之所以這麼急著找她原因很簡單──我怕他三兩下,就把我最喜歡吃的「紅糟排骨」全都吃光。
老媽聽完我的哭訴後,馬上拿著掃帚,小心翼翼地和我一起來到客廳。
只不過,當她一看到那個陌生男人時,不但立刻丟下掃帚,還神情激動地拉著我走到他面前,要我叫他一聲爸爸。
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除了媽媽之外,還有一個爸爸。而且我第一次見到他,也是他離開我們最久的一次!
那一次,他竟然拋家棄子,而且一走將近兩年,所以不能怪我不認他這個父親。
或許是小時候的陰影一直殘留在我腦海裡,已經成為此生無法抹滅的深刻記憶吧?從小到大,我跟老爸之間的關係就一直不是很親,因此當我白天得知老爸失蹤的消息時,並沒有像老媽那樣患得患失,擔心不已。
相較於我處變不驚的神色,她卻顯得憂心忡忡。「本來我的想法和你一樣,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可是我昨天整理房間時,卻發現他的工作日誌竟然沒帶走!就因為這點,我才覺得事有蹊蹺。但令我感到最震驚的消息,就是我打電話去他的辦公室,才知道他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辦理留職停薪了!」
「怎麼會這樣!那他這三個月來,都有按時給妳生活費嗎?」
儘管我這兩年沒空回家,但是我都有把工作的收入匯一部份回來,給老媽當零用錢,所以我並不擔心老媽沒錢生活;我所在意的是,儘管老爸不在老媽身邊,但他總不會連基本的家用都不給吧?
假如真的發生這種事,那就太說不過去,同時也對不起老媽,更失去了他當年離開我們母子,隻身前往臺灣本島發展的初衷。
「他這三個月倒是跟以往一樣,都會按時匯錢回來……。」還好老媽的答案讓我安心不少,但是她的說詞又讓我產生更大的疑竇。
「這就奇怪了!既然他已經留職停薪了,那他哪裡來的錢可以匯給妳?還有,如果真依妳所說,老爸失蹤的話,那他又怎麼匯錢給妳?」我當下就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老媽聽了我分析之後,也是一臉茫然。「聽你這麼說,我也覺得好像事情不對勁,可是到底哪裡不對,我又說不上來……啊!這個死鬼,他該不會……?」
看著老媽一副恍然大悟,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忍不住問道:「怎麼啦?老媽,難道妳已經知道老爸的下落了?」
第二章‧線索 1/2
沒想到老媽看了我一眼,臉上陡然泛起兩朵臊羞的紅霞,但她宛若情竇初開少女的模樣維持不到十秒鐘,又立刻換成令人畏懼的潑婦臉孔。
而這雙凶狠的厲光,也只有在我小時候做錯事,或是考試考不好時,才看得到的森冷目光。
儘管我現在已經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一看到老媽猙獰的面容,腦海忽然閃過當年被老媽拿著藤條,滿村追打的恐怖經歷,令我不由自主打從內心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看著老媽鐵青著臉沉默不語,我不由得懷著忐忑的心情,硬著頭皮追問她:「呃……老媽……妳到底想起什麼事,怎麼臉色突然這麼難看?」
等到她臉色逐漸恢復正常,她才自言自語,又像詢問我的意見似地,神色平靜地說:「阿傑呀,你認為……你那個死鬼老爸,有沒有可能去學人家包什麼二奶三奶?」
「怎麼可能!」
聽到令人絕倒的推論,我不禁啞然失笑。「老媽,妳會不會想太多了?先不談他現在的年紀,光憑他不修邊幅的外表,和四處漂泊的工作型態,以及那份微薄的薪資,他憑什麼在外面拈花惹草?」
「這倒也是啦……」她頓了頓,但又開始叨唸著:「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你想他會去哪兒呢?唉……他總是喜歡讓人擔心呀……。」
「好了,老媽,妳就別想這麼多了。大不了明天我去老爸工作的地方,瞭解一下當時的狀況。說不定老爸只是被派到什麼奇怪的單位,沒什麼大不了的!妳放心啦,他這麼大的人,總不會憑空消失吧?」
「希望我只是瞎操心而已……。」沒想到老媽忽然話鋒一轉,立即將矛頭指向我咆哮著:「你也是一樣!有空就多回來看看,不然也打個電話回來嘛!唉……你們父子全都一個樣,總是讓人放不下心。」
「好啦,老媽,我以後一定會盡量抽空回來探望妳啦!」我連忙裝出乖巧的孝子,在她肩膀又按又捏,盡我所能地哄她開心。
「對了,你不是會算命嗎,不如你就幫那個死鬼卜個卦吧?無論是吉是凶,至少讓我心裡有個底。」
我按在老媽肩膀的手陡然頓了一下,隨即不以為然地說道:「拜託!老媽,算命和看風水根本是兩碼子事。兩者之間雖然有些關連,但卜卦算命斷的是個人吉凶,陰陽宅風水則是希望讓兩界的人都能住得安穩,兩者不能相提並論啦。」
「那為什麼我在電視上,看那些功力深厚的知名命理老師,不僅會算命還會看風水?」
「呃……所謂術業有專攻嘛!再說,會算命的命理師,也不會隨便幫自家人亂卜卦,免得心煩則亂,導致卜出來的卦象不準確。」
「哼哼!學藝不精就直說嘛,我又不會取笑你。」老媽竟毫不留情地,戳破了我好不容易才編出來的藉口。
對此,我也只能發出心虛的訕笑,更加賣力地幫她按揉緊繃的肩膀。
接下來我又跟老媽聊了好一會兒,才把她送回房休息,接著就從她房裡拿出老爸留下來的工作日誌,迫不及待地走回我的房間。
為了瞭解問題的關鍵,我一坐在書桌上,就立刻把手中的工作日誌,直接翻到有記錄內容的最後一頁。
可是沒想到,出現於最後一頁的紀錄,卻只是一組奇怪的數字。
「一二九四九四四二一」!
我瞪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黑黃紙張上的數字,腦海中同時出現好幾十種有關這組數字的聯想。
「奇怪了?老爸應該不會隨便寫下這組莫名其妙的數字呀,況且,這又不像樂透的號碼……另外以他古板老實的個性來看,他也根本不屑簽這種東西……啊!難道這是保險箱,或者某些機密資料的密碼?」
在強烈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向前翻了幾頁,隨即停在一頁標示著紅色星星的頁數上頭。只見它用潦草的字跡寫著:「這絕對是考古學上新的里程碑!經過我多年的研究之後終於有了新發現!而這個發現,對於人類文明起源史,絕對有跨時代的非凡意義。」
日誌上只記載著寥寥幾個字,我只能判斷出大概老爸又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不過話說回來,他這些年辛苦研究的成果,好像對於人類及生物演進,似乎沒什麼實質上的意義。
況且,比起時下流行到外太空,探索未知生命的話題,老爸的考古研究報告更顯得毫無價值。
我記得小時候,老爸發現比較稀奇的古物時,總是會「順手」拿一些回來給我們母子倆開眼界,並跟我訴說有關這東西的歷史淵源,不斷地讚揚古人有多聰明、偉大,我們的文明才會如何進展演化……。
儘管他講得口沫橫飛,但我對於那些從地底出土的破銅爛鐵,根本提不起任何興趣。當年我所關心的,無非是擁有更多好玩的電動玩具,讓我盡情享受各種角色扮演,以及和敵人怪物廝殺的快感。
可是自從我瞭解這些古物的價值,進而鑽研和它有關的知識後,我現在倒是非常感謝老爸。
因為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古物,絕大部份來自古代陵墓所出土的資料;所以當我在電視上,看到拍賣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可以得到巨額的財富時,我的眼睛當場亮了起來。
但是當我問老爸,他為什麼不挖一些價值不菲的寶藏拿出去拍賣時,換來的卻是他嚴厲的斥喝,以及那些既無聊又八股的長篇大論。
從那次之後,我就立下一個決心──我一定要好好研究先人傳下來的智慧,想辦法從中獲取豐厚的利益。
就是從那個時候,我開始對堪輿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可是等到我長大後才知道,原來那些真正價值連城的寶貝,早就靜靜地躺在博物館供人觀賞,或者明列為國家財產,根本無法換成白花花的鈔票。
這種結果雖然令我感到氣餒,不過我卻因而研究出一些心得,並趁著這一波命理風水節目大行其道之時,逐漸在堪輿界闖出名號,成為小有名氣的堪輿風水師。
為了想探知一向古板的老爸,留下最後那組數字所代表的意義,我馬上往前翻閱那本工作日誌。
隨意翻了幾頁後,我忽然在某一頁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紙上的紀錄。
「你聽過美人村嗎?
你到過美人村嗎?
如果你看到美人村裡的仙子,你會對她許下什麼願望?
假如你夠幸運找到美人村,並且回答出美麗村長所提出的問題,那麼她就可以答應你一個願望。哪怕這個願望有多麼不合理或不可思議,只要你敢開口,即使是想擁有全世界的財富、權力,她都能順利幫你達成。」
「嗯……這美人村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老爸對它這麼有興趣,還特地記錄在工作日誌裡面?」看到這段文字,我心中的疑惑更甚。
按照他平常的工作程序推斷,假如要記錄這段文字的話,必須要註明出處才行。若這段話出自於某個地方的石碑或遺跡,也要有照片或拓印之類的證明文件,這種紀錄才具有繼續研究的意義與價值。
但我把整本日誌都翻遍了,甚至把它拿起來甩動,仍然沒有紙張或照片掉下來。
見到這種情形,我不由得感到更加納悶:「難道……老爸他真的老不修,想學人家搞外遇?不可能呀……!」
之後我又把這本日誌仔細翻找一遍,裡面除了記錄無關緊要的工作情形外,就再也沒有不尋常的地方。
合上手中的日誌,我不但沒有任何喜悅,心情反而更加沉重。
看來,還是得到老爸的工作單位走一趟才行。
第二章‧線索 2/2
第二天一大早,再次品嚐完兒時懷念的滋味後,我就在老媽關愛與無奈的眼神中,再度坐上飛往臺北的班機。
經過短暫的飛行,甫下飛機我就提著簡單的背包,攔了部計程車直接奔向老爸工作的地方。
經過我和司機一路上按圖索驥,問了好幾個路人,最後來到新店山區的某處產業道路旁。
「先生,你確定要在這裡下車?」司機轉過頭問我。
我望著四周罕無人煙的山區,強壓內心忐忑不安的情緒,將車資遞給司機。「應該是這裡沒錯。」
但是當我關上車門之際,卻又低頭對他說:「不好意思,運將大哥,可不可以請你在這裡等我半個小時?」
司機猶豫了好久,才戰戰兢兢地對我說:「嗯……好吧。不過你半個小時沒出現,我就不等你囉。」
看出他臉上難掩的驚惶神色,再看看四周詭異的環境,我內心同樣也感到侷促不安。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也不好意思提出,請他一定要等到我回來的要求。
獨自拎著隨身行李,一頭鑽進竹林遍布的崎嶇小路。一路磕磕碰碰地走了大約五分鐘,我終於看到一棟看似古老的二層樓日式建築,靜靜地矗立在這座荒山竹林當中。
一看到如此特殊的建築,我習慣性翻開腕錶上附帶的八卦羅盤,對著房子所在方位擺弄起來。
我邊看邊掐著指節喃喃道:「甲子癸申貪狼尋,坤壬乙卯未巨門……嗯,此山乃癸山丁向,至於房屋座落的話……」
「年輕人,你在這裡幹什麼?」
「啊!」正專注為這棟建築物卜吉論凶的我,當場被身後發出的聲響嚇了一大跳。
我頓時往前跌了個趔趄,好不容易站定後迅速轉過身,就看見一位穿著古式長袍的老人,手裡拿著竹掃把,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我定了定神,確定他不是來自另一個空間的人,我才期期艾艾地開口說:「阿伯,不好意思,我來這裡找個人……。」
「找誰?」
「于……于信華,他是我爸。」
老人仔細打量我好一會兒,依舊半信半疑。「你身分證給我看一下。」
我下意識向後退一步,凝神戒備道:「請問您是?」
「我姓施,是『華易考據研討基金會』的負責人。你說的沒錯,令尊的確曾在我們這兒工作過;而我向你要身分證,只想確認一下你所說的是否屬實。」
「啊,原來您就是施會長!嗯……雖然我們沒見過面,不過我常聽爸爸提起您呢……。」說到這裡,我馬上將話鋒一轉:「對了,施會長,請問我爸在嗎?」
這下換成老人一臉驚訝。「阿華早在三個月前,就向我提出留職停薪的請求啦!他說最近身體不太舒服,要回馬祖靜養一段時間……怎麼,難道他都沒有回去嗎?」
我先點頭後搖頭說:「他曾經有回家一趟,但待沒幾天就匆匆離去。我媽因為擔心他的安危,所以特地要我來這裡一趟。」
「咦……這就奇怪了!阿華在這裡工作這麼多年,從他的外表和工作態度來說,我看得出他是個憨厚耿直的老實人,不太可能騙我呀……!」老人捋著下巴,望著遠處巒疊起伏的山峰好一會兒,忽然雙掌一拍大叫:「啊!他該不會為了那個東西吧?」
老人說完後隨即拎起竹掃把,急急忙忙朝那棟日式建築物走去;而我則強壓下激動的心情,快步尾隨在後。
這棟日式建築外表看似老舊,裡面的擺設,同樣維持著濃厚的懷舊風情。
五○年代流行的淺綠色旋轉吊扇、手搖式的電話機、古樸斑駁的原木桌椅,以及隨意擺放桌上,一顆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點,看似歷史悠久的地球儀。
來不及欣賞這些「年代久遠」的古董,老人的聲音已經從二樓傳下來。
「阿華他兒子,你過來看看。」
我循聲來到他的辦公室時,習慣性地用左腳先在門口輕踏三下,才以左前右後的方式快步走進去。
結果我一進門,就看到施會長桌上,放著一包以絲絹材質包裹的東西,而他則是背對我,雙手背負在後,凝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我禮貌性輕敲淡藍色的門板,「施會長?」
老人緩緩轉過頭,嘴角微揚示意我上前。「年輕人,桌上的東西你先看一下。」
「哦?」我好奇地走到桌前,甫拿起那個包裹卻發現出奇沉重,令我差點提不起來。
「會長,這是什麼東西呀?為什麼這麼重?」隨著話落,我不由得用力輕放,深怕手一滑,不小心就砸壞了這張殘漆斑駁的原木書桌。
老人白了我一眼。「你還沒發現?」
我一臉茫然道:「會長,您剛說的我不明白?」
「你把那塊布打開來。」
我依他的話,小心翼翼地解開了輕柔的薄紗,而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塊光滑平整,約三十平方公分大小,厚度不到一公分的薄鐵片。
「這、這是?」我依然一臉疑惑。
「奇怪了,你不是阿華的兒子嗎,怎麼還看不出當中的蹊蹺?」
他的話儘管聽起來刺耳,但為了盡早得知父親下落,我只得先壓下心中的不快,將注意力放在他所出的謎題。
按照常理推斷,眼前這片看似輕薄的鐵片,無論再怎麼重,也不可能讓我必須單手使出全力才勉強提起來;而且經由老人一再提示,我才發現那塊看似不起眼,約五十平方公分的絲絹,在我強力拉扯下,居然找不到鐵片劃過的刮痕。但最令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塊看起來脆弱不堪的布料,竟然有這麼大的負重力?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當我看到如此詭異的景象後,不由得陷入沉思的狀態。
我心想:「這個老頭給我看這兩個東西,究竟有什麼意義?假設它跟我老爸失蹤有關,那麼這兩者之間……又有何關連?」
低頭思考了好一會兒,我這才抬起頭問道:「施伯伯,這是我父親發現的東西嗎?」
老人神情堅定地輕點頭。
我繼續追問:「它們在哪裡被發現的?」
沒想到他竟不答反問我:「你有聽過『虎井沉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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