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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烈愛

書籍編號:311

作者:亞登

封面繪者:鳴晴

美術設計:李裕全

責任編輯:姚江

出版日期:2008-10-25

ISBN:9789866591211

定價:49

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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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已絕版
 
惡魔的靈魂,寄宿在被選為心臟容器的人身上,惡魔要完成復活儀式,就必須吃下這個人的心臟。而你,就是心臟容器……

如果你不跟我合作,你的心臟就準備還給她吧!

祕書小姐靠著牆席地而坐,四肢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橫向抽動著,喉嚨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啞音。

她面對祕書小姐跪著,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點觸碰到後者,除了插進對方肚內的手……

的動作像不斷在內裡翻攪,在迅雷不及掩耳間將手抽了出來,而且還抓住一團「東西」。她把那團「東西」塞進自己體內,平靜,甚至有點病態的優雅地放了進去……
基督徒。相信信仰可接受理性的挑戰,也可用愛去表達。不信任人類的智慧,但努力地尋找智慧的極限。文字是玩具,生活調劑;是工具,user friendly;是毒品,會上癮;是祭品,要獻呈上帝。

從前很想浪跡天涯、風過無痕的生活,現在正慢慢轉變。從前覺得平凡很可怕,但平凡的人往往最不浪費生命。必須愛惜生命,因為生命是用其他生命交換回來的。就算必定末日,也須愛護地球,因為下一代沒容許你我破壞他們的資源。
一、闇之公子
二、Ipiup Inua
三、心臟容器
四、魔性崛起
五、午夜噬血
六、贖罪之刑
七、滅門凶手
八、天降異象
九、星辰花香
十、末日極光
十一、惡魔交易
十二、甜蜜假象
十三、真愛迷思
十四、殘夢重生

一、闇之公子 1/2

你沒有嗎?

你敢說你從來都沒有幹過一、兩件冷血無情的事嗎?

當你想把人詛咒至死、當你看見橫陳路邊的陌生屍體而沒半點惻隱、當你有把沸水倒在老鼠身上的衝動……你有否想過,自己可能是魔鬼?

也許你的體內,裝滿了魔鬼的因子。你為魔鬼而心跳、呼吸、血液循環,一天一天生存著。

只要,你是被邪惡命運選中的「容器」──

一、闇之公子

男人,作為值得女人迷上的生物,理應自信、迷人,有魅力四射的炯炯虎目,還臉帶三分料事如神的微笑。身要高,腿要長,肩要寬,可把女人挾在腋窩下,一邊耍著浪漫,一邊還游刃有餘地頂著她們的半邊天,且要符合女性的要求,隨時變成狂野的、憂鬱的或柔情的。

就是這種有型和自信的綜合體,才有資格令女人瘋狂迷上。

我──貝岳泰,正是這種女人的夢中情人。

女人對我欲罷不能,為我痛不欲生。

可惜,我並不是普通的男人。

「貝岳泰!」

在醫院炫亮的光管燈下,白得如雪景的一片天地之中,我在獨特而又霸道的消毒藥水氣味裡,慣性地被那種喜歡劃破寧謐的憤怒聲線攫住了背。

轉身,我向震怒的男人亮出一張無辜的白皙臉龐:「夏先生,你怎麼會──」

話沒說完,狠狠的一拳就打在我的左頰上。那真是痛得要命,讓我站也站不穩的半倚著醫院雪白乾淨的牆壁。

使用暴力的男人意猶未盡地揪起了我醫生袍的領,使勁晃著:「戈珍死了!她死了!」

頓時,我那原本還在七葷八素的眼睛瞪大,而且迅速地熱淚盈眶。

「你說什麼……」我的聲音聽起來要多震愕有多震愕。

「戈珍死了!」男人也流下淚來,並厭惡地把錯愕的我丟開,「她想變成吸血鬼……」

吸血鬼……?這三個字,讓我依稀想起幾天前的一篇報導……。

說時遲那時快,他哀傷的情緒一轉,滿佈血絲的眼球快要掉出來般努著,他又變得歇斯底里了:「結果她被變態殺人狂給騙了!她被對方用特殊的凶器在動脈上造出兩個模仿牙孔的傷口,最後……全身血液都遭吸乾了!」

我終於真切地記起來了。三天前,報章上的那幀照片,照了她那蒼白的詭異笑容,可見她死得何其滿足。她,一定以為再睜開眼之後,我就會愛上她。

無疑,這就是女人愛我的層次。

我聞言後跌坐地上,伸手用力抓著胸口,心痛欲裂般,還淚流滿臉,口中喃喃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都是你!」男人毫不留情地踢在我身上,一腳比一腳狠,像踢著死物一般沒有猶豫,「都是你跟她說什麼不能愛上普通人的鬼話!她就是為了讓你愛上,才會想變成吸血鬼的!都是你的錯!」

「我都聽說了!你一直用這種方法來傷害女孩子,就在這家醫院裡已躺了一個為你吞毒蠱又砍掉半條手臂的女生!」

是的,那是一個自以為有「富江」的再生能力的傻女人、癡女人。

「你這魔鬼!魔鬼!去地獄吧!」

我不發一言,容忍男人的毆打,就如為自己的犯過贖罪一般,除了鮮血,連呻吟聲也不讓自己出口。

「呀──」直至值班護士的尖叫,像戳破肥皂泡般驚破了男人的瘋狂舉動。

他被呼叫聲嚇得即時抬起想打碎我臉骨的手,可是護士已然飛奔去求救。

然後,足有兩秒……整個世界只有他粗粗的呼吸聲。俄而,他給我補了最後一腳後,便火速逃離了現場。

我在地上蜷縮著,肋骨斷掉般痛,好一會才能慢慢撐起身來。

男人都是如此愛女人,而女人就都是如此愛我。

因為我實在是「闇之公子亞祖蘭」的真實版──黑髮白膚,剛毅而不粗魯的身體線條,還有著會如石碳般燃焰生光的黝黑雙目,仔細留意就見得赤色的黑髮,以及一切一切令女人欲罷不能的美麗條件。彷彿黑夜中的修長銀狐那般眩目。

只是,我跟亞祖蘭這妖魔王也同樣擁有令女人痛不欲生的東西──一顆純正的魔鬼之心。

「狗雜種,還真不留手!」

我溫柔的淚痕還沒乾透的臉,瞬間更換上慍怒的神情。我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腥血,一再地啐道:「該死!也只有那種光會動手的男人,才會喜歡那種沒格調的女人。」我鮮有地激動。

我想我真的有點光火。世上為什麼要有人類這種愚蠢又自以為是的生物?就如戈珍,她是一個十三天前才認識我的女生,相信她自問是個臉蛋漂亮的可人兒,不過在我眼中沒有一點耀眼。因她只是個正常女人。

「……」恢復了平靜,我把額頭抵在玻璃窗上,直直地盯著自己眼眸的反映。

這雙眼睛,總是閃爍如黑鑽,而且多變又神秘,具體的說正是顏色帶點混濁,是不潔不純的黑色。

還記得在很久以前的某一天,我的腦袋突然變得清楚,明白了自己這雙滿溢黑鑽光輝的眼瞳會看上的,並非絕色美女,而是……血腥的魔物。我認為自己不是普通男人,就因為我只會愛上被人類丟到闇黑傳說中的妖魔鬼怪。

至於女人,或說是普通人,對我而言只是路邊的石頭,有時甚至是厭惡物。我樂見她們為我粉身碎骨、肝腦塗地。

我太殘忍嗎?──竟連我自己也禁不住如此質問,¬而看著玻璃中自己的影子偷偷笑著。就在我沉溺著之時……

「貝大醫生,不妨礙你吧?」

空無一人的走廊中,聽到突如其來的人聲,我差點嚇得跳高了半寸。然而,當我看見了那輕浮嗓音的主人時,詫異的表情就轉為一個美妙迷人的淺笑。

我當時簡直情不自禁想吹口哨。

因為,對方是個有著纖白脖子,一襲神秘黑衣的人物,而且眼帶血色──那是飲過人血的象徵。不過真正令我想吹口哨的,還是其手裡抱著的那具……屍體。

一具少女的屍體。有一條幼細的血跡從她嘴角伸了出來,臉色異常地潔淨蒼白,嘴唇張開,看見沒有舌頭的口腔,而睫毛長長的眼睛正竭力睜開著,彷彿臨死那刻還在震驚「為什麼是我?」全身沒其他表面傷痕,根本就存心要讓人聯想到──她是活生生被拔舌而死的。由眼前這個臉蛋稚嫩,目光低溫的美人橫抱著,儼然一朵飲血水仙的優美構圖。

好迷人的……魔物。

我是純正的人類,但天生就是只會被妖魔吸引的體質,大概是血液中有著對魔物產生狂喜反應的細胞吧,所以曾經交過東瀛魔物、饕餮、羅剎女、撒旦後代和吸血鬼女友,她們都性感優雅得令我不能自拔。魔物,是唯一令這個世界變得如幻象般迷離美麗的存在……。

「是你的話,就不妨礙。」我盯著對我的調情感到雞皮疙瘩的對方,反而更興奮起來,我緩緩拉近彼此的距離,直至能摟上對方的腰──還觸碰得到那具屍體,然後……我就益發來勁。

「長得真漂亮,男生還是女生?」

「男的,還不放手?」少年蹙著眉。

「男的也沒關係呀,漂亮就好了,況且……我就是沒試過男的。」

說罷,我俯身就親上了他的唇瓣──若果我和他的胸膛之間,沒有旋起那陣不自然的氣流的話。結果是我被硬生生推開,背脊吃痛地撞到牆壁上。

當背部由疼痛進入麻痺狀態之時,我才有「遇到悍傢伙」的覺悟。

神秘少年冷眼看著,要突顯自己的不以為然一般,高傲地抱高了手上的屍體一下,接著挑挑眉道:「你身上有跟撒旦後代和吸血鬼糾纏過的氣味。果然是有著魔鬼心臟的人,邪淫得不得了啊。」

背負著「新傷舊患」的我聽罷,略表注目地揚一揚眉,然後就乾脆倚著牆而沒站直身子來,儘管穿上了醫生袍,但仍故意流露cowboy那種不羈氣息。

「你是吸血鬼吧?鼻子那麼靈,像極了我以前的女朋友。對了,你剛才說我什麼?有魔鬼的心臟?」煞有介事地沉默了半秒,我無聲綻開笑容,「也許吧。」

我知道,但凡盯著我那種笑容、那種眼神、那種靈魂,誰也會覺得天底下再沒有比這更邪異魅惑的東西。臉龐白皙,靈魂純黑,我正是這種人物。

但是……少年竟否定我地搖搖頭:「不是『也許』,是『確實』。」

其聲音猶如金屬磨擦,一個十來歲少年的眼神,忽爾變得很有壓迫感,宛如監視著一級殺人犯的警察所擁有的目光……教人光是被盯上,就動彈不得。

慢慢地,我感覺到自己的笑容開始僵化,顯然他的話讓我極不舒服。是主觀的心影響了客觀的視線嗎?現下再看少年的眼睛,竟覺那點嗜血的紅光非常黯淡,反而一抹明朗的光芒卻乍現了……。

「對了,你剛才說我什麼?是吸血鬼?」少年像突然記起似的,並諷謔地學我的語氣,「你只猜對一半,我是半吸血鬼,而且是驅魔人。」

旋即,我石碳一樣的眼眸燃起來,把我的驚訝幻化閃爍無垠。

「嗯?有女性的氣味啊。你猜是我們的女主角正要來了嗎,男主角?」

少年似是而非地跟我說話,更如有神感地轉動眼睛看向走廊的末端、那個開始傳來腳步聲的角落。

我則完全怔住,目光一直不敢離開面前這朵詭異的水仙。

二、Ipiup Inua 2/2
二、Ipiup Inua

今晚的夜幕,有種醇酒般的混濁,看得人陶然醺然的。因為一卷黑雲「咻」一聲就擋在了月亮的面前,月暗了,星卻依然不明,仰望天空只看見由鬧市的燈映出來的黑雲陰影,一片晦暗。

剎那間,世界墮入比夜更恐怖的深淵式黑暗中,彷彿是末日的顏色。這夜的晚空,真是很不尋常,又格外漂亮。

但也許晚空沒變,不過是我這個人本來就太適合闇黑了吧。「貝醫生?」電話另一端的女人,嘗試找回失神的我的聲音。

還真的差點忘了在跟她通電話。

我雙手控制著方向盤,用免提對著她一嘆再嘆。

「思思,其實我並不想追究那事,畢竟……那位先生也只是為了喜歡的人才幹那種傻事。可是,妳也算是目擊者,如果妳認為循法律途徑去處理才對的話,就唯有拜託妳好了,因為我認識的大律師只有妳爸爸。」我的聲音慈悲得宛若如來佛的綸音,但後照鏡上的反映卻是一抹狡獪的微笑,暴露了我由故意容忍那男人的毆打開始,就期待著他那張自以為是的臉,變成恐懼和搖尾乞憐的事實。

「那就這麼說定!」那個值班護士興高采烈地回應我。

她的聲音無比雀躍。為了能讓一個人入獄而興奮失儀,她多麼邪惡。會不會……她也有魔鬼的心臟?

頃刻,不暢快的記憶被勾起,令我失去了聊天的耐性。

「思思,那我要繼續駕車了,下次再聊。」說罷,不等那令我毛管直豎,黏膩又噁心的嗲聲說再見,我就掛了線。

然後,我的視線再次專注在路面上。

公路,在這夜變得又長又彎又暗。

跟我的思緒一模一樣,是看不見盡頭又混沌不明的──

那個自稱驅魔人的少年,昨晚在值班護士帶著護衛和醫生趕到時,就馬上抱著那具可疑的屍體溜了。走前還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是我親手轉動你們倆的命運之輪的,我會負上責任。」

我們倆?我和誰?

一整天我就在心煩氣躁地想著這個問題。

那個驅魔人還說自己是半吸血鬼,我記得……愛斯基摩人的其中一支,在很久以前,好像真的曾有過僱用帶妖魔血統之驅魔人的傳統。

可是,愛斯基摩的驅魔人來找我幹嘛……?

咦?前面──啊!

「咿──碰!」

哎……好痛……搞什麼?

什麼人在半夜的高速公路飛奔出來?害我差點來不及剎車!

呃,不對,我是已經來不及剎車才對。

「唉……」我幽幽嘆著關掉引擎,死氣地準備下車去看看那個倒楣鬼。

甫把右腳踏到地上,就已經馬上看見了,那人穿著在夜間也很醒目的白衣服。

剛剛好,就趴伏在車頭前兩米的一根路燈之下,被橘黃的燈光罩著。是……女人,長得及腰的鬈髮,又穿不合身的過大男裝襯衣和西裝褲,沒鞋,手腕上有一串看似黑曜石的水晶手鍊……。

我一步一步走近,一步比一步看得仔細。可是,奇怪哩,我感覺不到魔物的氣息,她應該是普通女人,不過……她竟沒有流血!

黃色路燈之下,她一點沒有被車撞倒的狼狽,其趴伏的姿態反而就似歐洲歌劇中的女主角,白皙的足踝、白皙的手腕、純黑的晶石,還有貼著地面無法看見的神秘容顏,彷彿等著音樂的響起,就從靜止中緩緩昂首放歌。

「Inu……」

霎時,有微弱的聲音發出。

「Inua……我是……Inu……a……」

她說,她是Inua。

*****

這夜,世界果然是被末日之顏色籠罩著,一草一木都瀰漫著不安的氣氛。而我,卻把不安的源頭帶了回家。

回來後,我什麼燈也沒有開,除了沙發邊的一盞小檯燈。這燈映照不盡的大沙發,很輕易就托住了被我駕車撞到的嬌小女生。因為她一滴血也沒流,我就姑且讓她躺在我家最名貴的沙發上。

由把她抱上來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分鐘,她一直昏迷,動也不動,胸脯起伏平穩,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一樣。

這二十分鐘裡,我除了在廚房倒了杯水的時間外,就全都待在她身邊看書。她的安靜,令我不想聽到其他聲音。連往日會隨風而揚的藍色垂幔,今夜也好像很有同感地靜了下來。

在雪白檯燈下的她,那宛若剛從一泡牛奶中破水而出的肌膚,還有高挺卻秀巧的鼻,優美而沒傲氣、不逼人,蓋至眼瞼的細碎瀏海,加上及腰的大鬈棕髮,組合起一張年輕的臉,未睜開眼來,也已有勾魂奪魄的本事,而且還像屍體一般安靜溫馴,這種女人豈不是男人最喜歡的嗎?

不過,我把她帶回家不是因為這個。她再美也只是個人,我提不起興趣。

「啪!」我合上了共有五百多頁的《妖獸大全》,它是我的珍藏。

根據《妖獸大全》的記載,愛斯基摩人中的伊果里克族,其傳說裡有一種吃人惡魔,名字是──Ipiup Inua。嗜食人之血肉,肉體裡沒有心臟,通常有一副輕盈亮麗的模樣。

Ipiup Inua……很有魅力似的。

愛斯基摩的驅魔人,和愛斯基摩的吃人魔,竟同時找上我。這年的冬天真是刺激。不過當然,我不相信這女的就是Ipiup Inua本尊,她根本沒有一點妖物的氣息,但大概也脫不了關係。

把巨籍放回原處,我冷冽地瞟沙發上的女人一眼。本來興致勃勃地等她醒來追問,不過她也睡太久了吧,會不會死了?

「颯──」

晚風倏地竄進,彷若一下子放開了汽球後的那股氣流,有點寒、有點狂。我走近陽台那邊的落地窗,隔著海藍色的麻質窗帷,關上了它。

結果外面的光,一滴也滲不進房子裡。

一切傢俱都被黑暗吞噬,我連地板也看不見。就只看到……被周圍如虛空般的黑暗包圍著的,在小檯燈下熟睡的女人,和燈光勉力所照到的沙發部份。

緩緩踱回原位,我始發覺原來這邊一直有一股幽香。類似洗髮精的氣味,一種令人神經舒緩的甘甜香味。

這個女人很普通,不過她這種氣味真是好聞……

在令人嗜睡的甜香中,我感到有點睏,意識模糊地盯著由檯燈發出的光暈,慢慢地、慢慢地把眼睛瞇成一線……

嗯……什麼冰涼又柔軟的東西揩在我臉上,還緩緩地滑動著……?

下一秒,我儼然一頭午睡時被踏到尾巴的貓般,背和脖子都反射性地向後縮,全面清醒了過來──

眼前的她,原來毫無預警地靠近了我身邊。在還沒回過神來的瞬間,我看見她的眼眸閃動起來──她的瞳仁很特別,並不是那種折射水光的晶瑩,卻像一雙黑色琥珀般呈半透明狀,而繡上比閉著時更顯捲曲濃密的睫毛,便益覺明亮滾圓,閃亮的光柔柔地從內裡透出來。

她見我吃驚地看著她,就在絕塵的臉上掛著愉快的微笑,完全不當偷吻我是一回事,而且目光中不斷發放出熱烈的戀慕,臉頰的紅霞亦漸次滲出。

對我一見鍾情的人並不是少,可是像她這般熱情大膽的倒是第一次。

「我是……Inua……」她微笑著、輕聲說著。

她的嗓音,宛如以大理石為溝的流水,滑溜又冰涼,漂亮又跳躍,彷彿……一下子就滲透了我的中樞神經。我承認,這是我聽過最美的嗓音。不過,僅此而已。

「我是In……Inua,Kardia!」她很吃力地說著,是不懂中文還是不懂說話?

我皺起眉頭,故意在她面前用手背擦去她印在我唇上的吻,厭惡地冷眼看著她。她又怎可能是Ipiup Inua?如果她是,我不會一點感應也沒有。

「妳是不是認識一個驅魔人?他在追捕Ipiup Inua?」

「Kardia……Inua……我是Inua……」

不知她是聽不懂我的話,還是故意不理我,總之她只是不斷地用那種「你認不得我了嗎」的眼神,對我重覆同一句話。

我不耐煩地兩眉一揚,準備一手把她的衣領揪起,扔她到微弱的光源之外──但這個念頭才剛形成,我的動作就凝定在半空中,然後……緩緩放鬆下來。

因為,在那一剎那,有另一個念頭昇起。在這念頭由腦袋傳到我的臉部時,我制止不及,它已化成一個森冷的低笑。

「妳真的是Ipiup Inua嗎?」我的聲音……掩飾得不好,把那種本應隱藏著的興奮都呈現了,是那種殘酷的、被血腥包圍著的興奮。

頓時,她的肩抖了抖,連聲音也出現輕微的龜裂:「Kar、Kardia……」

連她也好像察覺有異了,開始有想退縮的跡象。可是,太遲了。

粉紅色的櫻唇、琥珀狀的烏瞳,我就是要看這張白璧無瑕的臉陷入極端的恐懼,並擺出搖尾乞憐的表情。

「那妳可否剖開胸口,讓我看看妳那沒有心臟的軀體?」

當銀閃閃的刀鋒,劃過活生生的乳白皮膚時,不知是什麼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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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者書評
    • 053926743 2013-03-02

      評鑑等級:0顆星

       

    • he01684030 2013-02-01

      評鑑等級:5顆星

       

    • you105203 2012-09-11

      評鑑等級:3顆星

       

    • min2717 2012-08-24

      評鑑等級:5顆星

       

    • boy38753875 2012-07-29

      評鑑等級:4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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