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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情浪漫妖魅 惡哉先生◎著
我以人類女子的身體為蛹,在她們的體內羽化,使我得以成為人類,使我得以有如此軀體。
節肢動物門裡,有個沒有被記載的類別。
牠們的外型像人類,但骨子裡是昆蟲,牠們有些是蜉蝣及蜻蜓的遠親,有些是蝗蟲或螳螂的兄弟……「原氏一家」三人意外涉入神祕的妖怪世界──
大哥原淺蔥:二十五歲,詩人。因為父母很早便空難雙亡,一手帶著弟妹長大,雖然看似嚴厲,但仍是位愛護弟妹的好哥哥。近日狀態:想找我就到牛郎店來。
二姐原美彌:二十三歲,法醫。遇到自己很有興趣的案件就算一天全耗在那裡解剖也很開心。近日狀態:神啊!請賜給我不要討厭工作的力量。
小弟原真生:二十歲,大四學生。很會打架,廚藝也很優秀,學習力特強。副業很多,如駭客、道士、刺青師、執事咖啡店的員工、調酒師等。近日狀態:姐姐妳沒事交什麼男朋友!
原惡哉
如果寫著溫情治癒應該會被客訴太騙人
但簡介寫作者風格黑暗扭曲又好像有哪裡不對
因此我想我應該適合「天真爛漫」這四字〈誤〉
雖然筆下人物有崩壞的可能
但就跟作者一樣表面黑化骨子純情
所以請放心跌坑
鬼界非常口:http://akusai917.pixnet.net/blog
如果寫著溫情治癒應該會被客訴太騙人
但簡介寫作者風格黑暗扭曲又好像有哪裡不對
因此我想我應該適合「天真爛漫」這四字〈誤〉
雖然筆下人物有崩壞的可能
但就跟作者一樣表面黑化骨子純情
所以請放心跌坑
鬼界非常口:http://akusai917.pixnet.net/blog
楔子
第一章:蟲生草紙
第二章:異形詩篇
第三章:空想之戀
第四章:獵殺鼓動
第五章:灰燼邂逅
第六章:異端敘情詩
第七章:悲慘蝴蝶
第八章:喜歡你,然後,再見
第一章:蟲生草紙
第二章:異形詩篇
第三章:空想之戀
第四章:獵殺鼓動
第五章:灰燼邂逅
第六章:異端敘情詩
第七章:悲慘蝴蝶
第八章:喜歡你,然後,再見
作者自序
非常感謝閣下購買這本書,請當傳家之寶保存,逢人推廣有益身體健康。
事實上化物蝶的故事我在2008年的時候就寫好了,裡面有些事是參考個人之前去日本的經驗寫下來的,例如牛郎店和歌舞伎町。
之前去日本時,住的地方剛好在歌舞伎町的後面,也就是大久保,每次要去新宿車站而穿越歌舞伎町時,都能看到許多牛郎在那裡搭訕或走動。
印象最深刻是某次在歌舞伎町時,對面走來某位很有人氣和知名度的牛郎。知道嗎?牛郎本身在網路上放的照片其實和本人的差距通常很大,但這位先生完全沒有這個困擾,他長得就跟網站上所放的照片一樣。
據說此位頂級牛郎想要看到他,除了必須親臨他所屬的牛郎店以外,還可以去歌舞伎町裡某間書店,他會在那裡看謎漫(請別問我謎漫是什麼)。
啊!附帶一提,未成年少女及少年,請勿到歌舞伎町那裡,很容易嚇壞幼小心靈。不過,據說日本那裡有許多漫畫家或作家喜歡到牛郎店找尋靈感是真的……
那麼,感謝大家的愛護與支持。
【楔子】
我心似激流,雖為岩石從中攔
終將一日,與君相逢在彼端
【楔子】
「你,不是人類吧?」男人如此說著。
冬日微陽照在一地紅磚,時而有微風吹來挾帶寒冷,雖不刺骨,卻不禁在這種情景下連背脊都發冷。
一旁的海棠樹撒下葉片,蕭瑟的風聲中隱約能聽到男人不穩的呼吸聲。
此時的他,正萬分警戒的看向眼前這美麗的少年。
美麗這兩字,如此唐突的用在少年身上,皆因他的臉龐相當迷人俊美,雙眼有著深潭般的墨綠,唇型薄而紅潤,是相當少見的美男子。
少年饒富趣味的望向男人,用著沒有修飾,打量似的眼神看著這名男子。
「何必這麼緊張呢?」少年愉快說著,嘴角不自覺的勾出好看的微笑。
「你讓我不得不謹慎。」男子始終用如臨大敵的心態面對他。
少年依舊笑著,笑容有說不上的秀美與諷刺。
「真是可惜,我很想把你當作大哥看待。」少年的笑容有著一閃而逝的落寞。「不過這是無法勉強的事,我很早就……」
不等少年說完,男人淡然的插話了。「事情會走到這個地步,你不覺得自己要負起許多責任嗎?」
「如果你沒有殺人的話。」男人的眼神很清澈,他用如此清澈的雙眼看著那名少年,重複著,「如果你沒有殺人的話,今天我也不會站在這裡與你對質。」
冷風自遠風吹拂而來,少年的髮絲在空中飄盪,男人過長的黑髮凜冽依舊。
「十一年前……」少年忽然說了起來,綠瞳中存有那麼一點悲慘的笑意。「十一年前,我就已經在這裡殺過人了。」
男人沉默以對,散在磚道上的落葉隨風起舞,若隱若現掩蓋少年的身姿。
在這樣連花都不會綻放的季節裡,空氣中存留一絲寂靜的氣息。
少年的形體單薄得彷彿要隨風飛去,從他口中輕描淡寫述說的不是其他,而是輕如鴻毛的生命。
在他心中,究竟如何看待胎生落地形而為人的價值,只有片片寒冷的淒風枯葉知道。
一時之間,過多沉重情感只能化為胸口中的怦動。
「就像是人吃其他生物一樣,我也是需要存活的。」少年不著邊際的說了一段話,「這不就是生存的法則嗎?」
「你的意思是,你殺人是為了生存嗎?」男人緩緩問道。
「無論是多麼凶猛的生物,還不是要臣服在人類的手上?只有人類才能殺害人類啊!」少年笑著,「這個道理我已經很明白了。」
「我決定要奉行這個道理,用我這樣與人類無異的身體,去延續著我的生存。」少年言談間自有一套美學,陰鬱的天色連冬日的餘溫都散盡,他就像是遊走在橋上的篝火,散發著冷冽的火光。
從另一端吹來的風將地上的落葉捲至空中,少年的笑變得模糊,兩人之間除了彼此對峙的言語外,只剩穿透落葉裂縫的風聲。
「我以人類女子的身體為蛹,在她們的體內羽化,使我得以成為人類,使我得以有如此軀體。」少年說著,那唇上的笑又動人了幾分。
「以女人的身體為蛹嗎?」男人訝異的看著他。
確實是有那麼一回事,以女子的身體為蛹。
十一年前據說就有這樣的殺人手法,已死的女子背部皆有從裡到外撐開的傷口,說是傷口,不如說是破了個大洞般。
就像破繭而出。
「所以你殺人是為了沿續自己的生存?」男人冷靜問著。
「是的。」少年點了點頭,繼續用那獨特慵懶的聲音開口。「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我就無法活下去。」
「……」男人直盯著少年。「那麼為什麼,既然你已經打算殺人了,又為什麼要露出這麼悲傷的表情呢?」
「你是真的,想殺人嗎?」男人問著。
少年墨綠色的眼眸沒有任何感情的波動,他仍優雅的站在冬季陰鬱的日光之下,只是臉上的神情早已沒了偽裝出來的輕鬆。
日光如此陰鬱。
「大哥,你難道不曾為『生物要彼此之間殘殺才有辦法存活。』這件事感到悲傷嗎?」少年低下頭,露出淺淺的微笑。「必須吃食或殺害其他生物才能沿續自己的生命,我對這樣的模式感到厭倦。」
「就像人類殺害畜類分享牠們的皮毛血肉,讓自身得以溫飽,我也是得靠著犧牲人類方能屹立在這世上。」
「人類殺害其他生物沒有錯,但我殺害人類就有錯,不覺得這樣很不公平嗎?」少年這般問著。
殺害人類就有罪這個問題,恐怕就連對於玩弄文字相當得心應手的男人都無法回答出來。
這個問題,註定不會有答案。
「我想你所在意的,應該不是這件事。」雖然答非所問,男人卻也只能說這句話。「沒有任何一個生命可以決定來到這世界的形態或存在,你也是,我也是,這是最公平也是最不公平的地方。」
「這麼說也是……」少年笑了笑,「那麼,對於我這個生來就必須殺害人類才能活下去的生物,你打算怎麼辦呢?」
男人沉默的看向那雙墨綠的眼睛,冷風在耳際吹拂,落葉沙沙低鳴。
少年美麗的身影就站在冬季陰鬱的日光下,溫柔又冷冽的日光似是無法感染那樣深遂的雙眸。
「我只想知道……」男子猶豫了半晌,才下定決心開口。「你,究竟是什麼樣的生物呢?」
「到底是什麼樣的生物,非得過著殺害人類方能生存的日子不可?」
少年微微一笑,笑容如同冷風般透明。
「你其實知道的對吧?大哥。」少年繼續說著,「你其實早就知道像我這樣的生物的存在,你知道,只是你不相信而已。」
冷冽的寒風又吹起了,枯葉就在少年與他之間脆弱的飄盪。
景色一陣淒涼。
男人屏息以待少年開口。
「我是……」
【第一章:蟲生草紙】
就像是普通的早晨一樣,原真生五點便醒來,梳洗一番然後打開電腦查看今天的行程,接著收拾好該準備的東西,便下樓去廚房料理早餐。
原真生是個很隨興的人,隨興歸隨興,他在生活方面還是很有原則。
首先,他絕對不會毫無目的買東西,原真生通常會在上個月就計劃好次月的支出項目,剩下的錢則會存在銀行生利息。
原真生自認很會賺錢,但用錢滾錢這招他就不大會了。
既然不能把小錢變大錢,那就更不能把小錢變沒錢。
所以把錢養在銀行是最保守的做法。
除此之外,他本人也會在一個禮拜前就安排好下個禮拜的早晚餐要吃什麼,例如今天的早餐是法國吐司和熱牛奶,他就會事先買好吐司免得開天窗。
他絕不是那種看到冰箱裡有什麼就煮什麼的人。他們家的冰箱所放的食材一定經過事先規劃,左邊的牛肉就是拿來煎牛排,中間的干貝準備作晚餐的法式奶香干貝,下層的蘋果是明天要與雞蛋合體的綜合沙拉。
花了二十分鐘把早餐都料理好,原真生又準備了一份等著其他人過來吃,自己則快速的享用完畢後,開始整理客廳順便看報紙。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傳來了鑰匙轉動聲,一名穿著灰白條紋襯衫與藍色牛仔褲的短髮少女一臉疲憊的將布鞋脫下,拿起鞋櫃的拖鞋套在腳上,走了幾步,似乎又覺得玄關的布鞋就這麼亂擺也不好看,索性又繞了回來,用腳把原本放歪的布鞋矯正,這才滿意的走到客廳。
「一回到家就有得吃真的是太幸福了!」原美彌面露感激的看著弟弟原真生,人家說姊弟連心果然沒錯,瞧她弟弟,弄了她愛吃的法式吐司和……
「我說弟,一大早就喝牛奶是會拉肚子的。」她一見桌上的牛奶不禁皺眉。
「又不是每個人的身體都跟妳一樣與牛奶的磁場不合。」原真生顯然不把他姐姐的抱怨當作一回事,逕自看他的報紙。「要喝不喝隨便妳,不想喝的話就自己拿去冰箱冰。」
「好好,我喝就是了。」原美彌決定妥協,再怎麼說,這也是弟弟為她準備的愛心早餐,就這麼無視牛奶的存在會對不起他。
原美彌把包包扔在客廳的沙發上,反正四下無人,呃,四下無外人,她也懶得顧慮形象,隨即翹著二郎腿大口啃著手上的法式吐司。
「拜託妳吃相也好一點。」原真生瞄向豪邁的姐姐,忍不住搖了搖頭。雖然姊弟相處二十年了,但每次怎麼看就是怎麼怪。
一個女人可以把腳翹得這麼高嗎?
要不是原美彌至少還穿著褲子,他肯定會拿一件被單蓋住她這難看的姿勢。
「我很餓!」原美彌邊吃邊口,連頭也不抬。
「誰說很餓就可以這樣不顧形象?妳也留點行情讓人探聽好不好?」原真生真想把今天的報紙全摔在他姊的頭上,但他還沒看完,還是等等再摔好了。
「探聽什麼啊?我都已經有男朋友了。」原美彌把這盤吐司吃完後,又伸手去拿另一盤。不行,她已經餓昏了,從昨天的九點就沒進食撐到早上的六點,她都不禁佩服自己這麼有毅力。
「我正想跟妳講,妳什麼人不交,去跟那個有極道背景的醫生交往幹嘛?」原真生越想越氣,「他是黑道耶!」
「我知道啊!可是……生長在那樣的家庭也沒辦法,況且,雨宮先生也說過他不會繼承家族事業的,我相信他。」原美彌肯定的說著。
「妳是被他洗腦了還是中邪了?」原真生沒好氣的冷哼著,「別的不說,妳當法醫這事我也很有意見。」
「專門殺豬的屠夫身上會有一股腥味,而妳,還沒死就有屍臭味是怎麼回事?」
「呃……」被弟弟原真生這麼一講,原美彌頓時說不出話來。
「我、我知道我當法醫讓你很為難,只是,我真的很想幫那些被害者一點忙。」原美彌抽了張面紙擦擦嘴巴,緩緩說著。「我也希望能夠為這個社會做些什麼。」
「那妳為我做過些什麼啊?」原真生翻了翻白眼,「先是給我交極道男友,又給我當屍氣沖天的法醫,妳想存心活活氣死我是不是?」
有那麼一瞬間,原美彌覺得他們的身份反了,應該原真生是哥哥,然後她是妹妹才對。
試問,有那個弟弟可以這麼理直氣壯的教訓姐姐?
「我們都有自己的夢想,就像你也有你的夢想,我們都為了自己的願望而努力,我想你應該能瞭解的。」原美彌也不知該怎麼跟在氣頭上的弟弟溝通,只好婉轉說著。
「瞭解是一回事,包容是另一回事,我支持妳去實現夢想,但前提是不要再給我去跟屍體當朋友。」原真生冷哼一聲,「妳真的是每天接觸的死人都比活人多,正常人有哪個像妳這樣子的?」
「還有,妳到剛剛才回來是怎樣?這次的屍體長得太帥讓妳捨不得離開它了嗎?」原真生當然知道他姐對帥哥很沒免疫力,要不是自己這張臉原美彌已經看了二十年,搞不好會當著他的面面意淫起來。
「才不是呢!不要亂講話。」雖然原真生也講得沒錯,要是屍體長得有東X神起的團員那麼帥的話,要她一天二十四小時跟屍體培養感情她也願意。
但問題是大部份的屍體送到她手裡時,容貌都不知該說像人還是像鬼了,是要讓她感情怎麼寄託啦!
「只是這次在處理一個比較棘手的案件,所以花了很多時間。」原美彌解釋著。
「棘手?」原真生挑了挑眉。「怎樣?妳是遇到被異形寄生的屍體嗎?如果是的話,的確比較棘手。」
原美彌苦笑了一下,「並沒有那麼誇張,不過,我看情況好像也差不多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別說這個作弟弟的都沒在關心她,心裡雖然萬分不悅,原真生還是問了一下。
「這次的被害人是一位女性,年齡大約是三十五歲,長得很漂亮,身材保養得很好,看得出來是活躍在上流階層的人。」原美彌回憶起碰到被害人身體時心裡的那股訝異。雖然這位小姐已經身亡,被發現時距離斷氣隔了八個小時左右,但肌膚的觸感,就像是二十出頭般緊緻。
這位太太想必在身體的保養上砸了不少錢。
「她被發現時像是在睡覺一樣,表情跟動作有如作美夢般安詳,只是你知道嗎?她的背部開了一個很大的洞。」原美彌兩手比著洞的大小,「比榴槤還大一點點呢!」
「妳什麼不舉幹嘛舉榴槤這個例子!」光是聽到這兩個字,原真生彷彿就聞到榴槤特有的濃郁味道,在他的觀點裡,榴槤味也只比腐屍味好聞一些些罷了。
「反正就是開了個大洞,不過神奇的地方是,那個洞,是由內往外開的。」
「由內往外開?」原真生不敢置信,如果真如原美彌所說,那得要先在背部用刀劃出一條傷口,然後像挖西瓜這樣把背部的肉挖出來才行吧!
「那情況貌似是有什麼東西從體內鑽出來了一樣,然後撐破皮肉,把背部開了洞。」原美彌隻手撐著頭,煩惱起這案子。「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總之我覺得被害人背部被開洞時一定沒有知覺,她完全沒有反抗,表情也沒有很痛苦,就這樣死了。」
「廢話,不然被妳解剖過的還是活人嗎?」原真生將手上的報紙放下,從冰箱拿了一罐牛奶來喝。「所以說,這女的會死是因為背部破洞失血過多嗎?」
「是的。」原美彌點了點頭,「聽辦案的刑警說,在命案現場屍體旁還放著一張紙,上面寫著一首詩。」
「詩?」敢情是個文才並茂的殺人犯嗎?原真生冷哼了一聲。「是寫怎樣?難不成是幫被害者寫弔祭文嗎?還是寫遺書?」
「不知道。」原美彌聳了聳肩。「雖然大哥是寫詩這方面的高手,但我完全不敢叫警方騷擾他。萬一大哥真的被警方找到然後發現是我提供出去的,他一定會想殺掉我。」
「妳不要說得好像大哥就是兇手好不好?」原真生扶額開口。
「我才不是這個意思呢!」原美彌一直覺得這個弟弟果然還是沒有跟她姊弟連心,怎麼她好好的話被原真生曲解成這種德性?
「我是說,如果警方要找解讀詩詞的人才,那大哥應該是首選,你看他那麼會寫。」原美彌攤開兩手,一臉無奈。「雖然我也很想幫警方破案,可是我真的不敢得罪大哥。警方如果有心,應該會自己去找他。」
「妳知道就好。」原真生點頭。活在原家要有個共識,那就是──千萬不要得罪大哥。
只要這位先生不高興,往後會被怎麼報復都不知道。
「還有……」原美彌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努力的想要去回憶些什麼,卻怎麼也想不出來。「我印象中有聽到刑警討論案件的事,他們好像有提到一個重要的訊息,只是我忘了……」
「忘了就當沒發生過,不過妳也搞太晚了吧。」原真生看原美彌一臉倦怠,忍不住唸幾句。
「因為前輩又丟了一個案子給我,害我不得不把它處理完。幸好到一半有別的前輩來救我,不然大概要拖更久。」原美彌無奈說著。
「老子又不是養不起妳,妳若覺得滿肚子委屈大可不幹,反正我本來就不支持妳去玩屍體。」原真生一口氣把牛奶喝光後,先把包裝瓶洗一洗,伸手一扔,喀啷的丟進回收桶中。
「說我是新人也太……」原美彌頭冒好幾條黑線。「人家好歹都當上副教授了,應該不算新人吧!」
「我從來沒有聽說有哪個人二十三歲就當什麼教授的。」原真生冷哼了一聲。
「唉……」難道是她太早就功成名就了嗎?原美彌無言的看向雪白的天花板。雖然已經爬到副教授這個地位,還是因為太年輕而得叫許多比她更年長更有資歷的人一聲前輩,偏偏現在「前輩」這兩字就是拖垮她的稻草啊!
「人家是喜歡這份工作沒錯,只是都不給我休息時間我可是會壞掉的。」原美彌哀怨的說著,直接把頭靠在桌子上休息著。
她已經好久沒躺在床上滾了,都快忘了自己可愛的床長什麼鬼樣。
「我覺得妳已經壞得很徹底了,趕快辭職找人來維修吧!」原真生把餐桌上的盤子和器具收拾好,先泡在洗碗槽裡,等等還要出門打工,只能回家再洗了。
雖然原美彌也在家,但原真生已經不指望他姊能幹嘛。
看看那張快陣亡的臉,都要靈魂出竅了說。
「想睡就滾回房間睡,不要給我死在這裡。」原真生踹了踹原美彌的椅子,試圖讓她回神。
「喔。」原美彌重重的點頭,隨後無力的拿起包包,像隻孤魂野鬼般飄去二樓的房間。
「真是的。」原真生再一次檢查自己等等拍照要用到的裝備,定型噴霧、夾子、摺疊式吹風機等等,確定全部都有帶,準備要出門時,家裡的電話響了。
「嘖!到底是誰打電話都不看時間?才早上七點到底有什麼急事?」原真生狠狠的把話筒抓起來,用極為不爽的聲音開口,「有事?」
「你好,不好意思,請問老師在家嗎?」從話筒裡傳來的是原真生非常熟悉的女性聲音,對方的嗓音很成熟,也很有魅力,可以想像是個標緻的大美人。
當然,原真生也看過她本人了,是個美豔又性感的大姐,有張美麗的臉和紅潤的嘴唇,還有豐滿的胸部跟修長的雙腿。
全身上下無可挑剔,但是,她目前的處境連原真生都不禁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原來是櫻井小姐,早安。」一知道是她打來的,原真生馬上變得很客氣,跟上兩秒還打算宰了來電的人截然不同。
「櫻井小姐要找我大哥嗎?很不巧,他很早就出門了。」不只變得很客氣,原真生還全程都用敬語,包括說話的方式,說有多尊敬就有多尊敬。
「啊!已經出門了嗎?」櫻井的聲音聽起來很訝異。她都這麼早打電話過來,沒想到人還是跑了。
「是的,櫻井小姐如果可以的話,不如我幫妳帶話給我大哥,好嗎?」向來就只有別人求他做事,沒有他幫別人處理事情的原真生,面對她都熱心了起來。
沒辦法,他實在沒看過比櫻井小姐命運更乖舛的人了。
「這……事實上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老師,你知道他去那裡了嗎?」
很重要的事?難道是命案嗎?原真生瞬間差點脫口而出這些問題,但又用理智制止住了。
姊姊原美彌被捲入案件的漩渦中是注定的事,大哥八成也要被攪進這個渾水裡,他得想辦法置身事外才行,就當作他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關於大哥人在哪裡這事……」妳確定妳真的想知道?原真生把這句話吞進肚裡。他相信就算現在跟櫻井說大哥人已經去美國了,櫻井小姐也絕對會馬上訂機票飛奔過去,而且是不經思考馬上聯絡航空公司的那種。
「他………他……」原真生掙扎了幾秒,猶豫到底要不要跟人家講大哥的去處,但看櫻井小姐好像很急,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他……大哥去牛郎店了。」
「什麼!?」櫻井錯愕的驚呼。
「是的,他一大早就去牛郎店了。」原真生又重複了一遍。
「那、那你知道他去那一家嗎?」雖然一聽到牛郎店這三字她就快暈倒了,卻還是維持著理智問著。
「HAREM-KARAS-,在新宿歌舞伎町三經59大樓的三樓。」反正大哥一週至少有四天都去牛郎店,原真生索性就把常去的店名背起來,這樣找人比較容易,要不然歌舞伎町上百家店,一間一間翻起來找都可以從日出找到日落了。
「是HAREM-KARAS-啊……我等等就過去。」櫻井對於去牛郎店找人似乎也有心得了,這店她也去了幾次,裡面的消費和牛郎大概都長那副德性她清楚得很。
「櫻井小姐真是辛苦了,如果妳去店裡遇到那傢伙,不用對他太客氣,他這人就是才華太多錢太多太欠揍。」
「怎麼覺得你其實是在讚賞老師?」她有耳聞原家的小弟原真生時不時就跟大哥頂嘴翻臉,但聽聽這話,感覺上就是在讚揚他哥是個有為的青年。
「櫻井小姐妳聽錯了,我的重點完全是放在後面太欠揍這三字。」原真生說著。
「是、是這樣嗎?」櫻井尷尬開口。
「是。」原真生也不想耽誤人家的時間,把大哥所在的位置交代完後,他也該出門了。「總之櫻井小姐前去的路上請注意交通,我得先出門辦事了。」
「好的,那下次再見。」櫻井掛斷電話後,原真生露出同情的眼神把話筒放好。
他一直覺得櫻井小姐的運氣出奇的大凶,在出版社擔任編輯這個工作需要驚人的耐心與包容心,特別是遇到惡質的作家,如果說是像他大哥這樣,那不能叫惡質了,而是稱作流氓。
文詞淒美而充滿壯麗悲劇性,被譽為日本異端詩人的大哥原淺蔥,私底下個性到底多糟糕原真生已經不想說了。
要不是大家都打從同一個娘胎出生,原真生真的很想裝作不認識他,瞧瞧他二十歲美好青春的歲月,就因為有個原淺蔥在,頓時人生一片慘澹,有如黑鮪魚被人放在冷凍庫裡,時機一到就被切來當作沙西米。
母上大人沒有飛機失事的話,看到自己把兒子生得那麼鬼畜,一定不知是要跳河好還是撞牆好。
一想到大哥原淺蔥,原真生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明明是在室內,他怎麼感覺有股陰風吹過啊?
「算了算了,還是先出門比較要緊。」原真生兩手來回搓了搓布滿雞皮疙瘩的手臂,一手勾起包包迅速離開。
延伸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